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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乐变色了(64)+番外

作者: 轲西 阅读记录

因为拥挤,压根儿就没有能坐下吃东西的地儿,所有的小吃都得买了以后拿在手里,跟着人流移动到下一个摊位。

流程基本上是这样的:由林染这个熟门熟路的负责挑选,齐久跟在后头端了一手东西。

很多时候,齐久都怀疑林染还没看清卖的是什么,就开口说“阿姨来两串”了。

毕竟目光所及全是攒动的人头,除非林染这人还能闻着味儿判断前方是什么摊位……

两人等要买的都齐了,最后是绕到了摊位背后的人行道上,短暂远离人群地朝反方向走。

林染这人挺神奇的,似乎总知道一些人烟稀少又视野开阔的地方,带着齐久找了张公园里的那种带靠背的木椅坐下。

背后傍的还是栋挺别致的小楼,灰墙青瓦。

“我小时候就喜欢蹲这儿吃章鱼丸,还是背着林绮来的。”林染将东西都搁椅子上,“花市每年都开在同一条街上,我大了就好几年不来了,没想到今年这么多人。”

“以前都你一人来?”齐久问。

“啊,”林染一口咬掉一颗牛筋丸,“我以前说过吧,我干什么都不爱跟别人掺一块,那样特没意思,还不能吃独食。”

“那我呢?”齐久拿竹签戳纸盒里的章鱼丸。

林染眼看着他把最后一颗给戳起来,人凑过去就把章鱼丸给叼走了。

“我操,两盒都你吃了?”齐久将竹签插在空纸盒盖儿上,“嘴边儿擦擦,全是酱。”

林染满意地笑笑,把嘴角沾的沙律酱给舔没了,“你…我爱吃的你都不爱吃嘛反正,你不碍事。”

“行吧,我不碍事儿。”齐久是给气笑了。

“九爷,我们这样特别好你知道吗。”林染把盒里他不爱吃的牛杂全给齐久挑出来,“特别好,我们要是住一起,还不浪费粮食。”

“差点儿我就信了,”齐久说,“我要一个人,也不会买自己不爱吃的。”

“但我会买你爱吃的,”林染说着,从剩下的东西里翻出块手抓饼,“给你放的鸡蛋培根。”

“谢谢。”齐久接过的时候突然都有点儿感动。

林染眼看着他把纸包装袋揭开,若无其事地吃起了他的抹茶味儿钵仔糕。

齐久一口咬下去,确实咬到了煎得挺滑溜的鸡蛋,还有培根。

还有扑面而来的,香甜味沙拉酱。

“操。”齐久这会儿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林染在旁边儿笑得直颠颠,“我忘记跟她说不要沙拉酱了,她那家沙拉酱特别甜。”

“我觉得,我们注定是没法一块儿过日子的。”齐久废了好大劲儿,才把嘴里的给咽了下去。

林染不做声地看了他一会儿,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九爷,我超喜欢你知道吗。”林染伏在他耳边儿说。

呼吸喷得齐久耳朵痒痒的。

“巧了。”齐久把手抓饼重新封好。

“所以,不管我们有多少事情是不一样的,只要这件事是一样的,我们就会在一起。”林染说。

“嗯。”齐久看着他。

很长一段时间里,齐久都不会说所谓的情话。也许是因为他就是这么个人,没羞没臊的话要从他嘴里说出来,别说他自个儿,连林染都会觉着别扭。

他不说,但他记性好,林染说的每个字儿,他都全给记在脑子里。

这样要是林染哪天给忘了,他还能提醒他。

“一会儿我们去另一个区看看,卖的都是些挺有意思的小东西,没准你外婆会喜欢。”林染说。

“她之前说想要个风车,现在跟小孩儿一个样。”齐久说,“今天因为要看烟花,硬是跟我闹脾气。”

“那带她看不就完了,”林染将竹签纸盒全扔进垃圾篓里,“我知道一个特别好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牙疼还头疼呜哇

八黄:久爷好直男啊这样是没有人会喜欢的!!!

