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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她不要命了(107)

作者: 溪果 阅读记录

他突然有些嫉妒,嫉妒那些让她回想起来都能笑的这么开心的人,而他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一只猫,而二十年后又出现在这里。

她于他,就是一个谜团。

在牧九月的描述中,她有一个温柔美丽的母亲,还有非常爱她母亲的父亲,以至于她父亲无法给他们再多的爱,但他听得出来她父亲还是爱护他们的,只不过这种爱的表达方式并不直白。

还有一个面瘫弟弟和对外冷酷但对内大大咧咧的大姐。

“怎么突然想起你的家人了?”男人将那黑暗的嫉妒心藏得很深,吻了吻她的手背。

“因为,安晏少校给我的感觉,很像我的姐夫。”牧九月眨了眨眼。

覃清衍用指腹抚了抚她的手,柔软腻滑的感觉让他心里平静不少,“你的家人现在在哪里?”

牧九月握着他的手,与他对视,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静了一两秒才笑眼眯眯,“他们在等我,也在等我带你回去。”

因为这个世界的漏洞很多,天道似乎已经管不着了,她才能够说出这么多跟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

覃清衍也没有问为什么她这番话漏洞百出,更没有觉得这番话是谎言,相反,他觉得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把她拉入怀中,将脸埋入她的颈间,在雪白的肌肤上印下一个吻。

仿佛在海上漂泊了这么久的旅人,终于看见了远方灯光微弱的灯塔,身体里似乎被冰封了的血液开始热腾了起来,奔涌向四肢百骸。

第98章 老师你别跑 21

车上的座椅都放了下来, 窗外浅浅的月光透过窗户打在疲惫了一天,躺在座椅上, 披盖着外套的沉沉睡去的人的脸上,苍白而冷然。

安静的只听得见沉稳均匀的呼吸声的车内, 最后一排被淹没在阴影之中,男人坐在座椅上,半边脸笼罩在黑暗之中,露出下颚凌厉的线条,腿上枕了个小脑袋,盖着他的外套,他抚了抚她的脸庞, 用手给她挡去外面恼人的月光。

窗户没有紧闭,都打开了一定的空间,外面带着灼热气息的风从窗户溜进来, 在车厢内肆意的飘散,男人的褐眸幽深。

空气中似乎有一股, 不同寻常的味道。

男人借着澄亮如溪水的月光望向窗外, 穿着一丝不苟的军装的高大身影站在军用车前, 背对着他们,望着远处,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 显得孤冷清寂,想起他白天的表现,不由得神色幽深。

这个人, 绝对不简单。

而他怀中的女孩,也简单不到哪里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女孩的头发,陷入了沉思。

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股幽幽的清香,由浅入深,如带着钩子一般的,将人的神智都尽数勾走。

原本站在车子外面站岗的人无声无息的就倒在了地上,而车上原本睡得不是很安宁的人脖子一歪,陷入了更深的睡眠。

覃清衍直觉不对,这异样的香味让他头脑有一刹那的不清醒,但他掐了掐自己,痛觉让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拍了拍怀中的人的肩膀,试图叫醒她,“小月?”

但没有回应,她像是睡得很熟了。

他拧起了眉,打量起其他人,都是一副熟睡的模样,而外面,刚刚还站得笔直的人,都东倒西歪的倒在了地上,唯有那个月光下的名为安晏的男人,还直直的站着。

二人目光相撞,男人似乎也有些惊讶他还是清醒的,不过只有一瞬间,转而变为了了然于心的笑容,视力极好的覃清衍捕捉到那一抹变化,不禁有些奇怪。

十分安静的夜里,男人站在外面,跟他远远相视,没有过来的意思,不一会儿,传来了细小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摩擦过地面的声音。

覃清衍把牧九月抱了起来,紧紧揽着,拧着眉。

那窸窣的声音越来越近,并且越来越聚集,像是细小的,慢慢汇聚到了一起。

车门颤动了一下,他这才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簇簇的像是干枯的树枝一样的,拇指粗细,但顶端冒着红光,一大簇从车门挤了进来,像是迫不及待的吸附在了每一个“睡着”了的人身上。

在它们触碰到那些人不久之后,那些人的脸上就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但不大像是那种身体上的疼痛引起的痛苦,反倒是像他们看见了什么,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大部分的人挥舞着双手,仿佛在驱赶着什么。

覃清衍一手揽着牧九月,一手握住长刀,不知疲倦的砍着来势汹汹、源源不断的古怪的枯枝们,但它们太多了又过于细小,总有他遗漏的地方。

于是他很快就发现,有一两根枯枝附在了牧九月身上,那红红的尖端已经刺入了她的皮肤,他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的去拔下来,只好尽力的阻止再有枯枝趁虚而入。

牧九月的眉皱了起来,她的手忽的抓紧了覃清衍的衣服,嘴里喃喃着什么,不断地摇头,脸色越来越白,手越抓越紧。

她看见湛炀在烈火中苦苦挣扎,她想跑过去拉他出来,却发现怎么也跑不到他跟前。

忽的她又看见博巴克碎成了一片片的,耳边是他痛苦的的哀嚎声,但她伸出手去,碎片从她的手掌穿过,她……无能为力。

她一转身,又看见舟凇慢慢变成了木头,一动也不动,唯一能动的眼睛,落下了两行清泪,看着她的目光中充满了爱意和痛意。

她忍不住走上前想要抱住他,毫无意外的,她穿过了他的身体。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无用过,什么都做不了,仿佛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而她只不过是一颗棋子,身在棋局之中,无法自由行动,只能凭着执棋人的意愿行动。

她每转一次身,或是前进一步,就会看见她的爱人以不同的身份遭受着不同的痛苦,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却觉得空气无法到达自己的肺,肺里的温度逐渐升高,让她觉得胸闷、头晕。

“阿月,身为……你怎么可以败在这小小的幻境之下?”

无法辨别男女,但英气又清冽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带着无端的亲切之感和无奈之情。

这声音如清泉一般注入了她混沌的大脑,让她一瞬间清明了起来。

她再抬头望去,这些一个个“爱人”的模样,都显得那样的假,无论在哪个世界,他都不会露出那样脆弱的神情。

她脚踝一阵灼热,心下一定,黑眸清澈,手中似握着东西但仔细看又没有东西,狠狠地在空气中一划,清脆的、像是玻璃被砸碎的声音,这片无边无际的地方由内碎成了千百片,落入了她脚底的无边黑暗。

覃清衍看见牧九月的脸色越来越白,不住的给她擦拭着脑门上冒出来的汗,又注意着不让她咬伤自己,心下就着急了起来。

抬头看向刚刚走过来,一把火把这里的枯枝都烧了的男人。

——那把火闪着幽蓝色的光,仿佛有生命一般,只烧去了枯枝,没有碰到车里的一人一物。

但覃清衍已经没有那么多心思去顾虑那到底是什么火眼前这个人又是什么人了。

“为什么她还没有醒过来?”

安晏轻轻一笑,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一手把牧九月抱的紧紧地,满头大汗看起来比正在遭受精神折磨的小丫头还要糟糕,平时一双褐色的眼睛深处如寒潭一般布满了霜,但现在却满是着急和紧张,另一只放在一旁的手上青筋暴起。

安晏点了点手指,或许,她该满意了?

与覃清衍的着急相比,安晏显得十分的轻松而悠然自在,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慢慢吞吞的过来,慢慢吞吞的打量着他,直到他很不耐烦即将爆发,安晏才收回目光回答他的话。

“这些东西是魔物,留在她体内的东西是不那么好清除的。”

“那要怎么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