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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买桂花同载酒(3)【CP完结+番外】

作者: 瓜豆娘 阅读记录

谁想回家这老爹就乐得翻了脸,说他只匆匆复习几日,便能考上秀才,若是多下点功夫自然是进士老爷不在话下的。

这季淮还能干,那准是万万不能的啊。

也是狠心,假装跌倒摔了个头嗑出一头血,说落下个一看书就头晕的毛病。大夫也看不出真假,反正季淮就是嚷嚷着看不了书了,便生生错过了上次的秋闱。

潇洒快过得过了两年,谁想自家老爹仍然没放弃,把他从潇洒肆意中拖了回来,关在院子里让他好好温书。

说是今年的秋闱就算是他腿摔折了,也定会叫人抬着他进考场,别动什么歪主意,三天两头就过来查岗。

“汪!汪汪!”

门外突然传来狗叫声。

季淮一听这动静,连忙收了首饰匣子放在桌下,身手敏捷跃进了书房,把书上的浮灰擦擦专心致志看起了书。

果然不一会儿,窗外就传来了脚步声,窗户纸被捅破个洞,窗外的两个人朝里看去。

精妆妇人拉了拉旁边人的衣袖,道:“老爷,看满宝多听话,我就说他准是在读书的。”

“哼,他听话,我怕是邻家的狗听话吧!”

他们一来这狗就叫,估计隔大老远这兔崽子便听见了声儿。

“你要是不信满宝就别来了,我要把宝宝接回家里住,非得你说什么探花巷里出探花,把我娇生的满宝扔这来。”

季夫人可是早就不习惯和满宝总是这么分着,家里有得是僻静的书房怎么就容不下他了。

“夫人,我这不是也为了满宝着想么,咱家那片前面是高肆酒楼右边是花房,满宝的狐朋狗友都在近边,他怎么能安心温书啊。”

季老爷算是个隐形的妻管严,夫人一发怒,可就老老实实得与她劝说。

在屋子里的季淮百般无赖,竖着耳朵美滋滋得听自家爹娘吵架。

瞄了一眼窗户纸上的两个洞,这纸都要被捅成筛子了,每次他们一过来就捅这窗纸,小栓子每次都是补了又补的。

一会儿小栓子回来又要念叨了。

好半天,这季老夫妇两口才在外面说够。季淮一听外面没了动静,连忙把翘起的二郎腿放下,拿起书本摇头晃脑。

“宝宝,别看书啦,娘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糕点,苦了我儿了,这小脸儿又清瘦了些。”

季夫人掐了一下季淮的脸蛋,让随从的下人把食盒取来。

“桂花糕还有枣泥酥,我都是吩咐你喜欢的厨子给你做的,还有新出炉的荷花蕊,快多吃些,别把身子累坏了。”

季夫人把一盘盘的糕点端出来,把季淮手中装模作样的书本放在一旁。

“阿娘,我好想你。”

季淮抱住季夫人的手黏唧唧得撒娇。

弄得季夫人更是心疼,“阿娘也想你,我的满宝什么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啊。”

“咳,咳咳。”

季老爷见着这局面发展下去怕是不对劲啊,连忙咳嗽了两声。

自家夫人想来是宠溺孩子的,尤其是对这个幺儿。

好不容易说通了夫人把这兔崽子从家里搬了出来,省得夫人总是看着他温习辛苦,动不动不再让他读书,可不能被这小崽子三言两语就哄了回去。

季老爷正了正眉色道:“满宝虽是读书辛苦了些,但夫人可以记得那高僧说得话,咱家的孩子将来是要高中进士的。夫人,可万不能因为我们的溺爱耽误了满宝的官运啊。”

季夫人别的都听不进去,但每每听到满宝将来可以做官,便倒戈向了季老爷那侧。

家里虽是富足,可是仍旧地位却不高,总是在当官的面前伏低做小。若是满宝考上进士做了官就不一样,什么差府衙役都得听满宝的话,日后也不会被谁欺负。

“那宝宝好好温习,娘亲会常来看你的。”季夫人抱着季淮不舍得说道,“娘亲和你爹也是为你好。”

