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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言喻的忧伤(70)

作者: 星炀 阅读记录

“哟呵,”梁袈言又气笑了,“这么一说你还是为我着想了?”

“当然啊。”少荆河理直气壮地抬起头,“您都不想上去,我还硬逼您上去吗?我也不想上去。现在都几点了?再上去把人吵醒了多不好。反正这里也宽敞,我们在这儿凑合一晚也行吧?”

他指着外面:“我记得厅里有个长沙发,这里也有凳子,反正也没几个小时天就该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不行……"梁袈言推开他,一手挡在身前,“荆河……你忘了那些警告信了吗?作者后台短信箱里累累躺着的,都是前人的尸骨啊!那些名字,那些前辈们,哪一个没被锁过?哪一个逃得过黄牌?不,我们不行……不能再增加黄牌了。因为作者看到警告信就烦了啊!”

少荆河喃喃地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连……都不行?”

梁袈言缓缓摇头,正色说:“当然。别说XX,就连OO都不行,现在就是我们最大的尺度了,再多作者也会直接删掉的。”

少荆河面如死灰:“要这么狠吗?”

梁袈言点点头:“为了社会和谐,为了文艺界的长盛不衰,为了……挣一个清水的名声……呵呵呵”

第55章第55章

梁袈言感觉自己被人抱在怀里,正走在一条寂暗幽深的空巷中。

巷子深长狭隘,根本看不到尽头。他在那怀中抬起头,头顶的高墙之外,只能看到一方乌云弥盖,晦暗沉郁的天空。

周遭的空气莫名的阴冷压抑,让梁袈言不由自主缩紧身体,想要躲进身旁温暖的怀抱里去。

冰冷、战栗、惶恐……他发着抖,正因为是在梦中,所以他反而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奇异的世界,只不过是他的内心罢了。

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个角落,同来堆放所有负面的情绪。逐渐的这地方淤积成了一潭污糟黏稠的烂泥,长年累月,潭子日渐根深蒂固,成了一处顽疾,散发出连他自己也不愿直视的酸败腐臭。

他极力无视着它。仿佛只要不去看它,它就并不存在。

他在表面越是装得若无其事,装得冷静自持,但内心的那个烂泥潭就越已漫延阔大,渐渐的,大得已快要把他吞没。

他一直挣扎在逃避的路上,路途狭窄阴郁,漫长而看不到尽头。抬起头,只有一方细长偏狭的天空,从无一丝阳光,永远乌云密布,晦暗阴沉,时常还下着冰冷刺骨的细雨。

他看不到背后追赶的怪兽,但依然无法抑制身体里滋生出的恐惧,这些恐惧驱使他不停奔跑,即使筋疲力尽,也依然不知道哪里才是终点。

但又常常奔逃一夜,终于还是会力竭腿软,一跤摔倒。身体重重地砸在遍布积水的地面上,无力再爬起,只能任由溅起的泥泞如有生命地扑入他的口鼻,堵住了他的呼吸;还有那些永不停息的雨滴,一刻不停地冲刷他的身体,那些湿冷绝望浸入他皲裂的皮肤,而身后巨大的黑影又带着危机感扑面而至--

“嗬!”

他总在这个时候猛地睁开眼睛,带着劫后余生的剧烈呼吸和心跳,在依然灰暗但安静的现实世界中找到了一点点安慰。

这就是他每天都能醒得很早的原因。

可是这次,他惊跳着醒来,却发现眼前不是熟悉的景象。没有他熟悉的房间天花板,他也并没有安然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梁袈言转着眼睛四下打量,才渐渐想起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这是放在大厅角落里的一张旧沙发,他一睁眼看到的自然是在黑暗中灰黑的天花板。他从梦魇的余韵中渐渐回神,气息、心跳慢慢回稳。

他动了动脖子,想要坐起来,刚撑了一把,却忽然发现掌下触手绵软温热,自己正靠在一具温热的身体上,整个身体都被对方紧紧箍在臂弯里。

梁袈言发现了这个事实后,忽然脸红了。昨晚上他跟少荆河搂搂抱抱那么多次,少荆河身上的气味他自然已经很熟悉。现在他侧脸贴着的不就是……

梁袈言赶紧摸摸索索地终于摸到了沙发的边沿,一用力把自己撑了起来。

却也把少荆河吵醒了。

少荆河跟着睁开了眼睛,还有些迷糊地叫了声:“教授?”

