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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们宠我上天的日常(91)+番外

不管启元帝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这一番话当众说出来,不仅令人感动,也为她在在座的皇家成员面前长了脸。她正色道:“多谢陛下,些许叛贼不足为惧,祖父和四殿下一定能平安归来,天佑我大乾。”

“二姑娘说得好,天佑我大乾。”

“陛下洪福齐天,大乾必定无忧。”

……

众人纷纷祝酒。

坐在周卫熹身旁的崔茱儿也不得不起身,跟着说了几句祝愿的话。她的面上笑吟吟的,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的。

启元帝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对这么一个外姓女子如此荣宠。

这皇家的家宴,萧阮有什么资格前来参加?来参加了还不算,这启元帝一来,句句话都围着萧阮打转,让萧阮又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把她这个太子妃的风头都抢走了一大半。

幸好,这一次她有致胜的法宝。

崔茱儿定了定神,捂着嘴干呕了两声。

启元帝狐疑地朝她看了过来。

她含羞带怯,起身请罪:“陛下恕罪,臣媳失礼了。”

启元帝愣了一下,看向皇后:“皇后,茱儿这模样,是……”

皇后笑着道:“臣妾正要找机会和陛下说呢,茱儿有喜了,刚才太医诊了脉,说是脉相有力,说不好就是个男胎。”

周卫熹十分意外,呆了一下后便高兴地扶住了崔茱儿:“茱儿,真的吗?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快,快坐下来。”

崔茱儿一脸的温柔:“你和父皇这几日一直操心国事,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启元帝大笑开怀:“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云珛,传朕的旨意,让太医院务必早晚往东宫问诊,不得有半点差池,卫熹,东宫有什么缺的,尽管向内务府提,这是朕的第一个嫡孙,你们一个个都给朕小心了。”

崔茱儿应了一声,眼角的余光得意地瞟向了萧阮。

就算萧阮现在再得圣心又怎么样?这一次江南叛乱,十有**她的祖父和长兄是要折了,萧家剩下萧涵、萧翊两兄弟撑不起大梁,大长公主也日渐年迈,以后这天下还不是东宫的?只要等她腹中的孩儿出生,启元帝有了这嫡长孙,她这个太子妃的地位便稳如泰山,日后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要磋磨一个没有靠山的萧阮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日子还长着呢,看谁能笑到最后。

大殿里一片喜气洋洋,众人都纷纷上前道贺恭维。萧阮也不能例外,上前说了几句恭维话。

崔茱儿一一应了,笑着拉住了萧阮的手:“萧妹妹,我们可有好些日子不见了,”她上下打量了萧阮几眼,“今儿个看你,怎么脸色不太好呀?”

萧阮轻咳了两声,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回来,从怀里取出了帕子掩住了嘴:“回太子妃娘娘,可能是天太冷了的缘故,我天生怕冷。”

一旁的韩良娣掩着嘴笑了:“萧妹妹这都回京三年了,怎么还适应不了京城的气候吗?这也太娇贵了点。还是赶紧把亲事定下来,嫁了人了便心定了,你们说是不是?”

这两年萧阮的亲事一波三折,到了最后也没有定下来,这眼看着就要十七了,亲朋好友都很着急,而这些素有罅隙的贵女们,原本就嫉妒萧阮,这下便有了幸灾乐祸的由头了。

韩良娣本就是崔茱儿的传声筒,这一句话一说,大殿里几个和她们交好的亲戚便一个个窃笑了起来,有两个还随声绵里藏针地附和了两句。

“是啊,世间女子最要紧的便是这姻缘,萧妹妹可得抓紧了。”

“萧妹妹的眼光只怕是太高了,一般的男子入不了她的眼。”

……

蔺北行坐在位置上,目光倏地一下扫向了那两个长舌妇,脸色阴沉;萧阮却面不改色,淡淡地笑了笑。

对面的平王妃挑了挑眉,正要帮着回呛两句,启元帝却忽然开了口:“阮儿眼光高,那是自然的,平常男子若是想肖想阮儿,只怕朕先第一个不答应了,阮儿,日后你要瞧中了哪家儿郎,只管来告诉朕,朕替你赐婚。”

