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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夏(9)

作者: 林与珊 阅读记录

“宇时。”刁川夏呼吸急促,勉强说得清楚话,“可我不想你每天都这么累。”

“你在我身边就不累。”戚宇时把人抱到墙角,居高临下看着他,边吻边说,“我不是天生要让自己这么累,我是习惯了,习惯盯着你,习惯替你解围,习惯时时刻刻都必须看的见你,你想要我改掉这样的习惯,未免太残忍。”

“宇时,我……”刁川夏的话被他的吻打断,肩头微微发起颤来。

戚宇时正在履行短信里说过的,要陪陪刁川夏的承诺,刁川夏知道,只要是他承诺过的事,无论发生什么,总是会记住,总是能做到。

去看场地的三个人坐电梯下到办公楼一层,车已经等在门口了。刁川夏识趣的坐上副驾驶,戚宇时为林晚徽拉开了后座左侧的车门。

林晚徽侧身坐进去,对他笑了一下。

一路上,刁川夏都在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他不想看见林晚徽,也不敢去看。林晚徽的目的性很强,即便戚宇时把他保护的妥帖得当,但真有一天要和这个女人针锋相对,刁川夏是没有胜算的。

他怕自己会越来越自卑,越发觉得他对于戚宇时而言,只是个无比头疼的大麻烦。

手机响了。

刁川夏十分感谢此时发来信息的人,车里一直很安静,没有人说话,他是个慢热的人,不会找话题刻意营造良好的聊天氛围,正愁该怎么缓解这种尴尬。

划开屏幕,低头一瞧,是戚宇时。

-想什么呢?

刁川夏深吸口气,笑了一下,明明就坐在自己后面,却用这种方式聊天,有点浪漫,也有点开心。

又发来一条。

-你笑起来很好看,再笑一个。

刁川夏对着屏幕愣了愣,下意识就想转头,视线擦过右侧后视镜,看见戚宇时正支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你别老看我,我会不自在。

-胡说,在我身下那么放得开,怎么这会儿反倒不自在了?

手一抖,手机掉到了座位侧面,刁川夏憋红了脸掏了好半天,才堪堪摸到一点边缘,艰难的将它拿了出来。

戚宇时看着窗外,迎着阳光,笑了很久。

会场的装潢恢宏气派,头顶的水晶吊灯有七八个层次,地上铺着厚绒红毯,两侧摆放着盖了丝绸桌布的长桌。

女人尤其喜欢这种地方,林晚徽今天恰好穿的是一条颜色艳丽的连衣裙,完美勾勒出她精致的腰身。她挽起戚宇时的手臂,冲对方莞尔道:“不邀请我跳支舞吗?”

“我没穿正式的服装,这一身休闲打扮未免难登大雅之堂。”戚宇时回笑道。

“所以正日子那天,你会穿着华贵的晚礼服,和我跳舞吗?”林晚徽不示弱的问,“我发现,你总是在拒绝我,是有心上人了吗?”

“有。”戚宇时表情温和,笑容满盈。

“那看来是我出手晚了。”林晚徽话虽这么说,却没有一点想要放弃的意思,不以为然道,“不过到时候,你还是会和我在一起的,毕竟叔叔阿姨那么喜欢我。”

刁川夏停下脚步,孤零零的站在红毯中央,看眼前一双人慢慢走远。

是啊,哪儿有什么底气跟那么精明的女人公平竞争,她早就渗透进戚宇时的家庭,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

目光追随着戚宇时的背影一点点远去,刁川夏贪婪的想,他多希望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戚宇时再跳一支舞,放肆的,无所畏惧的,享受曾经有过的那般甜蜜,那种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06

06(大三·冬)

