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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专治各种不服(126)

所以愧疚之下,他忍耐着想把三弟拎起来,让他男人一些的冲动,像个女人似的给他揉伤化淤,不厌其烦。

若在战场上,受这点伤还大呼小叫,会被人当成软蛋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穆耀当场怒问穆远。

穆远神情宁静,仿佛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捏人伤口这种事,他是不会承认的。

旁边,赵平安噗嗤一声乐出声。

从早上就开始戒备,先平了府内的动乱,再到刚才劝退了险成乱民的百姓,她的情绪一直绷着,像一张拉满弦的弓。这一笑,还真是大大缓解了她紧张的情绪。

“你又是什么意思?”穆耀转过头来,更怒。

“你还真是小孩子性格。”赵平安忍不住敲了敲穆耀的头,“至于这么生气吗?我是看你二哥给你送温暖,不愿意过来瞎搅和罢了,哪里是忽视你?”

“是吗?”穆耀冷哼,心里莫名好了些。

“谁知道你们兄弟有没有体己话儿要说?我才不来碍眼。”赵平安摊手,“不过你今天这么帮我,我会记得的。”

“记得有什么用,我是势利的人,不像某人那么高风亮节,所以还是感谢我来得比较实惠。说起来,我也算救了你的命。救命之恩,不如你嫁给我?”穆耀突然说。

他是有点急了。

尽管危机关头,他期盼着他二哥快来,因为他实在无法护住平安。

但,当他看到二哥真的来了,带着一股连樯橹都会灰飞烟灭,何况小小乱民的气势,三两下就解决了危机,他又感觉深深的妒忌。

还有,恐慌。

文才一处,暂时不论。他这一生,不对,前一生加上这半生,处处不如他二哥。只有忠于自己心意上面,他胜得几筹。

二哥这人活得太隐忍,太累,太憋屈。

他想娶平安,那是他内心中最真实的心意,因此也就不怕直接说出来。以前他是不会在公共场合说这话,但现在他非常担心平安已经被他二哥迷住了,往后他再没有机会。

女人家,对救过她的人都会念念不忘。对方长得丑的,就来世当牛做马报答。像他二哥这种长得俊的,那肯定就以身相许了。

这可不行,他不能未战先败。

经过了那血腥的一世,他太渴望能和平安在一起了。

而他这么直不愣登的问出来,竖着耳朵听动静的沈、白二位都惊得忘记伪装了,石化般的目瞪口呆。旁边的小兵都好似没听见,就连近在咫尺的穆远,脑子都一时没转过来。

这事,若换别的姑娘,必定羞恼,可赵平安却是抬脚,轻轻一踢,“滚!我的命是你救的吗?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好,就算是你救的,我若谢你,是我心好。我若不谢,你也得受着。难不成你忘记了吗?你是我公主府的侍卫长,保护我是你的责任。”

第160章 放飞自我

“侍卫长和公主,正好亲上加亲!”穆耀愤愤的。

穆耀抚额:他这个三弟,自打从西京回来,特别是由文入武,进了公主府后,真的是不再注意他的才子形象。

毕竟是亲兄弟,他早识破三弟那美玉君子的伪装,也从不相信三弟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那套。但,这也转变得太快了吧?几乎都不加掩饰了。是三弟遇到什么重大的事件,导致他看清或者看开了什么事吗?

然而穆远并不知道,在赵平安眼里,穆耀这叫放飞自我,必定是受刺激了。

他心里也许是有隐痛的,有不能对人言的伤吧?不然,一个人不可能极端成这样。

但她现在哪有时间理会这个任性又无礼的家伙,就好比打仗,前期的准备都做好了,粉碎了敌人的阴谋,但“粮草”也差点被人烧了。

很快,就要真刀真枪的干了!那样,其实就简单了。

“你这样无礼,念在你尽职尽责的份上,本宫恕你无罪。”赵平安站直了身子,“我瞧你也没有大碍,干脆去找钱二大夫上点药是正经。”

说完,又面向穆远,“穆大将军,您若有要事,尽管去忙。只请您得了空再来公主府一趟,有些事,想与大将军商量要怎么办?”

