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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铃(119)+番外

花不易燃,这火出去片刻便灭了,聊缺缺不满,后退一些,弄了团大火一挥,全烧在了花丛上。

眨眼,花丛烧了起来,噼啪各种声响,再眨眼,聊缺缺又挥手将火灭了。

她撇嘴看着残了些许的花丛,心道没意思。

离开这头,没多久她便到了另一个地方,抬头正见前方不远处石壁旁挂着个“医”字。

不请便进,聊缺缺朝里走了一会儿,便见到一时辰前帮她瞧身子的大夫。

洞内安静,一股浓郁的药味,聊缺缺随意扫了眼,便朝大夫那边去。

大夫正抓着药,转身见来人,险些将手中之物惊落在地,他稳稳身子,朝右两步,拍了拍手边的两包布包,道:“来取药么?都在这了。”

聊缺缺淡淡瞥了眼自己的药,不多留意,上前一步开口问:“你能见着我的籍谱么?”

大夫抬眼瞧了瞧:“自然能。”

聊缺缺故问:“我叫什么?”

大夫:“聊缺缺。”

聊缺缺又问:“我来自何处?”

大夫回:“幽都之人。”

聊缺缺又问:“幽都何人?”

大夫答:“幽都二殿下。”

聊缺缺扬眉,随手抓了手边一道药,又随意撒下。

“原来你都知道。”聊缺缺淡淡一笑:“我听江年说,你医术高明,什么都能医,也什么都会看。”

大夫不明聊缺缺何意,顿了顿,谦虚道:“过奖了。”

聊缺缺手背在后头,又走过去一些,大夫见状,警惕地往后退了退。

“过奖不过奖我不知道,我再问你。”聊缺缺看着他:“你可知,我肚子孩儿,父亲系何族?”

大夫直言:“狼族。”

聊缺缺一顿,轻笑一声,又一顿,轻哼一声。

她坐在身边的小方桌旁,长长地叹了声哎呀,拿起桌上的茶水,倒了一杯却也不喝,在手中转圈晃晃。

“医术确实高。”聊缺缺瘪嘴啧了声:“也确实不懂事。”

“不。”聊缺缺否定:“太懂事了,懂的太多了。”

她抬手松开杯子,只听一声碰撞,杯子落桌的同时,她朝着大夫的额间冲了进去,一口茶的功夫,又回到原地。

两步之外的大夫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你……你……”

大夫两声话,大口地吐出血来,额间破了,流出了浓浓的血,脸色惨白的很。

聊缺缺将手中之物递过去,笑着问:“你医术这样高,你可知这是何物?”

没等大夫回话,聊缺缺又道:“你的妖骨,哈哈哈哈哈哈。”

大夫再说不出话,张嘴半晌,晕了过去。

聊缺缺淡淡地瞥了大夫一眼,正欲将手中妖骨捏碎,但似是想了什么又停住,张开手,好好地观看起来。

不知她看明白了什么,只见片刻后,她张嘴,直接将那血淋淋的妖骨放进嘴里,吞下了肚。

地上人的,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一身空衣裳。

聊缺缺拍拍胸口,拿袖子随意一擦嘴角的血,站起身提上她的药,轻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有话说

第94章

聊缺缺吃妖骨吃得从容, 千茶在一旁看得直接干呕出来。

那妖骨虽集聚了所有修为, 但样貌着实瘆人, 大红大血,同掌心一般大小,聊缺缺这样生生咽下, 千茶看着, 仿佛自己喉间也被滑了一道,一股血腥味呛上鼻腔,难受的很。

再之后聊缺缺怎么咽下妖骨的,千茶没见着, 旋离将她的双眼遮住了, 还顺道将她带进怀里。

千茶活了这么久, 瞧过恶心的, 杀过恶心的,还未见过有人这样恶心地吃东西。

靠着旋离的肩,想着方才聊缺缺那样, 千茶又干呕了一声。

旋离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轻轻拍着,另一只握着她的手腕。

这会儿她也不避了, 半个身子都靠在旋离怀里,嘴里还嘤唔两声。

旋离安慰道:“没事了。”

千茶环住旋离的腰,旋离便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片刻后,旋离听千茶没有了动静,问:“这妖骨, 食了可有用处?能增修为么?”