季老爹在她身后偷笑,得意得看着季淮的苦瓜脸,跟老爹斗还是嫩了点。

得,季淮的小心思又是没得逞。

第4章 山寺桃花已盛开

季淮和阿娘温存了好一会儿,季老爹便黑着脸带着季夫人回去了。

还瞧着小栓子靠不住,被季淮支出去好半天也没回来。

特意留下个下人过来,看着这小兔崽子,不叫他走出这探花巷半步,也算是变相的坐牢。

“啊,早知道就不把小栓子支出去了。”

季淮看着守在院门口的两个冷面小厮,懊悔不已。小栓子是唠叨了些,但和自己却是一条心上的,也不会拦着自己不让出门。

呆呆得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季淮看着园中的中的桃花树几只孤零零的花骨朵。

这个时候去踏青喝酒最是畅快了,花神庙此时怕是已经为后日花朝节做准备了吧,一定很热闹。

……

山门寺。

因着旁边是花神庙的缘故,近日里也是喧嚣了许多。

未出阁的小姐们枯坐了整个冬天,终于能出来同姐妹们玩耍踏青,虽是后天才是花朝节可今天也有不少姑娘提前来已经来花神庙游玩了。

“啊,快看快看,黑衣服的那个好帅啊。”

“我觉得白衣服的公子才帅呢。”

山门寺与花神庙在山脚下是同一个石阶,到了山腰处才有了分岔路各自延伸向上。

此时周围尽是拉着手的闺蜜或是小姐随侍丫鬟。偶然出现两位气宇轩昂的公子哥儿很是吸引目光。

这白衣公子持一把纸扇,在身前呼啦呼啦得扇风。虽是春日里,天气算是宜人可也不算热,没见谁想他一般摇个扇子故作风流。

偏那又生了一双桃花眼,勾人得很,就算是如此不合时宜的举动也能引得姑娘小姐们争相观望。

“贺放,能不能离我远点。”

黑衣公子被这扇子带起的风吹到,冷漠得嫌弃道。

“喂喂喂,我俩许久未见,谢灵台你怎么这幅态度,真是令我伤心。”贺放委屈得不行。

“我可是退了宴,来专程来陪你这假和尚来寺里上香。你可知这宴上可是请了余州名妓鸣凤,我现在当真是有点后悔了。”

被唤作谢灵台的黑衣公子不再与他争辩。脚下倒是加快了步伐,将这人抛到后面。

“谢灵台,你,你……”贺放没想到他竟然连句话都懒得与自己争辩。

这半年未见,谢衡性子又冷淡了几分,以前逗逗他还能得到几句回复,现在却是不想说抬腿就走。越发变得像个冷心寡欲的和尚,将来若不是剃发出家,贺放都替他委屈,说不能还能修成高僧了。

“呀,我瞧着这面熟,那白衣的公子不是太师家的公子贺家哥儿么。”

一个姑娘突然想起什么,掩面于旁边的小姐妹低声说道。

她曾有幸在一次诗会上见过这位贺家公子,举止风雅吟得一首好诗讨得满堂喝彩,不过那日她只能远远得望上一眼,还没有此刻的距离近。

“那黑衣服的公子你可识得。”小姐妹觉得那黑衣公子瞧着冷淡,可更是俊郎。

姑娘思索了片刻,摇头道:“从未在宴上见过,许是贺公子的朋友吧。”

贺放追在谢衡身后,嘴里可不闲着。

“谢灵台,自从我离了京,到了这余州城,你们这上京贵人们怕是都忘了人家了。”

当年他随爷爷辞官离京南下,被迫离繁华上京,跑到这江南之地。

虽是富饶之地,也抵不过上京的歌舞生平之趣。幸好这里的女子是暖绵绵的大家闺秀说得好一口酥人骨子的吴侬软语,也叫他平添了些趣事。

不过日子久了,还是念着京上,但他爷爷贺老却懒得理着他,说若要回京便自己考了功名回去。

说他胸无点墨,回去了也是平白遭人笑话,这不自己回不去,故人也不来看望,好不容易盼来个谢灵台,人家居然是专程来见和尚的。

“那你今年便回京参加秋闱,若高中了,老太师也不会阻拦。”谢衡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一句话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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