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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寻仇(85)

作者: 庄玄 阅读记录

“不喜欢。”,他只说道,后来又加了句:“只有疯子和疯子自己会喜欢。”,这句话不是偶然加的,他故意后说这一句,只是为让混元听。

“疯子自己能原谅疯子所做的一切事吗?”,混元问,他抬头直视着晋仇,只片刻未见,他的眼已猩红无比。

晋仇淡然道:“自己原谅自己,总比乞求他人原谅自己强。”

“呵,晋仇,你知道我要做什么?”,混元又笑了,笑得有些甜。

混元竟然也会这样笑,晋仇愣住,“可能,我们该告别了。”

雾镜中的荀氏向殷王辩解道:“我起初虽想帮晋仇,却只是因我是晋人。后来便不想帮他了,只是骗着他,让他觉得生活有期望又无期望。王上,我虽起过不臣之心,却连忙止住了自己啊。晋仇那个不得好死的,骗他他还当真了……”

荀氏说着,荀季却一直笑,笑得声音颇大,却不是在笑殷王,而是在笑自己爹。

“你可知自己在笑什么?”,殷王问。

荀季抓了把土填到自己嘴里,“嘿嘿,笑,爹让我折磨晋仇啊,我最喜欢折磨晋仇了。折磨晋仇,将他整个身体都刨开。”

“季儿,勿要再说了。”,跪着的荀仲道。

荀仲那群兄弟也在,殷王想起晋仇跟自己说过,荀仲的这群兄弟:范三、韩四、中行老二的故事。他们因难相交,过的是逍遥而又互相信任的日子,晋仇很向往,说的时候眼睛都在发着光。却每每在提到后来的故事时沮丧起来。

因他是晋地少主,严守着晋地规矩,那群被他向往的兄弟几人却是自由的,他们鄙弃晋的古板。

晋仇落难后,他们是最早对晋仇动手的。

“范三,你可有话讲?”,殷王问。

范三跪在地上,腰却不肯挺直,直像是耍无赖一般。

“能讲什么,荀季家主是我兄弟的爹,也就是我的爹。事情差不多都说出来了,要杀要剐随你处置。”,他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那浑浊而滚烫的脏物碰到雪将雪地烧出了一个窟窿。

他不该对殷王直称你,殷王是什么人,哪容他造次?

“如此,你便死吧。”,殷王道。

无尽的黑暗在他背后出现,那个模糊的暗色中传来凄厉的喊叫,荀氏一听脸色便变了。

“王,那是什么?”,荀氏抖着问不出,韩四便问,范三是他兄弟,这一路走来的事他们其实知道地七七八八,如今眼看活不了了,兄弟俱在,也没什么恐惧的。

直到看见殷王放的东西,他们才神情一变,没有人想死得凄惨。

“鬼魂,叶周的鬼魂,孤杀了他们便将他们制成鬼,只是从未喂过,如今到喂饭的时候了。”,殷王冷冷道。

为何要将叶周之人制成鬼,说来殷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他杀那些人时故意折磨,那些人便将自己对晋仇的想法托盘而出。

殷王听了许多,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鬼魂放出,便去撕咬范三,韩四、中行老二、荀氏家主、荀伯、荀仲、荀季,谁都逃不过他的惩处。

惨叫声响彻叶周的天地,被万鬼撕咬的滋味并不好。

身上痛苦的时候,话便难免要多起来,荀氏家主的话就变多了。

“王上,我与晋仇说的那些话都是在骗他!我看着他又受苦又对此事不抗拒,便举得这才符合王上的要求啊。王上,王上!我一片忠心耿耿啊!”

“对,跟晋仇勾结都是骗人的,我们表面对晋仇极为不好!啊!啊!疼!又跟晋仇说这是蒙蔽王的好方法,实际是要他既受折磨又能心存妄想啊!”

“他这样又哭又有期望地活了十年,要是有人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晋地人心中根本没有他,才好笑啊!王!我们真是忠心的,没人跟晋仇一派!”