千茶摇头,似是好了些,抬起头来:“修为是不能增的,但这攒了修为之物,食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妖骨食后学术法会快些稳些,功力也更强。”

旋离习惯拍了两下千茶的脑袋:“怪不得她如今术法练得这么高,这些年不知食了多少妖骨。”

千茶疑惑:“没想到她竟知妖骨之用。”

旋离摇头:“我猜她大抵是不知的,误打误撞罢了。”

聊缺缺确实是误打误撞,只想着妖骨取都取了,大夫修为上千,她不想浪费便吞了。

拿了药回去后她自己弄着吃了,她身子确实需要静养,或许是这几月伤得重累得重,一回到江年的屋子里,她便嗜睡的很。

不睡时,她便出去走走,找着没人的地方练练术法,见着看不顺眼的妖兽便练练夺骨术,最后把妖骨吃了。

渐渐的她才感知,食了妖骨,术法练得比从前顺了许多,妖骨修为越高,成效越好。

长老的夺骨术着实难练,她用了几次,总找不到正确的法子,还时常反噬。

再同江年见面是十日后,聊缺缺的腿已然好了,她身子恢复快,人也精神许多,那日听江年道灵胎对身子有益,她便留着肚子那个,没再理会。

这几日因着一直在练术法杀妖兽,聊缺缺满身戾气,屋子内常日昏暗,她不喜光,索性也不点烛火,江年来时,似是觉着不适,顺手便点了盏灯。

聊缺缺彼时正靠着床歇息,听闻脚步声顺手将自己的短刀唤了出来,杀气顿生。

“怎么不开灯呢?”江年轻声问了句。

声音轻很像是怕吓到聊缺缺,聊缺缺稍蹙眉,片刻将刀收起。

江年带了光进来,还带了一身的花香,瞬间飘满了屋子,聊缺缺有些不适应,拧着鼻子轻哼了几声气。

她冷眼瞧着江年将屋里的烛全都点上,再冷眼看着江年转头看她,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朝她走去。

一步一步过来,聊缺缺竟不觉着烛光刺眼,也不觉着花香呛鼻了。

江年来时还带了这几日新结的果子,满满一篮,果子又红又大,江年同她说是即翼山独有的莳果。

江年:“前几日来寻你时见你不在我又回去了,今日刚好新摘了果子,便过来看看能不能碰着你。”

江年将篮子放下,给聊缺缺递了一颗。

“又酸又甜,很好吃。”她说完这话,带着笑看着聊缺缺咬了一口莳果,扬眉问:“如何?吃的惯么?”

聊缺缺对食物向来不多在意,本想搪塞两句,抬头却见江年诚恳的眼眸,便又细细品了品口中之物。

聊缺缺露出了这十多日来的第一个笑脸,歪头道:“好吃的,江年姐姐。”

江年笑意更甚,从身后将一篮子的果子都拿了出来:“刚摘的,都是你的。”

聊缺缺甜甜道:“谢谢江年姐姐。”

江年道了声客气,又关切了几句,收拾了一下有些乱的屋子,便站起身。

本就只萍水相逢又救了一命,江年与聊缺缺再如何,也生不出多余的感情来,给了果子她觉着无事,便想着回家,道了别后,还未出门,聊缺缺一声叫唤又将她喊住。

“江年姐姐。”

江年回头,见聊缺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嘴里还含着一块没有咽下的果子,果子汁沾了些许到嘴角,嘴角下撇,甚是委屈。

聊缺缺道:“姐姐这又是,要走了么?”

聊缺缺看着十分可怜,眼中还有十分的留恋。

“我……”江年顿了顿,失笑:“我留下来陪你吧。”

聊缺缺立马活泼起来,江年无奈过去,叹了声:“你方才那个样子,同我妹妹似的,她有求于我时,也老那样说话,那样看我。”

“你妹妹。”聊缺缺重复,好奇起来:“你妹妹去别地儿玩了,你一人在家岂不是很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