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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万种风情(10)+番外

倒是罪魁祸首傅行此,因为走得早幸免于难,一张照片都没被曝光。

网络上的说辞和版本脑洞大开各凭本事,不过主题统一,大家一致认为纪晓初被三了。

纪晓初的角色讨喜,观众缘很是不错,宴随又是打扮成妖艳贱货去的酒吧,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网友们站在哪边可想而知。

纪晓初的微博紧急发微博辟谣否认此事,当然用的是委婉的方式,她在事发两小时后发了一张她和两对情侣一起聚餐吃宵夜的照片:「朋友小聚,结果……吃狗粮都吃饱了【笑哭】」

公关痕迹明显,尚未站稳脚跟且正处于事业上升期的女明星,维持单身人设是基本操作。

不过在网友看来,这是强颜欢笑掩饰悲伤的表现。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热心网友除了帮纪晓初把渣男小三全方位无死角问候了一遍,还上了现代十大酷刑之一的人肉搜索。

人多力量大,当一件事情由一个集体去完成,总会容易许多。

集体,一股神通广大的神秘力量。

最开始,宴随在纪晓初那条微博下的评论区逛了一圈,前排热门评论清一色的不是安慰纪晓初就是问候渣男和小三,再不然就是两者兼而有之,看到这些,她内心并没有产生太大的波澜。虽然祝凯旋说傅行此分手了,不过这货想撮合他俩的心思太明显,所以宴随对他的话持非常怀疑的态度——祝凯旋极有可能是在谎报军情。根据她片面的接触,不难判断傅行此和纪晓初至少还不到桥归桥路归路的地步,所以纪晓初的那些愤怒,她还算能理解。

最近遇上的糟心事够多了,对这个操蛋世界的容忍能力突飞猛进,这种级别的破事还排不上号子,她实在懒得费什么心力去生气。

后来她退出纪晓初的微博,又随手去关键字下看了看热门微博,看到有人拿着别人的照片信誓旦旦地说这就是那个破坏纪晓初恋情的小三时,她还觉得挺好笑的,那照片上的人明明和她长得一点也不像。

再往下翻几条,又有另一张截然不同的面孔被指认是她。

还好,酒吧光线迷离昏暗,人员也比较混乱,被拍摄下来的照片和视频都不算清晰,并不是个利于认人的场合。

但是再往下,宴随真的看到了她自己的照片。

所以她骂了那声“靠”。

这照片来自于她的ins。

宴随所有对外公开的社交平台中,朋友圈、微博和ins用得最频繁些,朋友圈仅好友可见,微博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倒是因为前几年都身在国外,ins上有不少照片。

ins上关注她的人不少,但她没什么社交网瘾,从前放假了回国,登不上去也就登不上去,懒得想方设法翻墙,此时此刻对着无法连接的app傻了眼,一边在app store搜VPN软件一边问罗晶晶:“什么VPN好用?”

“不用忙活了,已经给你设置成私密账号了。”罗晶晶声音弱弱地,解释自己是如何在没有账密的情况下办到此事,“我打你电话打不通。实在没办法了,就……找了杜承。”

宴随搜索的手一顿。

是了,她各种账号,杜承几乎都有密码。

下一刻,她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指尖点下几个vpn软件的下载。

她还是得上去一趟,改密码。

不止是ins,其它有旁人可以登录的软件,都需要一一修改密码。

罗晶晶在电话那头陷入巨大的纠结之中,她想帮杜承说点好话。

这几年来,杜承对宴随的好,大家有目共睹,那叫一个百依百顺,温柔体贴。罗晶晶实在没搞明白宴随为何要这么对他。她去找杜承帮忙的时候原以为会被一口拒绝,毕竟酒吧那会宴随做得实在过分,没想到被打断睡眠的杜承毫无怨言,只在数秒的沉默后淡淡地说“我不确定她有没有改密码”。

罗晶晶还在组织语言,宴随已经点破:“金萝卜,你是不是在腹诽骂我渣。”

“没有。”罗晶晶立刻否定,言之凿凿,“不管怎样,你开心就好了。要是真的不喜欢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能勉强。”

多么不讲道理的维护啊。

宴随笑起来,虽然她的情感世界正经历一遍浩劫,满目疮痍,但至少她还有个无条件站在她这边的好朋友,只是头上这顶绿的发光的帽子,她实在放不下尊严同别人提起。

罗晶晶还有别的事要说,正好可以扯开话题:“阿随,你看到那些说是你但其实不是你的照片没有?”