“秘书长,挂歪啦,再往旁边来一点。”文艺部新晋女部长边指挥边对刁川夏喊道。

“这样可以了吗?”刁川夏全力伸长手臂,踮起脚尖,把跨年舞会的展板向左侧移了移。

“可以了可以了。”女部长比了个OK的手势。

刁川夏拿出胶条固定好展板一角,用剪刀迅速剪下两截新的,刚要将其他边角贴好,只听“嘶啦”一声,眼看展板垂直就往地上掉。

那一瞬间的反应,刁川夏什么都没来得及考虑,慌张拍过去手压住下坠的展板,脚底踩到椅凳边沿,脚踝一崴,身子直挺挺的向左侧倾倒。

完了。事发突然,脑海里也就够蹦出这么两个字的时间,刁川夏眼睛一闭,等待着拥抱大地。

大地是没抱到,却抱到了一个熟悉的身体。

“会长你来的太及时了!”女部长的声音扎进刁川夏的耳朵里,他睁开眼,视线上移,对上戚宇时没什么温度的眼神。

“怎么那么不小心?”戚宇时凶巴巴的问。

“我没想那么多,就……”刁川夏指了指墙面,又低头看了眼还是落在地上的展板,叹了口气。

“你不是喜欢花吗?去帮文艺部的人摆鲜花吧。”戚宇时歪头看了看刁川夏的脚,眉头紧皱,“有伤到吗?”

刁川夏晃着脑袋,摆手道:“没有没有,别担心,我去摆花。”

说完,趁旁人不注意,捏了捏戚宇时细长的手指,转身跑向会场后方,抱起两束粉色康乃馨。

升入大三,戚宇时当选为新一任学生会会长,并指定秘书长一职由刁川夏接任。

窗外零星飘散着雪花,青川市的冬天基本都能看见雪,临近元旦,学生会成员们正忙碌的准备着只有大三大四学长们才能参加的跨年舞会。

这是青川大学的特色,也是给即将进入社会工作的学生们,一个良好适应人际交往场合的机会。

新年前一天晚上,布置完会场,文艺部的姑娘们正在彩排群舞节目,戚宇时和刁川夏并排坐在两张课桌上,一人抱臂严肃的盯着前方,一人逛荡着两条瘦腿,跟随着彩排的舞曲哼了一会儿歌。

“跳的可真好啊。”刁川夏看着会场中央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不禁感慨道。

戚宇时没说话。

刁川夏扭头看了他一眼,用胳膊杵了杵他:“难道你觉得跳的不好吗?”

“嗯?”戚宇时回过神,“哦”了一声,“你说展板两侧是不是太空了,也来两朵鲜花点缀一下?”

“什么人啊。”刁川夏笑出了声,“有免费的舞蹈表演不看,瞅着展板做什么?”

“我只会盯着你看。”戚宇时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想了想,“还有剩余的花吗,拿一些过来,加点装饰。”

说真的,在一起一年多,戚宇时总是时不时会说一句撩拨刁川夏心弦的话,而他也总是会被这种话弄的神魂错乱,哪怕时间再久,每每听到,还是避无可避的陷在他的甜言蜜语中,无法自拔。

“让你抱鲜花。”戚宇时唉声叹气,轻磕一下刁川夏的脑门,“你拿那么多拉花来干吗?”

“啊。”刁川夏无措的看着怀里的五颜六色,尴尬的笑了笑,“我刚才想别的事情来着,一下走神了。”

“是想我呢吗?”戚宇时接过他手里的拉花问。

刁川夏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来,“不是,哦不,是,可是你……”

你怎么知道的啊。

“你来帮我剪胶条。”戚宇时说,“因为想我而走神做错的事,都可以被原谅。”

哎,刁川夏在心里嘟囔一句,认命吧,早晚要被这人吃的死死的。

本年度最后一天,住在青川市多数大三大四的学生都已离校回家,刁川夏的寝室里只剩下一个室友,对着镜子正在整理身上华贵的礼服。

“川夏,找到舞伴了没?”室友愉快的问。

从问话的语气里就能听出,对方肯定是已经找到符合心意的女生。

“没有。”刁川夏坐在床上,看着用衣架挂好的,款式普通、颜色灰暗的旧西服,他没舍得花钱买新的,直接将高中成人礼那天穿过的衣服带了过来。

“那还不赶紧下手,再晚咱们年级可就不剩什么女生了。”室友脸上扬起得意的一抹笑,拉开门的时候还不忘对刁川夏道一句“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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