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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热(37)

「我不是那个意思。」鸣州叹了口气,侧身下床,披起浴袍向更衣室走去,「走吧,我不习惯在这种地方过夜。」

「是要跟我去开房间吗?」宇衡半调侃半讥讽地跟上,「我可是喜欢那种四面有镜子的,噢,最好天花板上也有。」

对宇衡来说,看梁鸣州穿戴也是一种享受。他动作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像是再急的事也打破不了他既定的规律。

「不要盯着我。」因为有人过分直接地监视,鸣州的步调被打乱了。

「怎么,不习惯?我都把你看光光了,已经验过货,传什么都没用了。」宇衡歪着嘴角坏笑,「有没有人说你过你屁股很好看。」

刚在系皮带的鸣州像是被传染,回了句:「除了你,还会有谁这么变态说这种话。」

「有进步,开始反唇相讥了。我以为梁教授是这世上最后一个文明人。」

「现在回家去,勤姐在担心你。我年纪大了,没体力二十四小时不睡觉。」

「跟老人家谈恋爱的我还真是比较吃苦,要我回去可以,今晚你睡我房间。」

「回去再说。」

看鸣州想蒙混过关,宇衡倒已是经验十足:「你不答应,我就拖留在这里睡沙发。当然,六面是镜子的旅馆房间也可以考虑,反正都已经被人讲变态了。」

「你不要耍无赖好不好。」

「我有吗?」

鸣州摇了摇头,完全无计可施,最后才应允:「你要愿意,可以睡我房间。」

宇衡一下子窜起来,随即又发现自己的兴奋很孩子气,于是又克制地坐下,嘴上一本正经地答:「那我考虑考虑。」

就这样,跟在鸣州身后拖着脚步的宇衡,心中莫名地有些雀跃,因为他从没想过,可以跟梁鸣州有这样亲密的接触和交流,好像离他近了,近得触手可及。

原来他们之间也并非时刻都要剑拔弩张,两人培养默契的方式虽然有些诡异,但好在已经开始有进一步的共识了。

两人刚坐上车,宇衡立即道:「真的现在就回去了?不要吧。」

「嗯。」鸣州打起方向盘,不为所动。

宇衡啪地一把按住他的手:「你下车。」

「又想干嘛?」

「我来开。」

「你怎么总是跟我抢驾驶座?」

「因为你都不肯坐我的车呀。只要开你车,我都是事后叫司机把我的车从原来停的地方开走,你说到底谁更麻烦。」

鸣州再次妥协:「好啦好啦,我开,你说地方。」

「往东,西街酒廊。」

「同你在一起为什么总要喝酒?」

「呵,不把你灌醉,我怎么可能有机可乘!」

想不到宇衡实话实说起来,还真的让人啼笑皆非。鸣州摇了摇头,真是怕了他,但事实上,他的坦率是很难得的品性。

鸣州自SPA会馆出来,都不怎么敢正视宇衡,就算再怎么故作镇静,也无法改变刚才在对方身下事态的事实。

内心战胜不了隐隐冒出来的羞耻感,但却没有严重到不适应的地步。钟宇衡于他,就是这样一种微妙的存在,排斥又自我谅解,永远没完没了的拉锯。

西街酒廊一直营业到凌晨两点半,所以最后一个半小时,DJ会玩些特别的花样来调动酒客的情绪。

酒吧中心的小舞池掀起最后的高潮,年轻男女和着快节奏的舞曲摆臂扭腰,很是畅快,宇衡点了杯洋酒趴在吧台上,懒洋洋不怀好意地看着鸣州,突然大声提议:「要不要去跳舞?」

鸣州根本没出声,直接用摇头答复。

对方继续骚扰:「我去跳,你陪我。」

「我不会。」

「做惯优等生,连个舞都不会跳,太没劲了吧你。」

「谁规定人人要学跳舞,我一向很没劲的。」

宇衡坐直身子,猛地对鸣州勾肩搭背,然后指牢舞池里的人:「他们算会跳舞么?不是吧,那个老兄手脚动起来像蟑螂,他都不怕。」

鸣州拨开他的手臂,收回目光:「我不想跳。」

「真不陪我跳?」

鸣州索性轻轻一笑不搭理他了。

「好!」宇衡起身在原地和着音乐优雅地转了个圈,「我跳给你看,我可是很少给人表演的。」

宇衡手心拍了下吧台,挂针招牌式的坏笑,向鸣州摆了摆手挤进舞池。

或是他的身材样貌格外引人注目,众人纷纷给他让我位置。他踩着节奏舞动,手脚娴熟协调,他的眼却直勾勾停留在吧台的鸣州身上,趁他与自己对视时,假装向他抛个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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