他将将醒来的声音低沉沙哑,回荡在黑暗空荡的空间里,不禁让经历过不少事的梁袈言有了其他联想,脸又越发的烫了。

他们昨晚决定在一楼凑合一觉的时候,发现这里地方虽然宽敞,但唯一能勉强对付着睡觉的地方只有这张陈旧的三人漆木沙发。于是还是梁袈言自己主动提议的,一人睡一头,腿都没搭上沙发,就干坐着这么各靠了两边的扶手。

结果……

“我怎么……咳,怎么睡到这边来了?”梁袈言自己晨起的嗓音也谈不上清爽,他用力清了两下,很有点羞愧,“不好意思,是不是让你睡得很不舒服?”

少荆河也坐了起来,他给梁袈言当床垫还抱着他三四个小时,现在又听着他沙哑沉闷的声音,对于大早上的身体实在是有点刺激。

“我也不知道……可能半夜睡迷糊了。没事,我没怎么受影响。”他用力捋了两把头发,又用手在脸上捂了一会儿,以便尽快醒神。

少荆河确实是不清楚,反正睡着睡着不知什么时候,梁袈言就往他这边歪过来了。他当时也没在意,迷迷糊糊的还能意识到他可能会掉下去,于是还伸了手出来把他抱好了。

梁袈言对自己很无语。一边说着不能接受少荆河,一边睡迷糊了又自己往上凑是怎么回事?他狠狠唾弃了自己几句,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快亮了,我先回房间,免得他们多想。你在这儿再睡一会儿。”

他刚要站起来,忽然少荆河一伸手揽住了他的腰,紧接着头就靠了过来,下巴搁在他肩上问:“教授,昨晚你答应的事还记得吧?”

梁袈言被他这么一抱,脑子瞬间就糊涂了,还被他贴在耳边说话,哪还想得起昨晚上他们说了什么。想都没想地就向他偏了头,蹙着眉问:“什么事?”

他头一偏,耳垂自然扫过少荆河的唇,他自己还没意识到,少荆河却感到唇上冰冰凉的碰了块软肉,心头不自觉都酥痒了。

极力忍下舔唇和直接凑上去贴着他脸庞的冲动,少荆河只手臂上用了力,声音低得近乎耳语:“我还是您的助手吧?”

梁袈言顿了顿,没说话,却不是因为不知说什么,而是现在被他这么抱着,贴着耳朵说话,仅仅从身体上来说也是既舒服又折磨。

他赶紧把头转开,咬牙定了定神,才好不容易找回老师的语气,若无其事地说:“你要是觉得不屈才……反正我的工资也就这么多。”

少荆河一笑,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耳廓,说了句:“跟着您长学问,哪会屈才?没工资都可以,我还可以包您三餐。”

“嗯。”梁袈言哼了声,“你不早就包了么?三食堂八点后的半卖半送大优惠。”

少荆河的表情一僵,讪讪地松了松手臂,头也从他肩上抬起来了:“您……知道了?”

“我看起来很傻吗?”梁袈言侧头,“嗯,你欺负我不怎么去食堂,就干脆就当我是了。我在B大这么多年,开始还想什么时候三食堂生意会差到每天的菜卖不完,还能半卖半送?后来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别说学校食堂,就是普通餐馆也有定量。生意开始不好,进货出菜自然都会相应减少,哪有人天天生意不好还做那么多菜,只为剩着卖吗?”

“可您也没揭穿我呀。”少荆河嘀咕。

“我有空想起这事的时候都已经开除你了。再说你又没增加我的开销,我当你可能是去其他地方买了便宜。现在你这么一说我还能不明白吗?根本没有什么便宜,一直都是你自己贴钱去外面餐馆买的饭,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