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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专治各种不服(149)

而因为他年纪小,抵抗力差,还发作了不少病发症。多亏赵平安有抗生素,才保证他没有死于其他病症。

可这是一种神奇的医疗方法,远超出当代人的座知,好似十四哥儿每回要死掉,大长公主关上门,鼓捣一下,这孩子就能顽强的活下来。

所以尽管她是私下里偷偷的用药,但楼大掌柜似乎仍然产生了怀疑似的。

加上到底她手法不熟练,小孩子的血管又难找,打个针,输个液,留在皮肤上的针孔还是挺明显的,有的地方还有皮下淤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只是楼清杨这个人极有分寸,根本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甚至不看不打探,让赵平安对他的好感上升好多。

但她拥有空间的事,仍然像一个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会爆。

这些就算了,最可气和可恶的是,阎氏那死女人被她罚跪后没有一点收敛和要改过自新的样子,天天在那里哭天抹泪,一点好作用没有,还净惹人心烦。

从迷信的角度来说,她这样的反应也带衰了十四哥儿的气运。

所以赵平安生气地要把她叉出宝文阁,免得影响那孩子的治疗。结果阎氏居然敢和她争论起来,说什么她没当过娘,不懂怎么照顾孩子,不拉不拉不拉。

还说,“明明是你在外头惹的事,惹得宫里六尚都不做事,太医局也关了。即无医药又无吃穿,这才害得十四哥儿这样。你只说我不管孩子,岂不知我是没办法。”说完了,还哀哀切切的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是没有百姓或者不知情的人在场,若有,看她哭得那委屈劲儿,还以为赵平安是个嚣张跋扈的大长公主,把人家孤儿寡母给欺侮成什么样了。

当时赵平安都爆粗口了,“你特么还敢这么说?!你从哪里听的屁话,就认定东京城这场大灾祸就是因我而起?小小的婕妤诽谤皇族,你可知罪?你又从哪里听说太医局无人是我的缘故?宫里六尚不做事,你不能自己煮些东西给十四吃?如果不能,你后来喝的那羊肉汤是怎么回事?即便不做,各宫里都有小炉灶,你把剩饭剩菜热一下有多难?你把孩子养成这样,居然还有脸在这里攀赖别人,还有脸哭吗?”

“我伤心自个儿的儿子,为什么不能哭?”阎氏梗着脖子道,“你又不是大夫,天天不知道怎么折腾我十四来着,身上那么多青一块、紫一块的……”

把赵平安气得,直接叫人把阎氏丢出去了。

然后她心里坚定地冒出了一个想法:阎氏不能再养着十四哥儿!

这样的母亲,教育不出好儿女。前世十四没长歪,指定是她皇兄保佑。可是她皇兄走都走了,就该好好在天上修行,她不能让他再担心这世上的事!

“聚义堂的事如何?”她心里打准主意,又把精神分散到其他事上。

“已经控制住了。”穆远说,“一个也跑不了。”

那是个民间组织,名字起得好听,其实就是黑*社会。当时围攻公主府,很多都是聚义堂的在挑事,煽动了不明真相的群众。

倒不是赵平安斤斤计较,而是这组织的背后必然与叶家有联系。不久的将来要把叶家彻底打倒,少了旁证可怎么行?

“好,我知道了。”赵平安站起身,意味着这次会议的结束。

她本来想和穆远私下说点小话儿,可穆远担心与她亲近就迈不动离开的脚步了,干脆头也没回的走了,那脚步快的,就像后头有鬼追似的。

第190章 做个坏人真快乐

赵平安怅然之下,决定进宫去见田氏,讨论一下对阎氏的处置。

她知道胁迫田氏是很不光明正大的,可谁让她有药呢?

从某种角度上想,做个坏人真快乐。

“孃孃,您放心,您的身子好得很,必定与大江国同寿呢。”赵平安笑眯眯的。

心里却道:要想长命,好好为嘱咐田家为大江国保驾护航吧。

“你可确定?”田氏掩着口鼻说话。

表面上是有点慵懒,实际上是怕赵平安传染她。尽管赵平安拥有可靠的免疫力,但她经常在病人堆里打滚,田氏还是很担心。

这么怕死的老人家,她是第一次遇到。

想想也是,锦衣玉食的过着,众星捧月的活着,谁会厌倦这个人生呢?

