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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流暗涌(19)

想不到姜仁守玩都玩得那么认真,再见他态度诚恳,皓燃自叹不如,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不介意我带上朋友吧?”

“女朋友?”不动声色地打探。

皓燃回答得更是技巧:“还不是。”

“那就是将来可能是了?”

陈皓燃以为全世界只有皓琳会对他的恋爱事件额外关注,想不到现在多一个姜守仁,这下子又猛地想起瑞真与他的关系,有点不自在,对方看起来似乎很希望他恢复元气再获新生呢,自己是不是应该落力表现?

姜守仁不知自己会错了意,心情沸沸扬扬一阵,觉得自己问过头了,立即收嘴。皓燃又重新到衣柜旁把手机取过来打开,将下午联络过他的媒体向姜守仁叙述过,也把自己的回应概括了一下。

他们还是头一次靠得这么近,肩抵着肩,隔着布料还是能感觉到全然不同的温度,只要谁呼吸重一些,都可能与对方的相融……

皓燃眼睫处结下的那片阴影就像只神秘未知的灰蝴蝶,耳郭上细致的绒毛在灯光的反射下如同魅惑的感召,姜守仁几乎有冲动将手掌贴上他的后腰,但终究没敢放肆。

一直觉得陈皓燃的美是惊心动魄的,当他第一次在瑞真的桌子台板下看见他的照片,就有些被震慑住。

这世上一向是各花入各眼,而陈皓燃正好成了最符合姜守仁审美倾向的那一种,当然,好花只能欣赏,不能采摘,更不能存有不该有的渴望。

只是没有想到,若干年后的今天,他能跟这个人站在同一个房间侃侃而谈,而对方优雅的指尖还在他的手机键盘上,向他演示事业低潮期的转折,很明显的是——那张照片的魅力远远不及生活中真人的万分之一。

多么理想的遭遇,多么不幸的交错,那朵曾在自己眼中最美丽的花,事隔如此之久却在面前真实地盛放,不容嫁接不容亵渎,也未属于任何人。

“我下午说的那些,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吧?”

姜守仁被他问得回过神来,轻轻一咳:“怎么会呢,你答得那么刁钻,连我都被唬住了。”

“有吗?”皓燃觉得有些难为情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姜守仁,没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临走时才说,“你看一下来电记录,有些私人电话。”

姜守仁没敢开口留他,也没有装客套送他出去,门一关上,情绪立即陷入泥泞中,过了许久,才回转身查看手机记录,倒数第二个是凯文的电话,他想拨回去,但手指却迟迟没有按键。

感觉室内有点热,决定先去洗个澡,按了按额角,去拉开了窗帘,用力推开窗户,香港的夜景闯进眼帘,姜守仁深吸一口新鲜空气。

当他仰望苍穹中那些模糊的星辉时,总觉得辨不清远近真伪,肉眼能发现的真相也许永远只是最粗糙的一角,自己能控制全局的事也并没有很多。

当第二天,陈家人发现陈皓燃失踪的时候,正好是早上十点半,周婶提供确凿情报,说三少爷吃了早饭就跑出去了,像是有急事。

皓琳打电话过去预备炮轰一下没义气的亲兄弟,皓燃却认认真真地说,要去接一个重要的朋友,没法去出海了。

皓毅格外郁闷,暗暗骂自己缺心眼,怎么就没想到跟皓燃那样,找理由谢绝参加家庭众会,关键时刻,还是陈皓燃有魄力啊。

而皓燃接的那位“重要的朋友”正是网球小姐芬妮。中午前赶到室内网球场,等着跟姜守仁会合。

第5章

离约定的时间还差几分钟,男主角就出现了。

跟皓燃想的一样,姜守仁守时大方、气质卓尔不群,在女士面前也能尽现男人资本,那一身舒适又超品味的装束立即赢得芬妮的赞赏:“嘿,他是谁?这么成熟漂亮的男人!”

皓燃怕把老姜的辈分搬出来吓坏旁人,所以只说了声:“我朋友。”

“我现在可算是知道,什么叫‘物以类聚’了。”

姜守仁老远就看见一身清爽出类拔萃的陈皓燃,就站在身材玲珑的美女身边,极之登对。当即沉淀下所有心思,向他们从容地走上去。

还是第一次看见运动场上的姜守仁,击球的姿势潇洒有力,反应超乎寻常得快,皓燃算是领教了他的厉害,甘败下风。

其实一直觉得姜守仁和普通生意人不太一样,他的体内野性不绝热情仍然,喜欢极限运动,因此身体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强,打打球对他来说是小儿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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