“嗯。”宴随正在研究vpn,回得漫不经心。

“那是混淆试听。”罗晶晶说,“最开始爆出的都是你的照片,杜承关掉ins也来不及了,吓死我了,是祝凯旋他们想的法子。”

“们?”宴随抓住关键字眼,“还有谁,傅行此?”

罗晶晶:“肯定啊,不然呢。”

呵。宴随扯扯嘴角。

罗晶晶是宴随大学时代合租的室友,两人一见如故,加上都是锦城人,生活习性相近,共同话题颇多,迅速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后来毕业后宴随读研,罗晶晶没再继续深造,先一步回了国。

现在宴随也回国来,自是要把感情进一步发扬光大,两人天南地北地扯了好大一通,一直到家里佣人敲门来催宴随吃晚饭,她才意犹未尽地挂了电话。

宴随没换衣服,穿着浴袍,毛巾包着头发就下了楼,一路上她仔细回忆了一下方才的通话内容,罗晶晶这家伙,提祝凯旋的频率似乎有点高了。

拐过楼梯的转弯,偌大的客厅便展现在眼前。

宴其盛和宴连都回来了,加上罗子琴,三人皆已经落座餐桌旁,就等她了。

宴随记得原本家里餐桌的位置是父亲和母亲在长桌的一边,她和宴连在另一边,但现在,位置变成了父亲和宴连在同一边,两人在餐桌上还不消停讨论公事,远远地,有“开发”“供应商”等字眼传入她的耳朵。

看到她下来,父女俩热火朝天的讨论勉为其难暂停一下,目光凝聚在她身上。

宴随脚步不停,再走近些,淡淡问候三位:“爸爸,妈妈,姐姐。”

“回来了。”好几个月不见了,看到小女儿,宴其盛脸上并不像往日一般展露久别重逢的慈爱微笑,稍显冷淡,下颌角崩得有些紧,像在忍耐些什么,“吃饭吧。”

宴连则扯开一个客套的微笑,点头示意。

宴随垂眸,在罗子琴身旁入座。

宴连还要继续和宴其盛说工作上的事情,让罗子琴给拦了:“连连,先吃饭吧,你爸爸忙了一天,让他休息一会。”

“嗯。”宴连不露声色地应了一声,没再继续。

宴随对这一波暗流汹涌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端了瓷碗,去舀面前隔了两道菜之外的鲜蔬汤。

随着伸手,两截洁白的皓腕从宽大的浴袍袖子里露出来,被灯光照得几乎要反光。

“阿随,妈妈送你的镯子你怎么没有戴?”罗子琴突然问。

宴其盛和宴连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宴随手臂上。

宴随默不作声地舀了大半碗汤才把手臂收回来,眼睛没看任何人,平静地进行配合:“洗澡摘下忘记戴了。”

哪来的什么手镯呢?不过是罗女士引出生日话题的幌子罢了。

罗子琴很满意宴随的配合,装作不经意地和宴其盛解释:“咱们结婚的时候你妈给我的镯子我给阿随了,本命年生日本来应该好好过一下的,这不是最近太忙了吗,也没顾得上操心太多。”

宴其盛意外,这才记起自己竟疏忽了小女儿的生日,眼底不由得闪过些许歉疚,看宴连头也不抬地低头抿汤,他清了清嗓子:“阿随,爸爸这几天实在是忙得焦头烂额,你看你喜欢什么,爸爸给你补上。前段时间姐姐过生日我给她买了辆车,要不爸爸也给你……”

“我不要车。”宴随拿餐巾印了下嘴角,直起头来,看着宴其盛,“我要滨城的度假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