这些人惨叫着,殷王的脸却越来越冷,他知道其中有些话并不是假的。

比如晋仇的确想保留叶周的实力,叶周却早已不听命与他,一切都是骗晋仇的,晋仇未必不知道。

这场戏早已假戏真做,叶周人巴不得晋仇死。

不过不要紧,叶周之人是真的心中有晋仇,还是假戏真做,玩弄晋仇,他们都活不过今晚了。

☆、生死之间(八)

殷王看着那些被恶鬼噬咬的人,心怀鬼胎之人便该被恶鬼扑咬。

只是在场还有人笑,那是荀季。

荀季早已疯了,殷王不知他们去晋家,在晋家发现的那书上到底有何内容竟使荀季如此,那书他看过,应是无问题的。

荀季从中也难以看出更多东西来,没道理殷王怎么看都看不出,荀季却能一眼被吓疯。

只是这个荀季,一直笑着,似乎并不怎么怕死,如此,死岂不是便宜了荀季?

殷王将荀季身上的恶鬼挥散,决定只留荀季一人在叶周,待他问过晋仇之后,再想如何惩治荀季。像荀季这种虐待晋仇的人,他怎么可能让其好过。死委实太过容易,荀季应该生不如死,才对得起晋仇受过的苦。

晋仇看着殷王的动作结束,他知道殷王要回来了,混元已从他眼前消失。

晋仇躺回床上,眼一闭,便进入了梦乡。他睡得很快,其中不无催眠的成分,总不能让殷王回来时发现他醒了。

只是殷王,晋仇并不知殷王是何时回来的。

他最近精力极旺盛,就算不睡也没事。殷王原也应该如此,以他的修为,本不该如此贪睡。

晋仇早上起来,便看着殷王,殷王却是一直未醒来,日上三竿的时候殷王还未有醒的迹象。

这有些不对,晋仇将手放到殷王的脉搏上,殷王的脉搏还在跳,那里很脆弱,晋仇一掌下去,说不定真能将殷王杀死,但这委实太过冒险,晋仇拿开手。

却听见旁边有一人对他讲:“怎么,不对王上出手?”,那个声音轻佻无礼,偏偏还透着极重的杀意。

晋仇回首,看见了说话的人,这人他见过一次,在十年前,殷王的右手侧。

“可是殷王近臣?”,他问。

那人根本不回他的话,只是来到殷王面前,看着殷王。不多时,他身边又出现一人,直如木头般,无比僵硬的一人。

两人对视,可能是在传音,晋仇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却看出他们来者不善。

“从未见过王上眼底乌黑的样子。”,申无伤说道,他们有些事不便让晋仇知道,便瞒着晋仇。

可晋仇,“我就说王上是在下的那一个,你非不信,现在看到了吧。屋里多了这么多人,王上都没醒。”,黄无害言有不满道。

申无伤板着脸,“黄无害,秘籍是你找的,王上与晋仇用的秘籍究竟有没有问题,为何王上会如此。”,他撇开不谈殷王的位置一事,只问黄无害秘籍有无问题。

黄无害看着申无伤的眼,“我承认找秘籍的时候我有私心,那秘籍对在上那一人更有好处,但王上不至于看不出这点,他既决定在下,便看出那秘籍对己的危害不大。”,实际上黄无害找的时候多方印证,那东西对在下之人确无损害,怎么到了他们王上这儿就成这般了。

“王上之前走的时候看上去没问题。”,申无伤低着头,像是还不能相信他们王上被上一事。

毕竟他们王上最近每晚都去叶周,要真是身体有恙,不至于那般。

或许,他们王上一直在强撑?总不能是叶周的问题,叶周不可能有人打的过他们王上,更何况他们王上今日回来时还没有什么问题。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

“晋仇,你做了什么吗?”,黄无害不再与申无伤传音,而是直接问起晋仇。

要不是他们王上还喜欢晋仇,他势必会直接对晋仇动刑,让晋仇将该招的不该招的都说出来。

晋仇本就与他们殷地有仇,宋公也交代过他们务必要看好晋仇,但现在王上还是吃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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