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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专治各种不服(60)

“闲着也是闲着。”赵平安挥挥手,“再说,有些话要嘱咐你,就干脆过来了。”

她向侧方向伸手,绯儿连忙把捧着的一个小木匣子递过来。

“我有些气喘的毛病,上回去西京参加花三郎的诗会,偶遇一位仙长,赐了我一个药方子,另有特殊的送药器。”赵平安取过匝子,因为早想好了怎么解释,此时说得轻松自然。

“那是大长公主的洪福。”汤娘子上前施了一礼,极郑重珍视的接过匣子。

不过她才想往后退,赵平安就敲了敲桌子道,“你坐下,不必拘理,因为我还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说。你站这么远,实在不得劲儿。”

汤娘子哪里敢发表意见,规规矩矩坐下,也只是坐了半个椅子边而已。

“说起来,那位道长真是仙人也。我一直找到现在,也没发现他的踪迹。”赵平安叹了口气,表情中有着深深的怀念,还有淡淡的遗憾。

这可不是装的,石道长和他的女徒科科确有其人。

不过,没给过她药,给她的是那个可以进入神奇空间的玉玦。虽然关于医药的事,她是编了些谎言,但她坚信石道长非凡人,不然怎么可能引领她进入一个神奇的世界?

说是物归原主,可她不记得自己三辈子内见过那宝贝。

她也到处找过石道长,但很快就放弃了。因为她坚信,有缘自会重逢。

而现在就有点对不起人了,只能拿神龙见道不见尾的那对师徒当挡箭牌,直到她想出更好的方法为止。

“打开看看。”她吩咐。

汤娘子心情紧张地依言而行,当她看到匣子里的玻璃瓶子,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这太贵重了。”她情不自禁地说。

果然是物以稀为贵呀。

在现代,玻璃是多么平凡。可在古代,居然和玉石、玛瑙并称,甚至更珍贵。本来就是不常见的东西,赵平安还在盒子里衬了精美的绸布,看起来就更高级了。

很多人认为玻璃是从埃及传入国内的,其实中国早在商代就有了雏形。只是在工艺上太难掌握,没办法普及而已。于是到了大江朝,玻璃还是极稀罕的玩意儿。

真难为了芳菲,因为玻璃比较重,还易碎,所以市面上极少用玻璃瓶了,何况还得在极短的时间内替换了金属类喷嘴,让她药品就算被人发觉,也不会过于妖孽。

“贵重倒在其次,是我极喜欢这几个小瓶子。所以……”赵平安把匣子向汤娘子那边推了推,“这些药用完之后,还请你把瓶子还给我。”

不是舍不得瓶子,实在不是想它轻易落在别人手里。

“还有一则,这个药不要轻易示人,用药器也不要给人看。本宫还等着奇货可居,将来开个药铺子什么的,给自己攒点嫁妆银子呢。”

三天前闹的那一场,实在是惊动了很多人。

且不说早上汤王婶来找她聊心事,尽长辈的职责,公主府外来来回回监视的人都多了好几拔。所以事关救命药,有心必会来打探。

汤娘子如果像她所见的那般正派守信,也必不会透露。那么,应该会有人来偷,来抢吧。

毕竟,这极可能探到她的底。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同样有哮喘症,想抢药的。

然后她倒要看看刘指挥是不是出手保护汤娘子。

万一药物被抢……这不,玻璃和金属虽然稀奇,却也是有的。压泵技术,还有密封的技术,可以推到石道长身上。若说起奇技淫巧,古代人可比现代人还厉害呢。

“大长公主请放心。”汤娘子一口应下,无比真诚,“此物不仅救了我的命,还是大长公主的恩情,小妇人必以生命护之。”

第075章 该帮!

