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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言喻的忧伤(64)

作者: 星炀 阅读记录

梁袈言黑着脸,只问:“跟他换房的那个人呢?我们学校的,少荆河,现在在里面吗?”

“少荆河?”

这不明摆着的吗?别说少荆河,就是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也不需要他裤子都没穿跑出来开门了。吕聘本能地觉得梁教授大概是有点糊涂了,问的这都什么问题。他想笑,但转念一想,这是梁教授啊!梁教授怎么会这么无厘头?那说不定还真是--

他下意识地还是先自己回头看了一眼,才再转回来,确定地摇摇头:

“还没上来呢。现在屋里就我一个人。”

“没上来?”梁袈言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别人看着都会觉得怪,但他一时也来不及去管别人怎么想了。他只纳闷,少荆河上哪儿去了?

纳闷得心急如焚。

“嗯。”吕聘点个头,把门拉开一点,自己还是躲在门后,“不信您进来看。”

梁袈言一看表,现在都十点多了。

这时间村里早就一片寂静。别说小山村没什么夜生活,就是有,少荆河才来几个小时,他能知道什么?况且他也不是好玩的人。

梁袈言没头苍蝇一样,又问吕聘:“那你,今晚你见到荆河了吗?”

“嗯啊。”吕聘点头,少荆河本来就显眼,再说晚饭那傅小灯他们闹的,谁会没看到男二少荆河啊?“他坐我们旁边那桌。一起吃晚饭来着,您应该也见着了呀。”

“那晚饭后呢?你看到他上哪去了吗?”

“那就……”吕聘摇摇头。不过很快又提醒他:“您打过他手机了吗?”

梁袈言怔了怔,对啊!

“你忙去吧。不好意思啊。”他对吕聘笑笑,赶紧又下楼回房间找手机。

江落秋刚把东西拿出来放好,正在整理自己带来那些衣服,门又“呼”地被打开了,梁袈言冲进来,跑到自己床上一阵翻。

江落秋冷眼旁观,以为他已经找着少荆河了,现在是无功而返,于是又冷笑:“现在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你不离不弃的人了吗?”

梁袈言找到了自己手机,翻开通讯录,本来不想理他,但听到这句还是忙里偷闲答了句:“不离不弃?哼,浴室在那。”

“干嘛?”江落秋往浴室看了一眼,半笑,“想和我一起洗澡?”

梁袈言拨了电话,边说边往外走:“里面有镜子,你去照一照。”

然而他刚走到门外,就听到电话里只传来忙音。

关机?

他真要疯了!

“你们见着荆河了吗?”

梁袈言不得不敲着房门挨个问。

“我们学校的少荆河,你们有和他一桌的吗?他晚饭后去哪了知道吗?”

不管老师还是学生,每一个都摇头。

终于他不得不一直敲到了女生的房间。

“路萌在吗?”

女生是三人间,路萌听到他叫,立刻就出来了:“梁教授?”

“你……”梁袈言看她都换上了睡衣,显然已经回来有一阵子了,不禁又开始失望。“你看到荆河了吗?”

“荆河师哥?”路萌果然一无所知的样子,比他还吃惊地摇头,“他没回房间?这都几点了?”

“对。我也担心啊。”梁袈言很失落。

路萌赶紧要去换衣服:“您等等,我和您一起去找,这么晚了,他才刚来……”

她转身回去,不久房间里传出池春燕的声音:“荆河师哥?”

很快她人也跑出来了,对梁袈言说:“梁教授,荆河师哥没去哪儿,刚才还跟我们在一起呢。”

“跟你们在一起?”梁袈言惊问,但总算心里安定些了。“你们怎么……”

“我们语料库小组啊。”池春燕说,“他说他明天一早就要走,所以我们小组就刚才临时碰了个头,在侯存锐他们房间。就是听荆河师哥做了个简要的经验分享,还有问了他一些问题。”

“那那那他现在人呢?”听着池春燕说他明天一早就要走,梁袈言心里更不好受了,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们什么时候散的会?”

