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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专治各种不服(320)

“哎,是我又糊涂了。”秋香连忙站起来,“不过我早就备好了,这就拿过来。从您被不要脸的大夏人掳走,我就等您回来呢。”

秋香说着,欢喜的又一溜烟跑出去,很快拿了热的饭食和几件干净衣服来。

其实赵平安很想洗个澡。

毕竟这是夏天,又这么一通折腾,浑身的汗黏黏的,头发也很不舒服。但现在不是过多要求时候,她只随便擦了把脸和脖子,换了利落的骑马装,把头发绑了一个高高的马尾,又狼吞虎咽的吃了饭便罢了。

她这边才收拾完,外头阿英就禀报,说野利山来了。

“怎么样?”见野利山眼神闪动,赵平安心头一紧,连忙问。

“放了黑烟。”野利山道,“这说明前线交了手,让后防备战。臣大胆让之前那二位首领去忙了,再有战报就由臣来回禀。”

“你做得很好。”赵平安点头,又唰地站起来,“能找到高点地方看吗?屋里很闷气。”

“倒是有一处。”野利山连忙道,深知赵平安的心情。

虽然根本看不到战场上,但遥望着那个方向也安心。

很快,由野利父子带人护卫,加上秋香和阿英,赵平安来到之前穆远策马所立的那处山包上,还带了一把椅子给赵平安坐。偏巧这山包上还有一棵两人才能合抱的粗大野树,野利花花就自告奋勇的爬上树顶,声称如果看到什么,就能立即回报给大长公主知道。

而这边赵平安才坐定,那边穆耀拉着金十八也到了。

两人都换了衣服,穆耀虽是青衣布衫,但略清洗下就风华绝代,简直是浊世里的翩翩佳公子。金十八就惨了点,不知穆耀打哪儿给他找了一身短衣短裤,再加上他气色不佳,因为心里想着事,显得有些神情猥琐,简直就像跑堂的小厮,还是黑店里的那种。

于是,一行人就这么组成了观战团,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却似乎能感受到顺宁关口的金戈铁马似的。

说书的总是说: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赵平安安全返回防御线的时候,麦谷带人就吊在老鲁头的后面。

老鲁头单人单马,显得无比可怜。

不过后面大军隆隆,气势虽然摄人,速度却比他慢了不少。

很快,穆远就追上了麦谷,迅速把人分成三个梯队。

第一队是纯骑兵,虽只有两百之数,却是穆远一手训练出的精锐,是他的前锋营。在穆家军中也是地位最高,战斗力最强,以一敌百的强悍之师。此次全数被穆远带了来,随他急行,加快速度追上去。

第二队是大批骑兵与步兵混和的队伍,坠在其后。若混战起来,是主要战斗力。

第三队是以弓箭手为主的步兵,远程参战,除非进入血腥的肉搏,不然始终在最后一道进攻线上。他们因为没有马,也只能行在最后,由麦谷压阵。

这就是冷兵器时代没有精良马匹当坐骑的弱势,所以抢回之前失去的燕云十六州那块天然的放马地,是一分百分千分万分重要的事。

而在顺宁寨,顺宁关,却仿佛什么动静都没感觉到。

这里毕竟不是商路关口,平时根本就不会开,是纯军事用途。此时高大粗糙又笨重的大闸门紧紧关闭,不知是不是因为气氛萧杀的原因,显得有些寂静得可怕。

或者,战争的因子已经飘浮在空气中,就像山雨欲来风满楼似的,守关的士兵们的骨血里都种植了对应的细胞,因而莫名有些紧张。

“奇怪了,我今天怎么总感觉后腰一阵阵发紧?”士兵甲道,“难不成有事?”

