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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MD(33)

作者: 宋樵青 阅读记录

“一个能看,两个三个的就看不住了。”沈途配合着他的话接嘴:“你还是先看好你自己吧。”

顾桕叹了口气,“我要是能变成迷你版的,那一准成天待在你裤兜里。”

“想得挺美。”沈途笑出声。

“那可不,但也就做梦的时候美一美了。”

接下来的两天内,顾桕对不怎么利索的左脚上药上得很勤,一心指望着能赶快好起来。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药效起了作用,痛感真比最初少了很多,走路姿势也正常了不少。

星期五早晨起了个大早,到离学校还剩八百米左右时顾桕喊了自家正开车的二哥一声。

清爽的晨间,风拂过时带着让人清醒的微微凉意,舒服极了。

不远处,人行道上走着一个人。

沈途。

挺有缘的,这条路上这是碰上的第二次了。

“哥。”顾桕将笔记本收了进去,把包背在肩上,“就在这儿停吧,看见我同学了。”

宋禅转头看他一眼,没停但降了点车速,“你这脚能走?”

“没事,比之前好多了。”顾桕朝窗户外望了一眼,车速再慢也比走的快,眼见着沈途慢慢就被甩后边去了,急忙拍了拍窗,“哎,过了过了,停停停。”

宋禅一个急刹车,不太放心:“我陪着你?”

顾桕连连摆手:“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不用陪,这点伤真不碍事。”

宋禅见他坚持,犟不过,“行,自己走路注意点。”

“好。”顾桕拉开门,下车。

“这个拿着。”宋禅扔了一瓶旺仔进他怀里。

顾桕抬手接住的下一秒立马道:“少了,要两罐。”

话音刚落,第二罐被车内坐着的人扔了出来。

一手攥着一罐旺仔,顾桕面朝沈途那边,直愣愣地在路边站着。

没离多远,眼见着视线内的人正越走越近。

沈途在两米开外时看见他,“特意下的车?不是才刚到早上吗?”

“没特意啊,看见是你就下了。”顾桕被问得一懵,没能立马反应过来他说的早上不早上的是什么意思。

“哦。”

顾桕看着他,仔细思忖了好几秒。

早上。

星期五。

……

晚上?

李追?

三个时间点联系在一起马上就懂了,原来大清早就在和他开玩笑呢?

顾桕笑着撞了撞他的肩,“早上真没想保护你,不过是正巧碰上罢了,李追晚上才来呢。”

“反射弧够长。”

顾桕嘁了一声:“那也多亏了是我,就你这种说话风格别人兴许猜都猜不准。”想到什么,他问:“怎么今天走的这条路?以前没见过。”

沈途扬了扬手中的一叠东西,“拿了个包裹。”

顾桕哦了一声,将旺仔递给他,“吃早餐没?”

“吃了。”沈途手不得空,没接。

朝他看了一眼,顾桕顿了顿步子直接将一罐塞进他书包旁放水杯的地方,“喝了,不许拒绝。”

“手里拿着书呢,没拒绝。”沈途有点冤,朝后瞥了一眼,将手中的书也递给他,“一起放进去算了。”

“还有信啊?”顾桕接过,打量了一眼,“书不是买的吧?”

“嗯,朋友寄的。”

“上次那个?”某人试探着问,既然提到了朋友,顾桕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什么小潼了,印象深刻并且短期内应该不会忘记。

“不是,但和他有点关系。”

顾桕音调很长的嗯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完全没考虑自己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方式是不是已经超过朋友该有的亲密度。

“他姐姐。”沈途边说边走,配合着顾桕的速度。

“姐姐?”顾桕脑子里突然涌现了无数个想问的问题。

但……都不敢问。

或者是说,由他问起来不合适。

“大我七岁,已经结婚了。”沈途又说。

……

原来已经结婚了。

好吧,刚才所说的无数个问题都和泡泡似的,同一时间全炸了。

“哦对了,我昨天想了会儿李追那件事。”顾桕想起什么说什么:“你到时候别和他有接触,也不清楚他到底是要在校门口堵你还是直接进学校,你只要记得别搭理就行。”

顾桕闷心里边儿想了好几种可能和解决方案,怎样才能做到既不将动静弄得特别大又能顺顺利利地解决,这是件不容易做到的事。

想想他以前和苏理混在一起的日子,再想想现在,自己都觉得自己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特别是脾气,初中那时候周围的同学最大也不过十五六岁,认知都是模糊的,再加上课业也不重,一溜人都爱玩。

顾桕也不例外,在次次考年级第一、拉第二名很远的情况下,他常常会对学习带着一股松懈的情绪,加之越年轻越崇尚武力,他又学过很多年的散打,所以玩起来的时候总是很疯,苏理但凡是一遇到什么麻烦解决不了了总是让他去撑撑场子。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撑的一百个场子里总有一个是真要干架的那种。

很不幸,顾桕正好就遇上了。

不仅遇上了,还作为主力打了一架,最后的结果有好有坏,好的是,名气打出来了,一挑三都不是问题,神神气气地削了别人一顿;坏的是……自己也被削了,还是大哥二哥的合力连环削,外加上一节长达三个小时的思想教育课。

至此,顾桕是再也不敢仗着力气大技术水平高超欺负人了,成为了一个真正向上、努力的好少年。

可从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来看,顾桕的想法又有点动摇了。不主动欺负人是对的,但人家要是抢东西抢到自己头上来了,难道还要一味忍让?

不可能的。

秉承着不惹事也不怕事的态度,顾桕今儿早上出门前就已经给苏理那边打了个电话,吩咐了一声,恐怕到时候李追带的人太多,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见他严肃地叮嘱自己,沈途仿佛没放在心上般,问了一句:“这么正经?”

“不是,人家要堵你人啊,还不正经点儿?”

“不接触是不可能的。”沈途淡淡地提出自己的想法:“更何况他堵了我顶多也就说几句话,不是堵了我来打架的。”

顾桕一时哑口无言。

说的其实挺对的,对沈途而言最重要的是和李追说清楚,不外乎就是给一个否定的答案罢了,面对面讲得明明白白就行,想也知道李追那种男女通吃的不会差这一个,更不会死揪着一个人或是一件事不放。

可对顾桕而言显然就不是这么个说法了,他是存了私心的,从最初就不想让李追见着沈途,一点也不想。

想到今天晚上他们俩可能有什么接触,心里就不爽得很。

只见他有点烦躁地撸了一把头发,拧着眉脸上没丝毫表情:“反正我是说了,做不做在你。”

沈途看他一眼,“吃炸/药了?”

“是,吃了一吨。”

……

早上两人一番谈话之后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

时间飞速而过,顾桕只觉得自己这还没上几节课呢,怎么就到吃晚饭的时间点了。

吃完晚饭在教室自习了一会儿,随后就是四节正经的晚自习,老师上课。

顾桕心里一直是七上八下的,但凡是下了课就时不时朝前面望几眼,看沈途还在不在自己座位上,在就安心了。

前二节课之后还是在的,第三节课下课后顾桕去了趟洗手间,刚回来就没看见人影了。

他忍着脚背的痛感,几步走上前朝沈途的同桌问道:“沈途呢?”

“啊?”同桌朝旁边空着的座位看了一眼,“好像刚才被人叫出去了。”

“谁?我们学校的?”

“不知道啊……我没注意。”听这语气显然还有点懵。

“谢了。”顾桕说完立马朝门外走去,下课的休息时间才十五分钟,沈途作为个转学生来梅一总共就还没多少天,朋友少之又少,平时除了老师根本不会有人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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