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追妻记(55)
炎武帝已经五十多岁，岁月早已在他英俊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他二十岁登基，御宇三十载，收复边疆，歼灭蛮夷，发展生产，减免赋税，现如今整个大炎王朝在他的统治下，已经海晏河清，乾坤朗朗。现在他老了，没了以前的雄心壮志，就如同普通百姓一般，期望着家和万事兴。
陆容心疼地看着他，乖巧地点头答应。
☆、皇家
到了皇太后所在的景仁宫门口，就见大皇子睿王正好从里面出来。
“六弟，你这次又立了大功，大哥还未恭喜你呢。”睿王满面笑容的看着陆容。
“我这个做弟弟的还没先恭喜大哥呢，还请大哥见谅。”陆容应付道，对于这个大哥，可能两人岁数相差大，从小并不亲近，这些年，他好几次瞥到大哥用怨恨的眼神凝视他的情形，虽然不知道原由，但心内深处多少有些戒备。
“六弟快进去吧，祖母刚才还念叨你呢，改日咱们兄弟二人好好聚聚。”
陆容在嬷嬷的引导下进去，朝皇太后跪拜行礼。
皇太后一直没有让他起身，过了好一会儿，嬷嬷小心翼翼地提示她：“太后，端王还一直跪着呢。”皇太后知道陆容最得炎武帝宠爱，惩罚也差不多了，便冷冷地说：“你起来吧。”
“孙儿多谢皇祖母。”陆容面色看不出什么异样，依然恭敬地谢恩。
“小六，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吗？”皇太后用严肃的语气质问陆容。当初对于炎武帝独宠陆容的母妃慧皇贵妃，皇太后多有不满，自然对这个孙子也不怎么喜欢，这次陆容又让她最心爱的女儿大长公主受了委屈，她决心要好好教训一顿这个孙子。
“现在小六大了，既能平定边疆，又能解除水患，可是我们大炎的功臣，眼里全是百姓，没时间把我们这些长辈看在眼里。”陆容抬眼一看，刚刚说话的正是昌德长公主，她坐在皇太后的右手边，正冷冷看着他。
陆容再次躬身朝两人恭敬施礼，“皇祖母，这些年虽然不在您身边，但是我心中一直想着您，念着您，怎敢眼里没您呢？还有对姑母您也是一直很挂念，您要是不信，可以问父皇，我给他写的信中时常询问您二人的安康。”陆容故作委屈地解释道。
“谁知道你写给你父皇的信中是询问我们安康还是揭发我的罪行？”昌德长公主年近六十，但是保养得宜，看着也不过四十多岁，她心性还是和少女时一样，任性刁蛮，对小辈也不会多加宽容。这次陆容向炎武帝揭发她圈地一事，让她受了不少惩罚，丢了面子，所以心中记恨他。
“姑母也知道，我在边境已经生活了七年，对于京城的事一概不知，这次的事是我偶然发现，觉得有些奇怪就报告给了父皇，之后去了山东赈灾，未曾再管过此事。我也是刚刚去父皇那儿才知道，这次竟然得罪了姑母，姑母大人不计小人过，绕过小六吧。”陆容故意放低姿态，未指责昌德长公主的罪过，而是承认自己的错。
“小六，这京城的水深着呢，你以后得多看多学你的几个哥哥，要是想出风头呢，你就跟着你二哥学学政务，要是不想呢，就学学你三哥，老老实实看书著书。这次嘛，念你不懂事，先原谅你，再有下次，那可别怪姑母记恨你了。”昌德长公主一点都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觉得错圈在陆容。她警告陆容，省得他以后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好了，昌德，小六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说的他都懂，以后不会再和你做对。”皇太后看昌德长公主唱完红脸，自己又开始唱白脸，没办法，陆容身后有炎武帝撑腰，她们多少都要给炎武帝一些面子。
“对了，小六，你姑姑的外孙女暖阳今年十六岁了，是个好姑娘，这次跟着你姑姑来宫里了，宫内也就你俩年纪最相近，改天你带她在宫里到处转转。”皇太后换了慈爱的语气，她和昌德长公主看到了陆容的势炎，想以后能够靠他的势，便动了把昌德长公主的外孙女许配给他的念头。皇太后已经和炎武帝说过，但炎武帝说已经答应陆容，他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因此，皇太后也没有直接和陆容说，只是隐晦地让陆容和暖阳多接触。
