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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就该抱住你(17)+番外

作者: 湛夏 阅读记录

立了字据,算不上诈骗,可这年头欠债的是爷爷,讨债的是孙子,哪里要得回来?

蔺小爷的一世英名啊,就这么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席漠燃怨他不听劝告:“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幼儿园就五六个女朋友的人,都谈到钱了还没戒心。”

这位蔺小爷,打小儿就是招猫逗狗的小窝囊,长大也学会了拈花惹草,一肚子花花肠子,靠着老子的家底浑噩度日。项目是好项目,人不是会挣钱的人,席漠燃跟他合伙做生意就像一场豪赌,好在他肯下注,也服输,经营经营也走上正轨了。

蔺楠听了直喊冤:“俗话说得好,救急不救穷,我看她也不穷啊。看那包包,看那皮鞋,看那天天不带重样儿的珠宝首饰,每次见面开的车都不一样,我还当投资呢。”

席漠燃嗤笑:“你也不怕是别的男人送的。”

蔺楠欲哭无泪:“失策啊失策!怪我太年轻,着了她的道!我再也不信女人了!”

出门挣点血汗钱不容易,席漠燃看在大家一起种过地的份上,最后还是决定帮他一把:“你查查她常出没的地点,有什么资产,背后有什么人撑腰,查到了我给你要。”

蔺楠眉开眼笑地抱拳:“多谢少侠,大恩大德,他日必将报还。”

席漠燃听他说多少回了,半个字都不信:“少来。”

——

喝了酒不能开车,席漠燃打电话叫家里的司机来接,先把蔺楠送回家,司机老吴扭过头问:“漠燃,去哪儿啊?”

“回家。”席漠燃燥热地扯掉领带,靠在后座,单手去解扣子,半天解不开,用双手,双手也解不开,低头解,发现低头并看不见扣子,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醉了。

他的酒量谈不上好,也不算差,卡在临界点上就是现在这个状态,清醒,有记忆,但是做一些简单的动作已经困难了。

酒量是养出来的,他在部队总要站岗执勤,明令禁酒,所以到现在都没长进。

那天他和姜郁都很尴尬,他看得出她还心有余悸,滑胎的经历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阴影。

他问过原因,姜郁说是过度紧张,不是身体的问题,激素和抗体都检查过,宫腔镜也做过,没发现异常,流产以后很快自愈了。

她暂时不想做,他也不会强迫,喝了酒再去找她,心思就太不纯了。

他说的回家是回父母家,一套不到三百平米的独栋别墅,搬了很多年了。

席振群孝顺,有好东西先想着父母,给老爷子买房花光了八年积蓄,他们家一度过得十分拮据。

考上军校的那年年底,席振群给他打电话说搬家了,他说知道了,胡新梅陆陆续续透露家里添置了什么东西,他也说知道了,没放在心上。

结果放假回家,胡新梅把他从车站迎回去,他诧异地问,这房子谁家的?

胡新梅笑吟吟地说,你家的。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领略一把“一夜暴富”的滋味。

到家的时候他已经快睡着了,老吴喊他下车,他使劲搓了搓脸,把刚才顺手扯下来的领带塞进兜里,打开门,一阵冷风吹过来他就清醒了。

老吴走前还问他:“脚脖子不冷啊?”

他低头看了看光秃秃的脚脖子笑了笑:“回去穿。”

席漠燃觉得自己丧失了父母的宠爱是从结婚的时候开始的。

结婚以后胡新梅就不给他留房了,把他原来那屋改成了一间花室。镇宅的摇钱树有地儿放了,席振群那些宝贝盆栽也有地儿放了,他和姜郁回去只能住客房。

胡新梅说客房也挺好的。

他就问,那怎么不改造一下客房呢?

