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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就该抱住你(10)+番外

作者: 湛夏 阅读记录

姜郁从容踏进办公室,严舒月敲门进来,把今天会用到的文件给她,看到她的脸色体贴地说:“师姐,你今天气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没吃早饭?我下楼给你买点,你想吃什么?”

姜郁摆手:“谢谢,胃病犯了,除了白粥什么也吃不了。”

严舒月机灵地反应过来:“你昨天找我是不是就因为这个?”

“看你在忙,没好意思打扰。”姜郁也看到了她的黑眼圈,“真通宵了?”

“熬也熬了,睡也睡了,趴桌上打了俩小时盹,又是一条好汉。”严舒月精神抖擞地插科打诨,“请领导放心,不会耽误白天的工作的。”

姜郁笑着表扬:“精神可嘉。”

“师姐带病工作才是精神可嘉。”严舒月顺势奉承完,马上说,“那我去忙了?”

“去吧。”姜郁随手翻了翻文件,又叫住她,“等等,舒月,这份信贷协议是不是还有附录?”

“没有啊,但是有份相关的计划书。”

“那你把计划书也拿给我看看。”

“好的,门我先不关。”

“行。”

半分钟后有人敲门,姜郁以为是严舒月,一目十行扫着文件,头也没抬:“开着你还敲?”

说完没人应。

姜郁察觉到端倪,抬头看了一眼。

将近一米九的男人西装笔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站在门口,正打量着她。

姜郁心如擂鼓地跳起来:“陆总?”

“我能进来吗?”

当然可以。

想到自己刚才竟然用那种语气跟他说话,她尴尬得无地自容:“请进。”

陆司南迈着长腿进来。

姜郁看到严舒月拿着计划书来,见陆司南在她办公室里,又默默走了。

不要说祝蓉西和这些姑娘怕他,姜郁看到他都有点怕。

一来受传闻影响,她觉得陆司南这样的男人肯定是有些手腕的,不小心得罪他,很有可能最后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二来他是公司最高领导,是给她开工资的人,她要想在公司顺风顺水的干下去,得看他的眼色行事。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跟他传了好几次绯闻了,这次更是被祝蓉西大张旗鼓地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她理应和他保持距离。

陆司南眉间凛然,直截了当地表明来意:“公司里那些风言风语我会处理的,不要走。”

姜郁之前指责席漠燃不会道歉,但她发现,世界上有一种男人,你根本不敢让他道歉。

陆司南就是这种人。

哪怕他的表妹打了她,他这个做哥哥的不称职,她也想象不出他道歉是什么模样。

姜郁缓了一会儿,坦然大度地说:“陆总,我没想走,只要您明察秋毫,他们说什么我都不会走。名誉是重要,但子虚乌有的事我不会认,如果我走了,谣言就坐实了,他们会说我心虚,传到外面,我在这行也呆不下去。这要是刚毕业那会儿,我可能会辞职避嫌,但现在我知道他们除了冷嘲热讽说几句风凉话,对我造不成任何影响。何况您给了我这么优厚的待遇,我舍不得走的。”

虽说不上厌世,但她对人情世故是极其淡漠的。

被人打,她没想过要卖惨讨说法,上班前把身上那些夸张的创口贴都撕了。生了病,能不请假就不请假,免得工作积压,过年不能回家。

她不依赖倚仗任何人,就不会因有求于人变得卑微而没有底线,就能实现某种程度的自由独立,这是她在公司立身的根本。

根深蒂固,谁也奈何不了她。

陆司南看着她,就像看到了刚接管陆氏时被群狼环伺的自己。

那时竞争对手疯狂报复,董事会频繁施压,股价暴跌,内忧外患接连不断,山雨欲来。后来他顺利加冕落败的人也没有消停,先是有人找记者发了一篇歪曲事实的报道,又有人污蔑他们公司的产品存在质量问题,宁可歼敌一万自损八千也要把陆氏从市场份额第一的宝座上拉下去。再后来,他成了论狡猾程度可排京圈前列的商人。

他心想这姑娘真实诚,郑重地问她:“姜郁,你有意向做司南明航的首席财务官吗?”

