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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不紧更加固执(16)

作者: 理六 阅读记录

温折拒绝。

“我很累。”

“走嘛。”

顾薄非要拖着温折,温折无可奈何的动起脚,互相扶持,慢悠悠地也就走到顾薄亲手栽种的红玫瑰花园的小路中央,早秋玫瑰正在衰落,犹如他们的婚姻。

“你肯定猜不到瑞安刚才跟我说什么,他说妈妈就算死也不想和爸爸在一起,爸爸放妈妈走吧。”

“……”

“为什么不说话。”

“还是那句话,我无话可说。”

肩并肩的往前走,夕阳将温折和顾薄的影子拉的很长,两人一个叛逆冷傲,一个温柔优雅,相去甚远却相合相配。顾薄轻笑了声,不知是多少遍问道。

“温折,你真的死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说实话,”温折插着口袋仰头,“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固执什么,我们离婚后你可以找周栗或者是像周栗的去爱,把你的深情全部给对方,何必拉着一个抓不住的我不放呢?明明你不爱我,我也受够你不爱我。”

“婚姻并非是单纯靠爱情维持的产物。”

“道理是一回事,去做又是一回事。”

“在婚姻里寻求爱和自由是种悖论,我和你应该被彼此束缚,也该接受彼此的缺陷,这才是婚姻。”

“别跟我讲道理。”温折停下脚步,“我不再爱你,不再想和你一起生活,不想维持婚姻,就这么简单。”

“你不爱我?”顾薄摇头,“真是今年最好笑的话。”

“随便你怎么认为,我的想法不会变。”

“你不是希望我幸福吗。”

“那并不是你的幸福。昨天我逼自己去变成你想要的模样,可我没觉得你开心,我只感受到你的惶然、你的不习惯、你的莫名其妙,你对我的客套。”

如果让他画地为牢真是顾薄的幸福温折可能勉强接受,但那确实不算顾薄的幸福,顾薄既在骗他也在骗自己,温折觉得很可悲,“我给不了你幸福。”

“温折……”

顾薄启唇想说点什么,温折不想听。

“不要再和我讲话,我很累,真的很累。”

谈话不欢而散,夜里洗漱照顾儿女睡觉,两人例行公事。除去最开始结婚由于温折怀孕相敬如宾的那年,过去六年他们都是每周两到三次的频率,最近的频率比较奇怪,至少今天温折不怎么想要。

可顾薄看上去很有兴致。

这让温折问出困惑几年的问题,“我应该是那种引起不了别人欲望的人吧,你为什么还不腻。”

“你对自己的认知有误解。”顾薄挑眉。

“换成我是你,我肯定不会对自己有反应,我没有什么地方是值得摸来摸去的,喂,别摸……”

即使温折阻止顾薄依旧是随心所欲想碰哪里就碰哪里,这是婚姻赋予给顾薄的权利,从内到外的拥有锐利带刺却遭许多目光觊觎的温折。

“让我客观来说,你是那种只是打量就让人觉得你应该被狠狠地弄哭、欺负你到直不起腰的人,因为你太锋芒毕露,太锐利,所以想要折断你。”

温折愣了愣,他从不知道他在别人眼中是这种激发征服欲的形象,“你也是这么想的?”

“不,我从没这么想过,我觉得你很脆弱,很容易就会折断。”温柔的抱住温折,顾薄的吐息缠绵徘徊在温折脸侧,“我怕你受伤害,怕伤害你。”

“伤害我最多的人就是你。”

“哈哈,我看不到的伤害都不算伤害。”

真是自私的说法,看不到就不算伤害,所以毫无顾忌的伤害他的内心摧毁他的精神,用直白的话语去刺他的神经,现在他的伤痕累累血迹斑斑,遗憾的是只有掏出心脏才能被看到,还不会被怜惜。顾薄的笑容让温折浑身冰凉,他不敢再深入让他愈发激烈的情绪,他怕他会杀了顾薄再杀了自己。

他现在真的有可能做得出来。

☆、未忘

但他不可能真的去杀谁,而且他答应过顾瑞安他会好好活着,绝对不再寻死。要解决过烈的情绪只能默默咽下一切,即便他不应也不想忍气吞声。

反手推倒顾薄,温折摆出进攻者的态度,悠悠俯下身去,“我现在心情不好,让我自己动。”

“怎么突然心情不好?”