胡新梅答,你房间采光好啊。

他说,阳台采光更好啊。

胡新梅说,阳台太小了放不下。

他又说,院儿那么大地儿呢。

胡新梅瞪了他一眼,冻死了怎么办,家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多好。

第二年他再回去,房间不但没给他腾出来,还放了一对摇椅,笼子里养了两只八哥,高高挂在屋檐下。

老俩口也快六十了,听个小曲儿,晒晒太阳,日子过得滋润又惬意。

他看着是放心的。

他今天回去家里又进新货了。

胡新梅一口气买了六十多盆多肉,见了他问:“你要不要养两盆?”

席漠燃反问:“我养这干什么?”

“陶冶情操啊。”胡新梅早就选好了几盆长势不错、健壮可人的,笑盈盈地说,“你送给姜郁,姜郁肯定喜欢。就你死心眼,遇上日子也不知道送玫瑰,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讨女孩子喜欢还要人教,真是为你操碎了心。”

席漠燃听了直笑:“您放那儿吧,改天我开车了来拿。”

胡新梅听他没开车,顿时知道他又喝酒了,念到他耳朵长出茧来:“少喝点,别钱没赚到先学会了应酬。”

“行。”席漠燃敷衍了一句,回头看了眼钟,“您早点休息吧,这都几点了。”

“不着急,我织两件毛衣,等过年你堂妹他们来拜年,送给你小侄女儿穿。”胡新梅说着说着想起件事儿,“你和姜郁怎么样了?不是说和好了吗,打算什么时候复婚?你这个年纪也该要个孩子了。现在我们还没老,可以帮你带带,到时候我们带不动了,你们两个又忙,分不出精力,难免会耽误孩子的教育。这两年要时候最好,生完了身体容易恢复。等拖到三十岁,又难又危险,会让姜郁多吃很多苦头。你们年轻人不懂这些,说有自己的考量和打算,可从来没有上过心。”

席漠燃没避重就轻:“您知道姜郁之前没过一个孩子,您得给我们一点时间。”

胡新梅语重心长地说:“你还是问问她,不想生,我们不勉强,总归是她自己的肚子。要是想生,还是准备着,考虑周全了,免得匆匆忙忙怀上,不好应对。没滑自然好,万一滑了又想要,岂不是更伤心。”

席漠燃想了想:“等我们把证领了再说吧,她连证都没时间领,哪有时间备孕,更别说养孩子了。”

胡新梅不急于一时,说:“你们自己商量吧,我去给你冲杯蜂蜜水醒酒,你这样睡下,明天头该疼了。”

第16章 第十六章

苏清淼着急不是没有道理的。

陆司南精明算计,把海狄的法人改成了她的名字。

公司法人,听上去多么炫酷,苏清淼满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好处,被陆司南卖了还沾沾自喜,甘之如饴地帮他数钱,后来一个律师朋友点醒她,她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被陆司南坑了。

子公司不像分公司,是有一定独立权和自己的资产的,亏了也不会拖陆氏后腿。陆司南是想把她撇出去自谋生路,今后如果海狄有非法收入,哪笔流动资金不合法,这些账统统都会算在她头上。

即便是跟她没什么关系,作为公司法人,这个锅她也背定了。

只要陆司南心够黑,她只有任凭宰割的份。

弄不好是要坐牢的。

陆司南虽然没有害她,却也结结实实摆了她一道。

苏清淼知道真相后气势汹汹地找他理论,结果被前台拒之门外。

陆司南接了她的电话,说这是她自己同意的,怨不得别人。

苏清淼先是吃了个哑巴亏,后又吃了个闭门羹,肠子都快悔青了,咬牙切齿地怪自己跟商人打交道不多留个心眼。

她冷若冰霜地威胁陆司南: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了,信不信我取消婚约,让你得不到苏家半点支持。

陆司南只回了她四个字:求之不得。

苏清淼把始末讲给姜郁听,姜郁只觉得他们这个婚不结也罢。

自古高门大户喜结连理是为了相互扶持、荣辱与共,他们倒好,相爱相杀、提防猜忌,实在是一段孽缘。

苏清淼不是没想过抽身,但她的个人资产被陆司南套牢了,一部分砸在了海狄,一部分投放到了股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