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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策]本意无罪(4)

作者: BlueFire 阅读记录

这下两边不作人

怎办,这件事没回旋余地,单他自己没有别的办法,眼看杨作城死罪难逃。

“卿子,你回来了。”

中午,夏卿刚进主帐,见李焕扑过来,脸色憔悴,眼下留青,还带焦急道。

“你平时机灵的很,主意也多,杨作城醉酒砍人不过是意外,想办法救救他。”

夏卿不答,只摸李焕额头道,

“你发烧了。”

李焕将夏卿的手拿开,现在那顾得了这么多。

“卿子,他是杨家唯一骨血,不能让杨家断了根。。”

“是为嫂子吧”

被双臂紧围,李焕沉默许久,点了点头,有些迟疑,将昏沉脑袋抵在夏卿右肩,手轻碰左肩伤口。

“我知道你怨杨作城,可他毕竟…我已经对不起宣儿,不能再对不起杨家。”

“…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代表什么?”

“师兄,你在慌不择路”

将李焕左手握住,感觉他手指发烫,在自己握紧时手臂微颤,低头看李焕脸上通红,神情紧张恍惚混乱,正不知如何言语。

见自己看来,干脆闭眼,微抿唇棱,身上却绷得紧紧。

只要再接近一点,就能尝到他的滋味。。

不得不说,李焕真的很会利用自身优势。

眼神一暗,这种心猿意马的暧昧时刻,夏卿却冷静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夏卿笑了,松了他的手。

“帮你就是…”

“我保证,最后上刑场的不是他。”

李焕倏地睁眼,感激一闪而过,还没等说什么,帐门被掀,是父亲。

紧接着巴掌上脸,又接一脚,被夏卿挡住,夏卿倒退好几步,肩上红了一片,伤口裂了。

“不去救作城,你们在干什么?”

“昨天作城说我还不相信,不孝的儿,我今天非打断你双腿。”

李焕直直跪下,也不言语,任打任骂。

“行了,老爷,别打了”

“这里没你的事”

“他毕竟是你亲儿子”

“我没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儿子。”

又是几巴掌,老夫人有些不忍,被家丁扶出去。

“伯父,要打打我吧,师兄还生着病,您别这样对他。”

“滚开,你别跟老夫说话,老夫觉得恶心。”

“爹,是孩儿不孝,此事是我逼迫卿子做的,是我一厢情愿,跟卿子无关。”

“好,好,”

“既然你自己认了,从此就再别踏进李家半步。”

不去看李焕煞白一张脸,老员外一甩袖子走了。

李焕咬牙,握拳,晃晃站起。

“师兄,你没做过,为什么要认?”

李焕两边脸肿的厉害,夏卿去打了温水敷上。

“我爹我还不了解?我爹虽赋闲在家,可朝中人脉仍在,如果我不认,他一定会找机会害你。”

“况且,不管怎样,你我确有夫妻之实…我说的都是真的,也无需作假。。”

夏卿拧帕子的手止住,眸子一暗,李焕正往外走,

“都这样,别擦了。陪我出去喝酒吧,我难受。”

“好”

喝的烂醉一通,烧的厉害,已是夜深,扶进军帐,没等去叫军医,李焕把他拉回来。

“这么晚别打扰大夫,扛扛也就过去了。”

夏卿顺势坐在床边,拥上来的怀抱温凉的,如同夏日溪水,很舒服。

“这样好点了么”

“别这样”

想将他手臂挪开,奈何夏卿手臂收紧,变成整个人都倚在他怀里。

李焕气息一乱,将他推到地上,却没想到夏卿爬起,又抱上来,冲的有点猛,两人扑倒床上。

李焕急了

“夏卿!”

