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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专治各种不服(178)

做完这些事,她好歹又喝了口水,就坐在屋里等。其实她并没有等多久,却觉得时间超级长,简直度日如年一般。

她不知道,她没看见穆远,但穆远却是看到她了。

当她走出城门的那一刻,当她走出车厢的那一刻,还有之前很多次,尽管不能独处,尽管不能说话,却遥遥看着的一刻,他都深深的看到了她,并且,每一回都深深刻到自己的心里,骨头上,灵魂深处。

知道她在半山等他,他心焦难耐,好不容易忍着性子安排好一切,这才寻了借口,派兵封了山脚下所有的上山路,自己则踏足那间小小的院落。

他谁也没有惊动,临得近了,自然放轻了脚步,直奔三间瓦房的正中。有点类似于近乡情怯,伸手推门的时候,他竟然犹豫了,站在那儿半天不敢动。

想到她,他爱了好多年的人就在里面,心,跳得加速了。

“平安。”他轻轻叫了声。

屋子里没人回答,倒是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大。毕竟满院皆静,好像人都消失了,只有几只鸟像被惊动了似的,从屋侧的老树上树上飞走。

在战场上被伏击都没怕过,此时穆远居然吓了一大跳,手也抖了。

门本是虚掩,这一抖,就被推开了。

穆远向里看了看,貌似没人。但正对面的桌子摆着喝了一半的残茶,侧面的塌上规规矩矩放着折好的衣服,正是之前她的盛妆。

穆远心里一紧,大步迈入屋中。

为什么人没在?明明是在院里休息的。为什么外面都没人看守?阿布向他报告之后,到底有没有回来?针对她的人那么多,她在疫灾一事中大出风头后更成为各方明的暗的势力的靶子,会不会有人的胆子真这么肥,在这节骨眼儿上把她掳走?真被人抓去的话,那些人又会怎么对她……

从屋外到屋里,不过一步的距离。从进了屋到深处,也不过是数息,穆远的脑海里却瞬间涌出很多想法。甚至,他鼻尖上都冒出了冷汗。

这正屋的大瓦房宽阔明亮,正面是看似朴拙,但优雅结实的桌椅,窗下有塌,因为怕山上阴凉,春深之日里也摆了炭火盆,可以说很温暖了。屋里的摆设虽然简单,但整体也是一明两暗的格局。左边是洗手更衣的地方,右边是小小的隔断,放置着箱笼柜架和一张床。

此时,床上的床账低垂,床内却全无声息。

穆远进了隔间,下意识的就觉得那床有问题。大白天的,为什么遮掩得如此严实?他大步向前走,一手按住腰间。

那里有一把他随身多年的匕首,削铁如泥……

然而,他另一手还没有撩开床帐,他的人却紧急顿住了。

那床并非规整的拔步床,却也是着实不小的架子床,外围还没了床廊,把床账子全放下来的话,就像个小小的房间一样。但毕竟是床,雕花木栏的下面是有空隙的。

此时,那空隙下,在床账的重重包围中露出了两只绣花鞋的鞋头。

别的年轻的、富贵人家的姑娘,鞋子颜色无论是素是艳,总是会绣着小花或者兰草,花鸟鱼虫,又或者美丽的花纹什么的,但这鞋子却是蓝天白云,令人见之,心情舒阔。在鞋头上,还竖着缝了一对小小的猫耳……

在大事上聪慧果断,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还能给人留余地,小事上却透着精灵古怪加孩子气,甚至有些胡作非为、蔑视礼法的……在全大江国乃到全天下,就只有一个人。

平安,他的平安。

穆远心中火热,仿佛刹那间,整个生命都被点亮了似的。

他硬生生刹住脚步,身子有些发僵的站在那儿,一时不知该进还是退。

这是捉迷藏吗?

