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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他大逆不道(45)

作者: 扶月而歌 阅读记录

唐甜甜黑着脸道:“我问了……好多人称自己就是天上地下第一美男子……很多连我也瞧不上,就没留下来让等你了。”

“好吧。”男子举目看了看酒馆里的人,没发现目标人物后忍不住露出了失望神色。

他长得这样好看,瞧见他一脸落寞,唐甜甜有些不忍,就安慰道:“肯定能找到的,我会继续帮你问的,你再多等等。”

“我等不了了,都这么久了还没找到,我已经没耐性了。”白衣男子抬起眼帘看了看唐甜甜,沉声道,“而今只有一计可逼他现身。”

唐甜甜下意识地凑近他,好奇地问:“什么计?可需要我帮忙?”

对方轻轻点头,而后语出惊人——

“我要砸了你这酒馆。”

☆、找到了

“我要砸了你这酒馆。”

“啊?”唐甜甜大吃一惊,连忙摆摆手道,“不可以!”

“顾不上那么多了,回头我再赔你就是了。”男子说完抄起柜台上的青瓷茶壶猛地往地上一砸。

“哗啦”一声巨响,茶壶摔了个粉身碎骨,酒馆里所有人都被惊动,齐刷刷朝着柜台这边看来。

靠近柜台的几张桌子,已有人按住了剑柄,怒问:“你谁啊?发什么神经?”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白衣男子下巴一抬,趾高气扬道,“我,殷无忧。”

接着他用剑柄拨开自己的空气刘海,露出额上的魔纹,笑着道:“是个魔哦。”

“什么?竟然是魔?!”

众人大惊,也不问他摔茶壶做什么,马上喊打喊杀。唐甜甜急着劝架,却被伙计急匆匆带走。于是当日的一杯醉酒馆就成了混战现场。

很快,魔宗殷无忧大闹一杯醉酒馆,残杀唐家父女,屠戮大量剑修的消息就在整个剑道上传来了。无数义士立刻前往秦川,要将魔头碎尸万段。

当然,也有急着去救人的。

*

魏轻尘到达酒馆时,里头已是水泄不通。

此地从惨案现场变成了鬼故事现场——唐家小女好模好样的站在柜台后,不像是被剁成三截又拼了起来的样子。

唐甜甜带着满脸僵硬的笑容疲惫地朝大家解释道:“误会,都是误会……当日殷先生并没有伤我们父女,也没有大闹酒馆,他只是不小心碰掉了我的茶壶,后来大家就打了起来。呵呵……感谢大家前来相救,我们父女一切都好……大家远道而来辛苦了,请落座喝酒,喝完各回各家吧。”

听到这里魏轻尘就知道自己是中计了。

他正要转身走人,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了腰。

“抓住你了,臭小子。”

熟悉的声音在他耳畔咬牙切齿道。

这么近的距离,对方的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朵上,一下子把他的耳朵给熏红了。魏轻尘一个激灵,下意识地要跑路。但对方加重力气掐他的腰,令他无法离去。

趁着众人抢位子喝免费的酒,殷无忧一手压低斗笠一手拽着徒弟穿过大厅,走到了酒馆后面的花园。穿过花园,后面是一座小山,山上有个小亭子。

殷无忧带着徒弟飞上亭子,而后摘下斗笠丢在环形坐凳上,盯着徒弟问:“你来干什么?”

沉默,又是沉默。

亭子里挂着酒壶形状的灯笼,昏黄灯光照亮魏轻尘的脸,殷无忧发现徒弟邋遢了不少,不仅形容枯槁,还蓄起了胡须,也没见他修理,长得乱七八糟的。那双星子般的眼眸也满是血丝,不知道多少天没好好休息了。

活像个没人要的倒霉孩子。

不怪唐甜甜没打听到人,这家伙现在这么憔悴,全无先前的神采,自然称不上是修真界最靓的仔。

殷无忧本打算等他出现就揍他一顿,现在看他这样,哪还下得去手?当即语气软下来,关切地问:“你上哪儿去了?不打算回家了么?”