“有个屁事!你个乌鸦嘴!你少在关内那小娘儿们身上趴几回,后腰就不紧了。”士兵乙直接就怼道,“有你这样的吗?上回过去的时候,三天都没出来。拿命挣的这点军饷都扔在那花里胡哨的土坑上了,要铁杵磨成绣花针呀。”

众人笑。

士兵甲就老皮老脸的嘻笑道,“咱们当兵的,今日不知明日事,我又没有爹娘,还不如现前快活。之前老李不就是死了,扔下那样如花似玉的婆娘。”

众人默了片刻,士兵丙抱着长枪点头,“可不是。再者说,前些日子朝廷派了穆大将军过来,看样子是有大战。那咱们也管不了这么多,高兴一天算一天,当天和尚撞啊……”说到一半,他忽然叫了声。

然而指着关后的方向,“看,有狼烟!黑色的!”

士兵乙明显是个小头目,闻言面色不由得一变,狠狠盯了那方向一眼,连忙道,“立即通知所有人,紧守自己的岗位,特别是关口,千万不能洞开!”

“什么情况?”士兵甲脸色也变了,“妈的不会真这么乌鸦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妈的,赶紧给我滚回岗哨上去。”士兵乙狠狠踹了士兵甲一脚,“什么情况也不关你屁事,你只要死守着你的一亩三分地儿,就像守着那小娘们的裤腰子就是!”

他这边说着,那边士兵丁已经趴下,把耳朵紧贴地面细听。

“怎么样?”士兵乙连忙问。

“马蹄声。”士兵丁很确定。

“多少?”

“数不清。”

“妈的有这么多吗?这是要踏平我顺宁寨呀!这下死定了!”话说到这儿又是一怔,“不对不对!快告诉我,马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第404章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关内,咱们的地界!”士兵丁有瞬间的疑惑。

士兵乙就像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大腿,同时高声吼道,“回回回回!全回岗!把王八脑袋都给我缩进担王八壳子里,不出来,就死守!就算关口有问题,也先保存实力。听我号令再冲出来,跟他妈的大夏的龟儿子拼了!”

士兵们不明就理,可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因而迅速依言而行。

只留那士兵乙那个小头目,一边跑一连咕哝,“怎么这么快?怎么这么快啊?妈的,今天,今天!”说着,很快就钻进那碉堡一样的守关寨中。

刀枪出鞘,人却缩在坚硬巨大的岩石之后。

顺宁关前,很快变得十分寂静,仿佛一片死地。背后山崖岩石缝隙里都有尘土,似乎被无形的震动抖于地面,早上明亮的光影闪动不止,也好像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即便是在夏日,空气却如一篷干柴,紧张的火焰一点,瞬间就燃起了火焰。

这时,马蹄声接近了,却不是马队,而是单人单骑。

很快就看到一名老白胡子的老者未着军装,却马术娴熟而来,手中还握着刀,大夏人惯用的弯刀,疾驰而来。

“来者何人,关口下马!”最前哨的士兵大喝道。

细听,会听到那声音在发颤,是紧张的。

可马不停,人也不停。

“快快下马,否则以敌人论,杀无赦!”士兵再度警告,声音在空旷的山间飘荡。因为没人答话,在山谷中激起阵阵回音。

但,那马仍不停,人也继续向前冲。

“挽弓,搭箭。”小头目在堡垒里大声道。

坚固的土堡壁上,那些箭孔之中,立即伸出好多只箭头,对准来人来马。

“放!”再一声令下,数箭齐发,直向那老者而去。

来人正是老鲁头。

他已经跑得神情癫狂,衣襟散乱,满脸汗水,以及咬牙切齿。

当那些羽箭疾射过来,他冷笑一声,举刀格挡。

普通士兵的武力怎么是他的对手,箭只自然被他尽数扫落。但,他的马实在是被他催得太狠了,已经跑得口吐白沫。此时再紧急刹住,居然立即毙命于此,轰然倒地。

若野利山手下那个驯马的人在,肯定会破口大骂:当兵的不爱惜马,都不得好死。

而老鲁头只是腾空而起,随后就地灵巧的在空中翻滚一圈,而后稳稳落地。在第二波箭还没有射来之前,从腰中拔出一只烟花筒,拔掉筒帽,直接扔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