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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观察日记(13)

他拉过被子,隔着被子将手伸过来,他又看了我一下,我能感觉出他很担心我,然后他拍了拍我的背,叫我赶快睡觉。

我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人。他对我的好,表现在那张被兔子揍歪了的脸上。

我现在是很安全的。

摇晃的世界,变成了一张藤织的摇篮,平稳而规律地,载着我前往宁静的梦乡。

兔子出来捣乱后几天,我和魏翔的关系也不像以往的冷淡。我告诉大哥我有些不舒服需要休息,大哥也没追问,便叫我多睡一下别想太多。

冷气团过后,今天天气终于放晴了,我腿上的伤口也好得差不多,魏翔仍和以前一样有空就翻发型杂志,或替他的假人头剪剪头发。

窗外,街上传来三轮车踩动的声音。

「修--纱窗玻璃--」老人家的肺活量很大,中气十足地将声音传到房子里来。「修--纱窗、纱窗、纱窗--玻璃、玻璃、玻璃--」

正在和假人头四眼相望培养感情的魏翔突然把剪刀放下,拿着摆在门边的空铝窗框往楼下跑。

我好奇地跑到阳台,刚好听见魏翔朝着三轮车的屁股大喊:

「阿伯我要修窗户,回来回来。」

那个骑三轮车的老伯没有回来,只是很酷地停在远处。

魏翔跑了过去将窗框拿给他,然后他们说了些话,那位老伯接着裁了块玻璃帮他装上。

「修--纱窗玻璃--」三轮车再度启动,我立刻回到客厅坐好,不一会儿他上楼时,那块被兔子打飞后碎掉的玻璃已经换了新的上去。

魏翔从我面前走过,到二楼装上窗户,又走了下来,拿起剪刀继续他的练习。

「换那些玻璃多少钱?」我拿出钱包。

「不用钱。那个阿伯会跟我姐收。」他说。

「这些你先收起来,你姐回来再给她。不好意思我把你家弄得一团乱。」我拿了三千块给他。

他回头,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

「收起来吧!」我催促着。

「那些人呢?」他开口就将话题往别的地方带。

「你说草莓他们?」我指指胸口。「在睡觉。」

「你又把他们关起来了?不怕又再发生上一次的事情?」

我笑了笑。一直拿着钱的手有些酸,便把钞票塞到进魏翔手中。

「今天天气很好是吧?」他看了看窗外。

「是啊。」我微笑。

「反正你今天也不用回你家,要不要出去晃晃?」他放下剪刀,以舒服的姿势驼着背坐在圆椅上,仰头望着我。

当他卷卷的黑发微微往后掉落,松松软软地弹了一下,我突然有种冲动想摸摸看他的头发,是不是同我想象中的那样柔软?

「怎样?」他等着我的答案。「大家一起去,别关着,别闷着。」

「不太好吧……」我犹豫着。

「关起来才会不好。你要让自己跟他们一起缺氧吗?」魏翔很认真地说:「如果暴力兔再出来一次,我铁定会完蛋。」

「那要去哪里?海边?」

「去可以溜兔子和大叫的地方。」他回答我。

「溜兔子?」身体里面开始起了骚动,草莓首先探出头来。「要去玩吗?我听见有人说要去玩了!」

「小三八,人家小两口出去郊游你插什么花?」佐弥也说话了。

「魏翔说大家一起去的。」草莓说:「烂屁股的同性恋你回去睡你的觉啦!」

「你说谁烂屁股?」

「就是你啊、你啊、咧咧咧!」草莓装鬼脸吐着舌头。

『咕噜噜--咕噜噜--』兔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客厅的窗户前等待。

大家挤成一堆,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要去哪里玩。

「他们都起床了。」我扭着衣服的下摆,笑得有些尴尬。两个男人去郊游,听起来就不太健全的感觉。

「那就走吧!」魏翔将假人头和剪刀收上楼,跟着拿了我房间里的机车钥匙还有外套下楼。

他拉住我紧抓着上衣的手,握进他的手心里。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跟着烫得不得了。这时耳朵旁传来佐弥的调侃:

『阿满,不过是牵个手,你脸红个什么劲?』佐弥暧昧地说着。

『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吗?没感情也无所谓,只要能上床就好。』草莓开始吐他糟。

『小草莓,我这可是在为我们所有人服务啊!你敢说我爽的时候你没爽到吗?』佐弥很快地便反击回去。

『下流的人,你怎么可以跟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讲这种污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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