“谁知道呢。”

“因为我说看不见的伤害不算伤害吗。”

顾薄的敏锐让温折一愣,然后变得更加愤怒。明知道他会难受还要说那种话,顾薄到底有尊重过他一丝一毫么?把他当成珍贵的玩物不弄坏,却天天折损他的心神,压抑他的心气,磨的他绝望。

“知道就别说那种话!”温折扯起顾薄的衣领,“想死死不成,想跑跑不成……你明知道我都快被你给逼疯了!要是我真的把你碎尸万段可别怪我。”

“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

“我是认真的。我不想杀人,不要逼我。”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不过啊,虽然能死在你手里也很好,但我还是希望可以和你白头偕老呢。”

轻笑着亲吻温折的侧颈,顾薄以不允反抗的强势压倒想要在上面主导二人姿势的温折,冰凉温柔的指尖划过脊背,燃起不灭不消的燎原大火来。

即便心情很糟糕,温折依旧没有拒绝而是正常的配合顾薄的动作。刚结婚的时候他很回避这些,不愿意和被他深爱却定位好友的顾薄亲密接触,顾薄总是主动亲他、抱他,诱惑他沉浸进体温相接的绕缠,久而久之他便习惯了这种近乎麻木近乎无情的亲密。

身体依凭纯粹的本能存续,再也回不到没有吃掉苹果的时候,他会渴求顾薄,会由于渴求被欺负的没有尊严。因为被开发的过度彻底、因为被支配的过度习惯,成为世间遭受七大罪支配的绝大庸俗部分。

没有成毒亦没有成药的夜晚过去,清晨温折歪歪扭扭地起床、穿衣、做饭、给顾艾米梳头,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没再去自杀,没再想逃跑,一切都没异常。

他只是不和从前那样给顾薄认真。

无论顾薄在哪里说什么他都敷衍地点头道好,然后——沉默不语。不能自杀、逃跑无用,他现在唯有不去在乎这么一个向顾薄明确表达心中不满的方法。

“温折,炒面很好吃。”

“啊。”

“你知不知道瑞安的书包去哪儿了?我找不到。”

“在我们的卧室。”

“家里太乱了……只靠我们今天收拾不完,我能从公司叫几个帮手来帮忙吧,你介不介意有外人过来?”

“随你。”

“你想见我的助理吗。”

“都好。”

“我们出去散散步?”

“可以。”

“开玩笑的。”

“我打扫书房,其他地方交给你和你的帮手。”

“我永远都不会爱你。”

“哦。”

……

对话诸如此类,最后顾薄问温折如果自己出轨温折会怎么做,温折设想了一下顾薄出轨的情况,心里竟然没有半分不满和气愤,于是他如实告诉顾薄,“不怎么样,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开心就好。”

“这样吗。”顾薄难得没有笑,而是微微眯眼。

温折洒脱的肯定。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答案,可能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在乎你会不会出轨吧,或者说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在乎你爱你。嘛,说够了吧,说够我们该做正事了顾薄,明天顾瑞安还要去学校报道,我们两个都要去。”

两人就这么心思各异的在家里大扫除,温折独自整理庞大的书房,其他地方都交给顾薄来打扫。顾薄是个喜欢使唤人的家伙,把欧文和保镖等二十多位身强力壮的属下叫来清整了家里的大半地方,方才慢条斯理的带瑞安及顾米整理起两间儿童房跟主卧室。

卧室里有不少年代已久的东西,温折的奥数比赛特等奖状、顾薄在学生会组织活动的照片、周栗送给顾薄的纪念邮票、温折和顾薄由于误会没能去成的蜜月旅行机票,两人十二岁时亲手制作的旧相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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