公众场合,她语气疏远又大方。

但明明心里知道,这个男人是她抱过的,亲过的,直接叫过名字的。不过,就算私底下再亲,公事上也得公办。她就是感觉特别好玩,要死忍着,唇角才成功的没有上翘。

穆远深深望了赵平安一眼,见她眼波流动,熠熠生辉,晶莹透亮。

她从之前的危机中挺过来,就像经历过暴风雨的花朵似的,蓦然就焕发了生机,让他心如古井生波,涟漪阵阵。

就算她的衣衫脏了、破了、头发散乱的披着,脸上还有污迹,手……之前震裂的虎口流过血,但也已经愈合,如玉的小手上又红又黑。

然而,他心里不管多纠结,多么想把那双小手握在掌心中,面上也只是点点头,强迫自己只说了三个字,“臣告退。”

目光却又停顿片刻,之后蓦然转身,就像要斩断看不见的丝线似的,转身大步离开。

“他这样盯着你看,也很无礼,你为什么不摆大长公主的架子了?”穆耀冷声道。

赵平安斜过目光看他,只觉得这小孩真是很欠拍打。

要不到糖吃,怎么还磨缠起来了?

因为穆耀还坐着,她就顺手拍拍他的头,随后不再多做纠结,迈步进府。

穆耀气极了。

男人的头是随便摸的吗?再说她那是什么神态和表情,仿佛他是一只小狗,还是可怜地那种,无家可归的那种,正在乞食的那种!

“等我。”他叫了一声,跳起来,又叫一声。

第一声是吼,第二声是疼,全身上下无处不疼。可他狠劲儿上来,咬着牙跟上去。

赵平安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处理事情。

进府之后,果然发现集中众人的院落有冲击的痕迹,还有三大宫女信任的小丫头直接受了伤。这说明趁着外乱,府内的仆役又被轻易煽动,违抗她的命令。若不是她见机快,叫秋香进来镇场子,后来还顶上了从不公开露面的阿布,只怕她真的会受到内外夹攻。

肖震宇是潜伏已久的杀手已经不用再说了,还直接被穆远杀了,但她这府里还应该有其他的细作。

“当时都有谁闹事,先记下。”她对绯儿说,见绯儿的脖子处都给人抓破皮了,好在未来大约不会影响她的美貌,但赵平安仍然很生气。

“打量着本宫心软,就把本宫的话当耳边风吗?”她冷笑,“现在,先分别看押,等疫症的事过了,就准备接受处罚吧。”之前心慈手软了点,一是不想像上罪子那样狠决的过日子,二是想先暗中观察。

然而一场疫症,就都露了底。

正所谓大浪淘沙,最后能被过滤出来的,自然就可以暂时信任了。

她说完,底下立即惊恐声一片,她也不管。毕竟都是成年人了,即敢做,就得承担。不过若谁不幸染上了天花,还是得先治。

旁边,蒙面的阿布跳过来,把两本册子塞在绯儿的手上。也不说话,但意思很明确。

他一边要镇压骚乱的仆役,一边还要辨认谁是挑事的,把人押下后凭记忆立即画出,这手脚之麻利,智慧之超群,行事之镇定,真是很厉害呀。

而且他大白天的也蒙面了,除了知道有他这号人物外,他究竟还是没有露“脸”。

一边的赵平安把这件事处置完之后,就见被打得很惨,脸肿得像猪头,但四脚和大脑还能运行的汪飞前来报告府卫的情况:几乎个个挂彩,还能继续工作的只剩下一半了。

其中,包括他这样的一瘸一拐,连刀都提不起来的。

“那就辛苦各位一下。”赵平安温言道,“回头我与穆大将军借兵,但他们不熟悉府内的情况,就由你们带着。再有打架的事,你们闪远点就行了。”后一句,带了玩笑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