小时候的玩意儿,很幼稚。但,透着股子说不出的旖旎风情。

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仿佛那床帐是个谜题,他笨拙得解不开,只能一步步向前蹭。

第218章 痛并快乐着

但就在此时,那浅碧色的床帐像波浪般被突然而果断的分开,然后就像水里跃出条美人鱼似的,那苗条玲珑的身影扑的一下就跳到他的胸前。

穆远下意识的接住,任那温热的躯体往他怀里钻,却一时间,连手也不知该放在哪儿。

“你想我了吗?你想我了吗?你想我了吗?”赵平安因为把整张脸都埋在了穆远的胸膛上,于是声音闷闷的,一连串地问。

她的耳朵听到他的心脏在快速跳动,一声声,一下下,又有力又急促,隔着那冰冷的铠甲和坚实有弹性的肌肉,震得她几乎全身发麻。还有他的呼吸,他身上混和着马匹,干草和男性的气息,那么好闻……

她使劲搂着他的腰,恨不能钻到他身体里去。

相思原来是这样的,就像做炮仗。在纸筒里不断塞啊塞啊,塞黑色的火药,一点也没有趣味,还很难受。可是等到点燃的时候,那真是呯的一下,什么都炸开了。

痛并快乐着,感觉太极致了。

她再使劲了些,抱紧他,要温暖他带来的清冷气息。

终于,她感觉他僵硬得如一段木头,不,一块钢铁般的身体渐渐动了动,之后他反搂住她,把她整个人都抱得离了地。那双铁臂箍得她有些疼,但她喜欢。

“想了,很想,很想。”穆远俯下头,脸埋在赵平安松散的秀发里。

声音,还有他呼出的热气,伴着他胡乱吻着她的头发,灼着她的头皮,一字字透了出来。

明明知道的。

他们一直咫尺天涯,看得见,却无法靠近,可彼此的思念没有停止过,而且不断积压着。

只是,就希望亲耳听他说出来,她心里才熨帖。

她抬起头,轻咬了下他脖子侧面是的动脉。

穆远一个哆嗦,脚下就站不稳了。

他本来就感觉他的平安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粘到他身上的时候就立即在他胸膛上融出了一个大洞,把她自己化在了他身上。此时,更是连腿都软了。

而他是把赵平安整个抱起来的,他站不稳,两人就一起倒下去。

漂亮的床帐发出撕裂的声响,两个人被垂下的纱帘裹着,滚落在了大床上。

下一秒,干柴烈火,一点点火星就使一切都迅速燃烧。

穆远的吻落下来。

多日的渴想,令他的吻炙热中带着点凶猛和急切。而思念是双方的,赵平安一样被浸泡在相思苦中,现在再遇甜蜜,自然双手环在他脖子上,热烈的回应。

唇舌交缠,谁也舍不得离开哪怕一秒,拼命想捉住对方。

情不自禁的翻滚,都想向对方更贴近,更贴近。

穆远的手更不是不由得从赵平安宽松的中衣之下伸了进去,粗糙的掌心触碰到她光滑细腻的肌肤,沿着她细巧的肋骨向上滑去。

他的克制,他的理智,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

赵平安也几乎不可控制的呻吟了声,本能的想撕扯掉一切阻碍,想要得更多。

布谷!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清晰之极的鸟鸣传了进来。

那声音仿若一根针,直直刺入穆远的耳鼓,再钻进他的心里,令他蓦然就像被泼了盆冷水的热火,就算无法瞬间熄灭,头脑却立即清醒了。

他放开赵平安,坐起来,身体的渴望和疼痛令他极为不适。他只能扶着床柱子,勉强站起来,背对着她,拼命要把粗重得无法自抑的喘息压下去。

“穆远……”赵平安还有点迷糊,不喜欢温暖又真实的感觉忽然撤离。

“平安,我在外头等你。”穆远哑着嗓子,脚步不稳的向外间走去。

看着穆远的高大背影,赵平安先是意外,略清醒后就是分外懊恼。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就能扑倒穆远了。

什么鸟这么讨厌,偏要在这时候叫!穆远是传统的古代男人,又太珍视她了。她能感觉得出他有多想要她,他忍得多有辛苦,可他居然就能做到紧急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