“就刚刚啊。”池春燕回头看了眼钟,确定,“就刚刚。五分多钟前。我也刚回来。”

“哦,好的,谢谢你。”梁袈言放下一颗心,对池春燕感激不尽。

完了转身又上楼。他们多半是正好错开了,少荆河现在应该回了房间。

他再次敲开了那间房门,来开门的依然是吕聘。

“梁教授。”这回他穿了裤子,门正常开大了。

梁袈言也不想这个时间还到处打扰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呃,荆河回来了吧?你叫他出来一下。”

“没有啊。”吕聘再次不自信地回头看看,又再一次地确定,“我一直在房间里。就您刚才上来到现在这段时间,我都在。没见到他进来啊。”说着他向旁边让开,“不信您来看。”

梁袈言往房间里扫了一眼,确实是!

他要疯了!

只好转身又下楼,病急乱投医地逮到人就问:“你见到荆河了吗?”

“少荆河见到了吗?”

……

问到最后,梁袈言失落地沿着楼梯一路向下,最终来到了前门大厅。

大厅里老板和老板娘,还有一个店员还在收拾打扫今天晚饭的手尾。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看到他失魂落魄地下来,老板娘过来关心地问:“伊浪么咯(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东西不见啦,还是朗子了哟(还是怎么了吗)?”

梁袈言无力地摇摇头:“我在找我们的一个学生,这么高,长得很帅,你们看到了吗?”

“浪么高(那么高)?”老板娘跟着他的手比,又用带着浓重方言的普通话问出来一句,“是不是还背着个包?”

梁袈言眼睛一亮,赶紧点头:“对对对,是背了个包!您看见了?”

老板娘指着门外:“刚刚有个小伙子出凯(出去)了。就你讲的浪锅(那个)样,高个儿,长得齁好的面儿(很好看),背老锅包(背着个包)。”

梁袈言连忙追问:“知道他去哪了吗?”

老板娘摇头:“浪个晓得。我还跟他说这么晚了,外面嘛都没得,黑麻麻的。他还是要走。还跟我说谢谢。人是蛮好,好有礼貌,也没有听我的,还跟我说谢谢。”

梁袈言听着就往门口冲。

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问老板娘:“您能借我个手电吗?”

外面倒是有路灯,就是不那么全,也不太亮,他怕万一少荆河走在比较黑的地方,他没看到又错过了。

老板娘给他拿来个手电。他又交代:“我姓梁,万一待会儿有人找我,您让他们打我电话。”

“好滴好滴。”老板娘点头应,看着他一个文弱书生样儿,也忍不住叮嘱:“外面黑,如果你没有找到人,就赶快回来,我们可以叫人,帮伊一起凯找哦(帮你一起找)。”

“好,谢谢,我会的。”梁袈言拿着手电又冲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好啊,大家!

新年新气象,元旦当然(?)可能(?)加更(?),可能(飞浏海)

第51章第51章

村子里静悄悄的,只不时传来几声狗叫。

路边的路灯昏黄孤清,像几个到点就不得不上班的值夜人,没精打采又百无聊赖,就站在那儿亮着。

村子里的路有泥土夯的、石板盖的,也有水泥铺的。民宿前面这条就算是村里的大道主路了,是条铺了十年以上但基本没怎么维护过的水泥路。大车也走小车也走,拖拉机、牛车、行人……各种轧压,早已不复平整,到处都是各种坑坑洼洼,碎石泥块,有些地方甚至还有积水。

这条路是东西朝向,出村的方向就是东,再往里走就是西。梁袈言站在门口想了一下,其实也毫无头绪,只能胡乱先选了东边。

路外就是绿油油的农田。

夏季的田野是很生机盎然的,各种昆虫和它们的天敌们都宿居于此,一点不寒碜地大力发声各自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