“笼罩在东京城上空的阴云都要散了,何况您这尊金光闪闪的大佛?”赵平安的嘴甜得像抹了蜜。

明知道这话多不靠谱,但架不住田氏很爱听。不过她到底在宫里住了一辈子,虽然自私自利,遇到与自己利益相关的事就看不表局势,终究并不是叶贵妃那种不管不顾的蠢人。

“如今这么忙乱,你不在外头镇场子,跑进宫是有什么事?”眼前这个丫头可不会无缘无故来她的慈寿宫,这个认知让田氏提高了警惕。

“您知道叶贵妃给我写了认罪书一事吧?”赵平安仍然不急不缓,“此书一出,叶家基本算是完蛋了。毕竟,这可等同于谋逆灭国的大罪,不容恕。至于叶贵妃如何处置,要交给您和皇上决定。”

“我老了,朝廷上的大事自有两府三衙来管着,我能决定什么呢?”田氏道。

她就是什么也不想沾,什么都不参与,这样才好稳坐钓鱼台,捞她的好处。可她也好歹算是国母,她都不爱这个国家,不爱黎民苍生,凡事冷眼旁观,这是多小家子气!

大江国的顶层全是这样的人,只顾自己眼前的小利,不管大局,怪不得她的前世,大江都快亡了。

“朝臣们管得了前面,可管不了后宫的事。”赵平安紧逼着道,“孃孃又向来是个奖惩分明的人,明人就不说暗话,叶贵妃的事您脱不了,阎氏的事你更得管管。”

田氏愣了愣,一时没想起阎氏是谁。

“生了十四哥儿那位。”赵平安提醒。

田氏这才露出个恍然的表情,然后按了按额角,一脸苦恼又厌烦的样子,“那女人是块滚刀肉,切不开也扯不动,偏还沾着刀,让人甩脱不下来。唉,老天也是无眼,怎么就让这种货色交上好运?换个严苛点的掌宫者,她都不知死了几个来回了。做事即没分寸还自以为是,天天装出坚贞不屈的样子给谁看?”

说着,捶了捶胸口,忽然就气起来,“快别说了!你看你一提她,我就来气。哎哟,心里堵得慌,快别跟我提了,若不是她有小十四这个护身符,我早把她打出宫去了。”

看到田氏这模样,赵平安几乎佩服阎氏了。

这样一个爱装佛爷的人,听到某个名字就暴跳,偏又无可奈何,真可悲,也真可笑。

装弱有时候真管用呢,你一直把自己摆在弱者地位,要死要活的,但凡有点不如意就控诉别人欺侮,强者有时候还真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知道您不喜欢她,一提就烦。我也不是那么不孝,非让您不痛快。但是,你不是得为您的乖孙儿想想吗?”赵平安道,“就那样的娘,能教养出什么好儿子。十四哥儿那么聪明可爱又乖巧的孩子,可不能让她带歪了呀。”

“说得容易。”田氏哼了声,“她把那孩子当命根子,不对,是当人质一样带在身边,那是她的保命、保富贵的牌。你不想想,十四哥儿好歹是皇子,又得你的宠爱,就连哀家也心疼他呢。但凡赏赐点好吃好喝,金银珠宝,到头来谁拿着?要没有十四,她算个……”

田氏差点说出“屁”这个极不雅致的字,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喘了口气才道,“没有小十四,她不过就是个杂役宫女,蝼蚁样的人,想和太监结成菜户都没人要。所以,谁要是想夺小十四,她必能闹得天下皆知。又那么会哭,会装可怜。哀家老了,不想背着骂名入土呢。”

“怎么是抢小十四?”赵平安惊讶于田氏忽然这么激动,甚至流露出了人性的一面,而不是个斤斤计较的假人儿,心里猛然觉得阎氏还是有点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