“别推开我,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

“你喝多了”

“我清醒的很,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安心睡吧。”

滚烫的眼被蒙住,夏卿的嗓音轻柔像哄小孩的歌谣。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温柔备至的人,怎么在感情上这么执拗呢。

“嗯”

李焕索性真不去想那么多,枕着夏卿胳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无梦。

早上睁眼,烧退了,正对上夏卿含情脉脉的笑意,心却一点点沉下来。他听自己说,

“你若是因我才来的天杀,现在可以回去了。你想要的,你得不到。”

“我知道”

夏卿并不意外,面上平静,

“我知道,我现在得不到”

李焕坐起,手指蜷曲,也不再说什么,直直出了军帐,去处理些琐碎军务,有信使报。

“将军,召集令在此,统领有令,天策将士速回府内集结,不得延误。”

“知道了,下去休息吧”

接了令,也管不了杨作城,将乳娘娃娃送回李府,立刻整兵,回洛阳才知道,明教势大,为响应新帝号令,解除中原武林隐患,光明寺之行必须全力以赴。

明教啊…

赶着路,夏卿突然想起之前李焕给明教弟子写的信,眼前一亮。

离光明寺不远,所有将士马上紧鞭,对付武林教派,跟军队打仗差别很大,但并非没有战术。

就一字,快。

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才是上策。

经过一天两夜的奔袭,他们做到了。

光明寺一役,东都之狼名号不胫而走。除教主陆危楼逃逸,教众全被歼灭,一个不留。

虽然损失不小,但成果斐然。

至于是不是真的一个不留,清理战场时,夏卿笑着锤上旁边将官胸口,脚上默默踩住弯刀刀柄,刀柄一颤。

李焕觉得夏卿最近格外的忙,不管是回洛阳休整还是回太原,除了执勤值岗训练查防等必要期间,基本看不到他人影,晚上也不在。

“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个笑的很好看的军爷。”

遛到营地门口,恨天高道长正问守值将士。

“你找他有什么事,跟我说吧,我是他师兄。”

“其实也没什么,”

蓝袍道长行了道礼,有些不好意思,

“他那天找贫道算命时,贫道忘跟他说了,他儿子命带薄相,极易夭折,一定要好生照料。。”

儿子?同行这么久,夏卿连媳妇都没有哪来儿子。

一阵心悸,有不好预感,道长只见那黑衣银甲军爷突然变了脸。揪住自己衣襟,板着的脸上满是煞气。

“他…找你算什么命?”

“这,军爷他拿着生辰八字,算算临盆日子。并无别的。”

五月八号,正好是宣儿临盆的前三日。

“报,将军,城郊发现一具尸首,是城里安大夫的,死了有些时日了。”

安大夫就是杨宣儿上吊草庐的主人,这件件事情串联一块,真相呼之欲出。

李焕只觉身冒凉气,脑袋嗡嗡。

现在知道的太晚,没等他让人出去找夏卿,重兵把营地团团围住。

是秦颐岩,曹雪阳在旁边欲言又止,半信半疑。

“李焕,你私通明教党羽,意图叛乱,现有你亲信为证,书信为据。本座解除你所有职务,立刻随令回府,接受处置。”

堂中,李焕看着自己和朋友聊侃的信,无从辨答。携特产、一游等字眼有多种意思,若想曲解,真是太容易了。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话音刚落,李承恩看厅中压的那人苦笑一声,看向立在殿旁陌生的夏卿,一字一句。

“我,没什么可说的。”

李家有庞大的关系网也没用,李承恩直接将此事上达天听,圣上震怒,连诛五族,谁也保不了。

行刑前天夜里,监狱大门开,听脚步声,李焕抬头,是夏卿,别过头不想看他,却不由冷哼一声。

“你的目的都达到了,还来干什么?”

夏卿也不说话,盘腿坐下,静静看着自己,李焕原以为他眼中会有得逞如愿之类神采,不过李焕都猜错了。

平静深情中带着一丝丝心疼。

“说起来怕你不信,我从来没想过害你”

李焕将锁链捏的当啷作响,眦目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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