昌德长公主嫁给了太后的侄子，她的孙女嫁给了二皇子敬王，成了当今皇后的儿媳，这次又想把外孙女嫁给陆容，不过是想多押宝，因为炎武帝到现在都迟迟未定下太子，将来不管是二皇子或是六皇子谁成为太子，她都不会失势。
陆容应下后告辞离开景仁宫，看着皑皑白雪中的红墙碧瓦，叹了口气。这宫里，人人都带着面具，计较着利益得失，什么母慈子孝、兄亲弟恭，不过是掩盖在白雪下面肮脏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陆容刚回宫住了一两天，就已经厌倦了，他想萧山栀了，只有在她身边，才能感到快乐自在。
景阳宫内，皇后正慈爱地看着她唯一的儿子--二十六岁的敬王陆宸，“宸儿，这几个月你没来看过我几次，今天一定要留下陪我吃午膳。”
“母亲，您也知道，这几个月我起早贪黑忙赈灾的事，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拜见您。”敬王平日里在外人面前很严肃，在他母亲面前却如少年般撒娇。
皇后和他正如炎武帝和陆容一样，都只有亲情，没有权力算计。
“听说你父皇今日在朝上称赞你了。”
敬王听完这句话，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有些忿忿地说：“母亲，您不知道，父皇今日不过是在称赞皇兄和六弟时，才顺便夸了我一句。父皇总是这样偏心。”
“宸儿，不得胡说。你是皇上的嫡子，其他人都不能和你比，你父皇对你期待很高，所以自然也就要求严格了些。”皇后自然知道真相如何，前些年炎武帝对大皇子很是器重，后来又对陆容无限宠爱，敬王这个嫡子，反而不如他们两个人收待见，但她还是不想让敬王与皇帝心生嫌隙，即使自己心里也愤愤不平，但面上却平静地安慰敬王。
“这是莲子茶，你喝点，败败火。”皇后亲自把侍女上的茶端给敬王，“宸儿，自古都是立嫡不立长，你大哥比你大好几岁，所以前些年因为你年幼，他才有幸在你父皇身边历练了几年，后来你大了，谒陵等这些大事不都是你代你父皇去的嘛，所以不必担心你大哥。至于你六弟，这些年他远离京城，对政务并不熟悉，外祖家虽然带兵，可文臣中并没有亲信可用之人，你父皇再宠爱他，现在也于事无补了，他更不值得你担心。”
“可是母后，刚才六弟去皇祖母那儿，听皇祖母的意思是要想把大姑母的外孙女许配给六弟。”敬王依然没有开解，眉头紧皱。
“什么，这个昌德长公主可真是狡兔三窟，当初她把孙女嫁给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说一心支持你，现在这是又把宝压到你六弟身上了。”皇后的耐性到头了，气急败坏地大声嚷道。
“母亲，这是我安插在皇祖母身边的眼线刚刚和我说的，您小点声，别让外人知道了。”各宫内都掺插了各方的眼线，敬王能得到景仁宫的消息，自然有人能从景阳宫得到有用的消息。
“这事也不用急，听你父皇的意思是让你六弟自己选王妃，这次安排宫宴，原因之一也在于此。京城里未出阁的姑娘那么多，你六弟不一定能看上长公主的外孙女。”皇后心里有了计量，怒气渐渐平复。
终于到了腊月二十三日这天，申时开始官员及家眷们陆续进宫，今天未出阁的小姐们都身穿京城最时兴的衣裙，外面罩了毛领斗篷，如同一群莺莺燕燕，青春美丽，这其中就有林溪。她过完年就十五岁了，还没许配人家，这次跟着林杨夫妇进了宫。
在宫门口审查完后，林溪一直用杏眼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巍峨的皇宫，到了太和殿广场，已经有不少官员及家眷在那里等候，官员们聚在一起，彼此相熟的女眷们也都五五六六的聚在一起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