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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大战酷斯拉(25)

「你好吗,这句话应该怎幺说?」

我开门端茶进去给他们的时候,小白爸请来的女大学生正在教小白日常用语。

「Wie……Wie……」小白支支吾吾地,倒在书桌前面抱着脑袋拼命地想。

「我教了你很多次了你怎幺还没记起来啦!」绑马尾的女大学生捂着脸,快被小白弄哭了。

「Wiegeh t';s Dir?(你好吗?)」我把茶放在他们用功的桌子上。

「Mirgeh tes gut.(我很好。)」女大学生绝望地回复我。

「这句话连我都记得牢牢地,连用马桶刷刷几百遍也不会掉,为什幺你就是记不起来?」我戳了戳小白的脑袋。「你这里面除了豆芽菜以外,还装了些什幺?」

「呜呜呜……」小白的眼泪流到了德语课本上。

「我要先回家了,你们继续读书吧!」在看过他们上课的情形后,我便离开。

「阿丰……」小白对我投以求救的眼神。

我朝他扮了个鬼脸,下了楼。

这几天小白爸回来得很勤,我猜没多久他就要送小白去维也纳了。只是小白的德语怎幺学也学不好,这点让他很伤脑筋。

当小白读书的时候,我偶尔会像这样送茶进去给他们喝顺便查看敌情。在我看来这个女大学生呆呆的没什幺威胁性,应该不会对小白怎样才对。

回家—趟洗好澡,我早早就躺上木板床睡觉了,但我的眼睛只是假装眯着,等到半夜阿富和阿贵都睡了之后,我才爬起来。

穿上拖鞋,我蹑手蹑脚地偷偷溜出门,又跑回到小白家前面。

我拿着他复制给我的钥匙轻轻开了铁门,然后爬上楼进到他房间里。

他开着冷气睡觉,但却又忘了调定时器把冷气关起来。结果当我走进他房里时,他整个房间冷得就像冬天一样,害我直发抖。

我拿着遥控器将冷气转停,摇了摇卷成像球一样的他。

「嗯……什幺事……」他被我拖了起来,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让我帮他换好了衣服。

「你爸有没有回来?」我问。

「回来一下下又去医院了。」他打了个好大的呵欠。

「很好。」我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跟着我牵着他走,走过暗蒙蒙的巷道、穿过蟋蟀鸣叫的田埂,要将他带往安全的地方。

「好晚了,我们去哪里?」他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我带你回我家藏起来,他们找不到你自然就没办法让你去维也纳。就算你爸真的那幺厉害找到你,你也要跟你爸说你要留在台湾,而且要很坚定的跟他说、很肯定地跟他说,绝对不可以因为害怕就跟他回去。」我知道如果放手,他肯定会跌倒在地。所以我把他的手握得好紧。

「可是我说什幺我爸爸都不理会,他讨厌我不听他的话。」小白说。

「我阿爸也是那样,但是他最后还不是答应让我继续读书了。反正你只要努力坚持就对了。我先带你回家把你藏起来再说。」

回到家,我把小白带到好野人牛棚旁边一间破砖头房子里。这里面只有放一些坏锄头铁耙之类的东西,平常很少人来。

砖头和砖头间接缝的水泥都快掉光了,月光透过缝隙洒入小房子里,我搬来了一些干草,和他两个人就躺在上头。

「刺刺的。」他在干草堆里挪来挪去,不太习惯没有弹簧床的夜晚。

「忍耐几天。」我这样说,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嗯,我一定要留下来跟你在一起。」他也抱紧了我。

「如果跟我在一起以后,你都不能弹钢琴了那怎幺办?」我想着以后。

「我们以后可以自己买一台。」他天真地说着。

「你家那台很多钱耶,没有钱怎幺办?」

「那我就这样,假装着弹。反正我都记起来了。」他洁白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弹奏着,嘴里轻轻哼着旋律。

「教你钢琴的那个老师说你是天才。」我看着他的模样,笑了。

「天才不会一直挨打吧!」他跟着也笑了,挨着我近了些。

「我就一直挨打啊!」我这样说。

我知道他在弹钢琴的时候很快乐,否则不会没人盯着也能自动练上一下午的钢琴不喊累。就像我读书时总会感到很满足一样,我们有着各自着迷的东西。

我本来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不被人发现我们互相喜爱的秘密,永远留在对方的身旁。只是我们的力量太弱,没办法和大人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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