“哎哎,药是救命的,你用命护着它,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赵平安扒了扒额发,有点尴尬,“我不过喜欢这物件,还想自秘了这个方子而已。若真有人惦记,你也不用为此拼命。”

她不会为了引得各方势力露露脸而拿汤娘子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喷雾剂嘛,她手头还有不少,耽误不了汤娘子的病情。

不过既然出手了东西,就想看到点额外的效果嘛。

如果这几瓶真丢了,只当肉包子打狗了。反正撒的谎,她能圆过来不就得了。

“我来教你怎么用。”她取出一个小瓶子,摆弄给汤娘子看,“这个是吸入器,按一次吸入器发放药物,同时做慢而深的吸气,深深用口吸入药物。”

汤娘子认真看,用力点头。

“记得,按压动作与吸入动作配合好,在吸气动作开始后立刻按下,缓而深地将药吸入肺内,并屏气时间尽量达十息,然后正常呼吸。还有啊,按压时必须呈垂直状态……”

两个女人凑得很近的说着,远远看去就像闺蜜间交头接耳,说着什么体己话儿。

赵平安进入桃源洞后并没有关上窗子,毕竟她大长旗鼓的来了,再门窗紧闭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密谋什么吗?

之前她的人来通知汤娘子的时候,汤娘子再想清场,只招待大长公主也来不及了。所以其他雅室里有心的、没心的,都因为角度的关系,或多或少看到了这一幕。

其中,当然包括待在会佳期雅室内,视线最好的穆耀。

作为大长公主府的侍卫长,公主出行这么大的事,不可能瞒过他。但赵平安也说了,要留人看家,内宅留的是敏夏,外宅留的就是他。

也知道他必不会听从命令,可就是想下他面子怎么办?明明知道他会偷偷摸摸盯着,也不想让他那么光明正大。

把她当成什么了?可摆布的旗子还是供消遣的玩具?

她是大长公主,甩人冷脸子是日常!

而此时的穆耀,还真有点看不透赵平安了。

本以为自己是重生的,可以步步料敌先机,哪成想意外的事一件接一件。这甚至让他感觉他并没有重生,而是做了一场大大的噩梦罢了。

但是每当这样怀疑时,他胸口就会奇痛无比,仿佛那把尖刀反复刺穿他的身体,他的心脏,还有从小到大那一点点念想。

平安为什么会有那种神奇的药?平安为什么表现出对他二哥的兴趣?平安为什么看起来能拿下刘指挥?平安为什么对一个酒楼的老板娘这么好?

他想起父亲知道平安坏了他的事时,那样的暴跳如雷。甚至骂了二哥,以为二哥因为喜欢平安而故意放水。

可在他看来,这样虽然让他疑惑,却也更有意思了呢?

至少,他很喜欢这样的平安,更想把她娶到手了。

“苏美华。”他喃喃念着这个名字,把酒杯端到鼻下闻了闻,又皱着眉推开。

什么破东西,居然敢叫遇仙酒!

正如苏美华那个女人,在东京城的名头,凭什么压倒了平安?

他记得清楚,上一世苏美华是嫁给他二哥做了侧室的。因为平安连洞房也没入就进了皇宫,又因为与父亲政见不和,再也没有回过穆府。

公主正妻不能尽义务,娶个侧室也是正当的要求。另一方面,这是他爹在打平安的脸。

他始终不知道平安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恨或者不恨,怨或者不怨,都没关系了。

而他那二哥尽管从没有对苏美华假以过辞色,亲事至少是捏着鼻子认了的。不然他的倔性上来,他爹也不能押着二哥拜堂。

所以名份上,人家也是有的。

前世的他爹对此非常满意,毕竟终于搭上了刘家,还有苏家。

他倒是看不懂苏美华,到底是有多喜欢,竟然肯做穆世子的侧室。这名头说着好听,到底比一个妾也强不了多少。

苏意老家伙是很喜欢这个嫡长孙女的,不会为了政治利益逼迫苏美华。所以她既然嫁过来,就是自个儿乐意的。

现在平安和他二哥的苗头不对,苏美华还没露头,那他是不是该帮一把?

嗯,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