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就该抱住你(51)+番外
只用记住一条,她全身心干活的时候,别来打扰她。干好职责之内的事就行了,不用画蛇添足,问她需不需要别的服务。这条规矩守住了,不用额外花心思,最后得到的肯定是五星好评。
她要考的专业定好了,换专业,研究航空材料。
学校心里大致有数了,不是北大,有这个专业的,全国排名数一数二的,都可以考虑一下。
最后还是要参考复习情况才能把目标定下来。
她先摸的也不是课本,是几本业内学者的理论著作,论文她也买了一些,首先要给这个行业画一个清晰的轮廓出来。
考了这么多年试,她早就厌烦国内的应试教育了。
都是要考研究生的人了,应试的那几个知识哪够用,你有没有真才实学,决定了人家会不会要你。
现在的考题越来越活了,凭运气押题等于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
她要真的甘愿让别人掌握生杀大权,就不会从陆氏出来。
她初入社会的时候,求升职,求加薪,求事业有成,求诸事顺利,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看到的都是蜃景。
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她看事情太狭隘,满心想着不能依靠着男人过活,抗拒席漠燃的关怀,抵制他向她伸出的援手,将他的支持拒于千里之外,然而根本没有摆脱对别人的依赖,以至于陆司南要她生她就生,要她死她就死。
这不能怨别人,怪她最初所求的一切都不是顶峰。
没有人大动干戈是为了争做人臣,而是为了当上天下之主。
忠仆的本质还是仆人,要成就一番大事业,这个事业首先得是大事业。
最好永无止境,无人可当,这样就不会受制于人。
学无止境,她能明白这一点,已经成功了一半。
另一半要靠对知识的渴求,锲而不舍的毅力,还需有一点天赋和潜力。
如果结果依然证明她不够格,那么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她也不后悔。
席漠燃这些天烦心事不断,连续一个礼拜不着家,忙得连晚上都不回来住。
人家像他这样的,一准是有情况了。
可席漠燃一看就是宿在外面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的,从来没这么不修边幅过。
他的衣服压得皱巴巴的,一个面上五六个褶,本来胡子是天天都要剔的,胡茬长长了,又黑又粗又硬,回来没精打采地叫声媳妇儿,姜郁被扎得脸疼,压根不让他亲。
电动剃须刀剃得不是很干净,姜郁帮他用传统的剃,打了白泡一道道刮。
女人认真的样子真好看,赏心悦目,席漠燃心满意足。
姜郁分心跟他聊天,手里的动作也没断:“你是没留络腮胡,留了看起来一脸凶,胡子剃了就斯斯文文,简直是个衣冠禽兽。”
席漠燃抓住她的手,听语气还挺生气的:“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衣冠禽兽?”
姜郁吓了一跳。
席漠燃恶狠狠地说:“我这是人面兽心。”
姜郁错愕,旋即明白他是说笑,娇嗔道:“你不笑的时候真的凶。”
席漠燃眉毛微动,随口问她:“那你怕吗?”
姜郁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给他刮胡子,漫不经心地说:“你看着我的时候眼里都是我,我有什么可怕的。”
席漠燃使劲捏她的脸。
她“嗷”得叫了一声,剃刀差点掉了。
席漠燃嬉笑:“脸皮咋这么厚。”
姜郁问:“我说的不对?”
“说的对。那你知道为什么我没觉得自己凶呢?”
“为啥?”
“因为我从你眼里看见的自己,太温柔。”
她被他撩得面红耳赤,索性在他刚剃完胡子的脸上啄了一口,想找回点儿声势来,席漠燃却反唇相覆,把她压在门板上,凶猛回礼,亲到她快窒息才松口,轻柔地说:“几天没见,真是想你,这礼拜在干什么呢?”
姜郁如实告诉他:“在看书。”
席漠燃本以为她考研是三分钟热度,还想着挖个脚,没想到她真扎进去。
别说,还挺长志气,他翻了翻她看的那些书,大部分都在旁边批注了笔记,看她这么刻苦,连他这个千年不碰笔杆子的人也想念书了。
可他念书没什么用,只能在旁边给她摇旗呐喊:“加油,先定一个小目标,初试专业课进前三。”
第50章 第五十章
又是一年春来到,年过得越来越没意思,对过年最感兴趣的永远是孩子。
要不是席漠燃在银行办业务,银行送了春联,他父母家门外头贴的都是去年的。
胡新梅喜欢买年历,台历挂历不挑,席漠燃想着姜郁考研需要记日子,大年三十儿吃完年饭,拿红包跟胡新梅换了一本回去。
初一席漠燃的堂妹妹夫带着孩子来拜年,顺便给祖父母上坟。
回程的路上,席振群问侄姑娘在广东那边混得怎么样。
沿海城市,经济也挺发达的。
人呢,来自五湖四海,周边的人都觉得别人的粤语讲得没自己地道,从北方过来的蛮多,从长江下游城市过来的也不少。
他们是那边的水土养大的,不存在欺生的问题。
就是这世道,精明的人太多,没以前的人忠厚,看重个人得失,有拾金即昧的,有见义不为的,都挤着一张笑脸,舌灿莲花,分不清是好人还是坏人,是该夸能说会道,还是忌惮口蜜腹剑。
他们也想做点小本买卖,卖地板,搭进去十大几万,跟风炒股,赔光了家底。
这几年去掉吃穿用度,零零总总余下两三万。
生不起病,病了还得找人借钱治,身体健康就是唯一的资本。
混成这样哪成?
都是一家人,贫富差距这么大,说出去叫外人笑话。
席振群扭头跟席漠燃说,别跟陆司南打架了,伤筋动骨不划算,把较劲损失的钱拿来救济救济你妹妹,两全其美。
席漠燃还真跟陆司南掐了大半年。
战况嘛——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弄垮了一堆小公司,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商家叫苦不迭。
一开始他只是想跟陆司南玩玩儿,就像两个男人见面握手各自使劲。
后来蹚了趟浑水,发现这哪里是浑水,简直是宝藏,开服装厂有什么意思,是男人就玩船建机场啊。
正好席振群有门路,有个老友是这方面的技术专家,他让父亲引荐跟老专家见了一面,对方竟然跟他的老领导也是熟人。
这事有戏。
他一腔热血汹涌澎湃,仿佛找到了归宿,更重要的是觉得这能弥补他心愿未偿的遗憾。
之前他不惜血本收购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船厂,处处跟陆司南作对,赔得席振群痛心疾首地说他败家。
打商战其实很无聊,合作才能共赢,不说有没有垄断的实力,真搞垄断了还可能违法,所以没多久他就收手了,为把这个船厂做好,挥汗如雨跑断腿,尤其是认识到技术不成熟的残酷现实,相当用心。
厂子虽小,但背后有雄厚的资本支撑,也就上升到了集团层面。
结果船厂刚有点起色,陆司南反击了,险些把他逼入绝境,从今以后他就真的跟陆司南杠上了,卧薪尝胆数月,再次发动进攻。
要是俩公司能拟人,一定是俩人躺地上,抱着对方的脚脖子,大腿压对方身上,死死锁住对方喉咙。
真正的较量不过两次,但蓄势的过程旷日持久,一直耗到了现在。
席漠燃说,该和解的时候自然会和解的,如今他和陆司南谁先撤出都会影响市场,切磋切磋也不是坏事,但扶妹妹一把,完全没问题。
过完十五年味淡了,席漠燃依照席振群的嘱托把堂妹和妹夫都安排进了公司,给他们找了个合适的岗位,户口也办妥了。
等过几年眼界和能力培养起来了再提拔,一年凭工资存点买房的钱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