姜郁震惊不已。

陆司南气场全开,不容置喙地说:“他们说你是靠我上位的,那我让你升到他们高攀不起,你有异议吗?”

她哪敢?

老板就是财大气粗,连道歉的方式都这么别致新颖。

这可是连升两级!相当于她也是个小老板了。而且压力和责任较于本部的同志小很多。

她要是再拒绝,那就是不识抬举的傻狍子。

在职场上是要不得的。

给了钱,放了权,还要什么口头道歉?

她不介意的。

老板是否和善重要吗?

给她坦荡前途的再凶也是好老板。

姜郁得体地说:“我听您安排。”

陆司南面不改色地交代:“下周齐恺会调到本部去,你这两天接洽一下他的工作。”

——

席漠燃中午给姜郁送饭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她心情很好,啰嗦得也肆无忌惮了起来,就好像这一年没跟她分开似的。

“医生说要一个月才能康复,但一周后应该就能吃点好消化的了,你这周先忍忍,别嘴馋,馒头稀饭凑合一下,不要私藏违禁品。”

姜郁捧着保温壶坐在他的副驾上,用勺子舀着只有几颗米的米汤,觉得好心酸:“你每天给我带,不如给我买一个小电饭煲,这样也不会耽误你上班。”

席漠燃对她向来耐心:“你们公司应该有小厨房,还需要给你单独买吗?”

姜郁云淡风轻道:“我性格孤僻没朋友,同事见到我都退避三舍,我出现在小厨房,分分钟切入北极特效。”

席漠燃想不通:“怎么会一个朋友都没有,就没有聊得来的?”

姜郁说:“你刚从部队回来,之前接触的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不能理解同事这种关系的微妙。和平共处是要和平共处的,但多一个朋友,就意味着要多干一份活,你看起来不好说话,喜欢偷懒的人才不会笑嘻嘻地麻烦你,不然就等着没完没了地加班吧,他们做不完的、挑剩下的工作都是你的,你不做,就是不尽职,到时候在会上还会被参上一本。当有很多人在背后议论你的时候,让人畏惧比让人感动方便多了。”

席漠燃又问:“以前的朋友呢?没联系了吗?”

“有啊。”她放下汤勺,“大家都没结婚生子,能聊的只有工作和枯燥的日常。偶尔在朋友圈里看到她们升职升学得奖随手点个赞,看到她们在世界各地游玩又点个赞。不见面没话聊,见了面,吃顿饭又会分开。”

虽然公司会组织团建,搞搞拓展训练之类的,但跟她搭讪的都是男同志,她对人家无意,也不会留情。

席漠燃听到“大家都没结婚生子”顿了许久,中肯地建议:“没有朋友,生活中又只有工作,难免会不开心。你身体不太好,可以报个健身班,给自己安排几项娱乐活动,不要天天在家里宅着,这样肯定能交到新朋友。”

席漠燃僭越,她也放肆,一朝回到最亲密的时刻:“我认识新人你会不开心吗?或许是同性朋友,或许是异性朋友。”

席漠燃的目光锐利又冷静,神色淡淡地发出警告:“姜郁,我管你,是关心你,不是要绑住你。你不用试探我,也不要挑衅。”

第10章 第十章

年底撞上工作调动,周五和元旦调休的那一天,姜郁难得七点还在办公室里审核报表。

司南明航的建筑大楼灯火通明,不少部门都在写年末总结,角落里的打印机“咔咔”出纸,行政的工作人员几乎蹲在打印机旁,平均十分钟跑三个来回。

严舒月抱着一沓文件找姜郁,路上碰到行政的小姐妹,接过材料,笑容满面地说“辛苦了”。

不一会儿,文件夹整整齐齐地摞在办公桌右上角,姜郁把敲定的方案备了一份,设定好密码,不急着干活,亲切地问她:“舒月,你想不想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