魏轻尘看着他,沉默了许久,好半天问出一句:“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殷无忧在斗笠边坐下,身体后仰靠在护栏上,埋怨道,“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你小子欠揍,这么久不回家,害得我一阵好找。”

“你没有让白玉竹帮你恢复记忆么?”魏轻尘似乎有些惊讶。

“别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殷无忧朝徒弟招招手,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他过去坐。

魏轻尘迟疑了一下,慢吞吞走了过去,坐在了师父身边。

亭子外长着许多杂草,殷无忧随手拔了一根,而后懒洋洋地靠在一边,用柔软的叶子尖儿挠了挠徒弟的脸。“快问我为什么。”

“为……为什么?”魏轻尘乖乖地问。

就算师父不提示,他也正打算问出这个问题。

哪知他问了,师父又用夸张的语气道:“这还用问?聪明如你这都想不通么?”

魏轻尘摇摇头,聪明如他,确实想不通。记忆对一个人有多重要,他不是不知道,所以那日他才会离开,给师父恢复记忆的机会。

可是为何,他没有那样做?

殷无忧丢下茅草,挪到徒弟身边,而后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笑容:“我想好啦,还是等你来告诉我。先别急着拒绝,我可以给你足够长的时间,比如……一生那么长,好不好?”

——他这是放弃了自己的过往,选择了我。

魏轻尘心里动容不已,又自惭形秽,无地自容。纵然他聪颖,仍是无法想通,也无法理解,自己是走了怎样的大好运才会遇到这么好的师父。

两个人四目相对,这么近的距离,他看到师父眸子里满是温柔,像一池温泉,要将他溺毙。

他嘴唇颤了颤,哽咽道:“师父,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殷无忧打断他,又靠过去与之额头相贴,在更近的距离看着他,顺便捏了捏他的脸,“答不答应你说了算。嗯?”

师父宽厚至此,温柔至此,再不答应就不是人了。

魏轻尘轻轻点头:“好。我答应。”

☆、风花月

“阿花——”

殷无忧双手拢在嘴边朝夜空大喊:“傻鸟,快来——”

“来啦来啦!”一只胖鹦鹉掠过花园,飞到了亭子里,先是在魏轻尘脸上蹭了蹭,欢天喜地庆祝他的归来,而后站在他肩上歪着脑袋看着殷无忧问,“干嘛呀?”

“你去让小二送壶好酒来。”殷无忧吩咐道,“再加两盘花生米,一盘油炸的,一盘生的。生的那盘是你的。”

“好呀好呀!”听到有自己的一份,阿花马上飞去了酒馆。

从亭子的位置可以看到酒馆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为这夜晚增添了许多和乐气氛。欢乐人间,大概就是这样吧。

秦川地区四季长春,即使是在冬天也仍是气候宜人,谈不上寒冷,顶多有几分清凉。空气中满是花的香,时不时有粉红的花瓣从园子里飞入亭中,落得满地都是。

和徒弟半解心结后,殷无忧心情大好,他拉着徒弟的手,让他老实交代这半个月都躲去了哪里。

“也没去哪里。”魏轻尘闷声道,“不知道该去哪里……就随便走走。”

“下次不知道去哪里就回家呀。”殷无忧拍拍徒弟的手背,“记住没有?”

“记住了。”魏轻尘低头看到师父手上的伤在结痂了,他指尖轻轻抚过那伤痕,发现师父右手食指又添了新伤,问他谁弄的。

殷无忧道:“自己不小心划破了。不碍事。”

魏轻尘又问:“师父最近好么?有没有犯病?”

“有呀!”殷无忧张口就编,“差点死翘翘了,临死前我想着——啊,我的尘儿还不知道跑去了哪儿,他独自在外面有没有被人捆住送到祭剑台,我还有很多话没对他说,啊,我舍不得他……我一边想着,一边哇哇吐血。后来我眼前一黑,倒在了雪地里,把阿花吓坏了,它在我旁边呜呜地哭。我躺在雪地里,心里想着给你,我努力咬牙坚持,就这么撑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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