过渡章旅游观光篇,了解一下w

话说大晚上的,我写得有点饿了

第51章

林染说的“好地方”不算什么太特殊的地儿, 只是一般人不大容易考虑到。

除夕当晚饭后, 林染和齐久推着李秀兰乘电梯上了顶层十七楼。

林染一上来就和护士站的小姐姐们闲聊, 齐久趁着这间隙将李秀兰推进楼梯口。

这类事儿齐久以前没做过,就怕把老人给吓着了,没想到刚弯腰把李秀兰从轮椅上背起, 老人就伏在他肩头咯咯笑了起来。

“嘘,你小点儿声,咱们现在带你去看烟花。”齐久压着声音说。

“好, 看烟花好啊。”李秀兰赶紧不笑了,很严肃地跟着齐久“嘘”了一声儿。

齐久乐了,背稳李秀兰朝楼顶方向走。

林染没过一会儿就跟了上来,将李秀兰的轮椅折叠好拿在手里, 再从裤兜里摸出把钥匙来。

“操, 你连钥匙都有?”齐久眼看着他把钥匙捅进顶楼的铁门里。

“林哥路子广,啥都有。”林染一手将有些儿绣了的门用力推开,“振臂欢呼吧先生小姐——”

“傻——”

齐久嘴边儿的“逼”字还没出来,头顶上恰巧绽开一朵橘红色的烟花。

伏在齐久背上的李秀兰兴奋起来,天空上各色的烟花一朵接一朵地炸开来。

“来来外婆,”林染将李秀兰的轮椅重新展开, 调整好方位, “给你挑的头等席。”

李秀兰坐下以后,乐得合不拢嘴。

齐久环视一周, 才发觉这天台的地砖甚至还被清洗过,栏杆边儿上甚至连蜘蛛网都见不到。

李秀兰对林染偏爱有加, 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们这儿每年都放烟花吗?”齐久问。

“不啊,今年是建市十五周年,花样整的比往年多。”林染说。

二月中旬的温度已然是春季,然而夜晚还是有那么点儿风,林染把自个儿头上的棒球帽给摘了,戴到李秀兰头上去。

李秀兰两手扶着帽檐,不停地说“谢谢”。

“不客气。”林染笑笑。

齐久望着顶上绽开的烟花摆出了十分丑陋的“15”字样,偏过头去看身旁的林染。

烟花的光芒把林染的眼睛映得亮亮的。

“林哥,谢谢你。”齐久很认真地说。

“谢啥。”林染拿肩膀撞了撞他。

“很多,啥都有。”齐久说着,目光定格到李秀兰身上。

林染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老人一会儿,突然说:“我爸妈是外地人,亲戚往来都少,我把她当我自己外婆看。”

“你爸妈…”

齐久刚说了个头,自觉说错话,伸手覆上林染的头。

他以往都不在林染面前提父母,这似乎是社会里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就跟尽量不在单亲家庭孩子面前提“自家爸妈多和睦”一样。

毕竟每个人的切口和受创面都不同,采取最靠近边缘的相处模式永远是最安全妥当的。

“九爷,”林染沉默了许久才开的口,“我这么说着可能有些骇人…但真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自己缺了点别人都有的东西,就变成又特殊又可怜了。”

齐久看着他,没有接话。

“没在记忆里出现过的人走了,这对我来说其实很淡…就是那种,过了好几年才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的。

“就挺像有人跟你说,你手腕上曾经有块表,可是你连晒没晒过的痕迹都看不见。”林染说着低下头去,“人生里需要看这块表的时刻有无数多,但不管看不看表,你都得往前走。”

齐久抿了抿唇,林染抬头的时候跟他对上了目光。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林染活得挺自由,像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束缚他似的,随心所欲地该往哪儿走往哪儿走,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写着舒坦。

“…操,”林染骂了声,“我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

“没事,我大概明白。”齐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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