旁边叽叽喳喳的长舌妇们不出声了。

“多谢陛下恩典。”周荇宜和萧阮齐声谢恩。

“儿女们的事情,总是让人操心,”启元帝感慨着道,“北行,你的亲事呢?定了西南的哪家姑娘了没有?你父亲不在了,朕也要替你操心一下了。”

蔺北行起身行了个礼:“多谢陛下挂怀,臣此来京城,其实有两件要事。一件是觐见陛下,请陛下定下西南长治久安的良策,另一件则是臣的终身大事。”

“哦?”启元帝来了兴趣,“北行莫不是相中了京城的哪家姑娘?”

蔺北行环顾四周,目光在眼前众人身上一个一个地扫了过来,最后落在了萧阮的脸上。两人四目交接,萧阮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脑中一下子变得一片空白。

“陛下慧眼,”蔺北行一字一顿地道,“臣倾慕萧家长女萧阮,恳请求娶萧家二姑娘为靖安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鸡血彻底打光了,醋哥快要精尽人亡,缓缓!

柿子求婚啦,来点排面!

第66章

大殿内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一半艳羡、一半惊愕,齐齐落在了萧阮和蔺北行的身上。

身为刚刚晋封的靖安王,蔺北行算得上是眼前炙手可热的新贵,手中权势惊人,放眼全大乾,身份上比得上他又还未娶妻的,可能就只有年纪尚幼的四皇子周卫旻,能得他如此郑重在天子面前求娶,让人羡慕。

但萧阮这贵女的身份也非比寻常,家中长辈娇宠,又得圣心,蔺北行这样的藩王远在西南,说不准以后这一辈子就见不到人了,周荇宜和萧家怎么舍得把这娇滴滴的姑娘远嫁?蔺北行这一求亲,倒让人为难了,答应了吧,舍不得;不答应吧,蔺北行这样当众求娶,显然是志在必得,现在这种时候得罪了这位靖安王,只怕后患无穷。

启元帝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原来北行喜欢的是阮儿,只是这婚姻大事,既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要求个两厢情愿才能白头偕老,阮儿,你呢,你对靖安王意下如何?”

萧阮怔了片刻,心中有些莫名。

两个人前几天刚刚和好,蔺北行没有提及半点的男女之情,怎么连预兆都没有就忽然要谈婚论嫁?

她本能地觉得蔺北行是在开玩笑,或是听了崔茱儿和韩良娣对她的嘲笑之后为她撑腰。

“蔺大哥龙骧虎步、百战百胜,为陛下开疆拓土,乃不世之材,萧阮心里万分敬仰。”萧阮想着一下,浅笑着道,“不过,我的祖父和兄长尚在江南,我无心谈婚论嫁,等祖父回来了,再和祖母一起定夺,还望蔺大哥海涵一二。”

周荇宜接过了话茬:“阮儿说的对,婚姻大事,需要从长计议,不着急。今日小年夜,北行,我们还是围炉夜话,聊聊家常吧。”

蔺北行的眸色一沉。

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萧阮虽然对他好,可是,这份“好”却和慕呈青、周卫旻之类的差不多,愿意在危难时对他伸出援手,但却没有想要拥有彼此的男女之情,更不愿意为了他而远离亲人、远离故土,成为他的靖安王妃。

刚才的话回答得滴水不漏、进退有度,等萧钊回来,以萧钊和靖安王府的宿怨,只怕这从长计议就会变成了婉言谢绝。

然而,他此行对萧阮志在必得,绝不容许有半点意外,也决不会等到那些对萧阮虎视眈眈的人回来再生变故。

他定了定神,哂然一笑:“陛下,大长公主,我在一霄书院就读时,白先生曾教导过一句话,人无信而不立,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对天下人适用?”

周荇宜和启元帝对望了一眼,一时有些拿捏不准蔺北行想要说什么。

周荇宜本能地觉得其中有陷阱,便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人生在世,若是没什么生死攸关、叛国背德的大事,重信守诺的确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