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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他大逆不道(70)

作者: 扶月而歌 阅读记录

落款:孽徒朝雨。

*

殷无忧看完直接将信纸丢进了火盆里。

一道火焰燃起,立刻将信纸烧着。

他带着怒气朝外走了两步,又突然转身猛地一脚踹翻了火盆。

“哐当”一身巨响,火盆在屋子里不停翻滚,内里红炭滚落出来,火星四溅,瞬间烧着了一片纱幔。

殷无忧长剑指向那处,怒喝一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月底完结吧_(:з」∠)_快了。祝大家周末愉快!

☆、血飞雪

殷无忧怒喝一声:“出来!”

一道玄色身影立刻在屋内显形。

在他出现的一刹那,殷无忧已然将长剑架在了他脖子上。

“尘儿呢?”他眸中满是寒意,剑上也攒着杀气,“你把他怎样了?”

宓子昂梗着脖子:“我……我不知道啊,师父……我来的时候他就不在了。”

“别装了,子昂。”殷无忧眉头蹙起,不耐烦道,“他不可能不辞而别。这信是你写的,别闹了。快告诉我他在哪儿。”

“我真的不知道!”宓子昂急道,“信中写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你自己编的你会不知道?”殷无忧把剑从对方脖子上挪开,转头使出一招“飞花飞雪”指向地面。木板上顿时出现一片霜雪,灭掉了先前四散的火星。

他转头盯着宓子昂,眉目间满是怒意:“八年不见,你何时学会了这些手段?又是跟谁学的?我可不记得我教过你这些啊,子昂!”

“我……”宓子昂正要想办法替自己辩解,忽然意识到不对。

“师父……”他惊愕地看着对方,“您记起我了?您没有失忆?”

“是啊,我早就恢复记忆了。”殷无忧冷冷道,“过往种种,他早就告诉我了!你还在这儿骗我!”

宓子昂下意识地问:“他什么时候说的?”

殷无忧顿了顿,本不想说,还是说了:“我们同房的时候。”

宓子昂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差点把自己噎死。

那家伙竟然在那种时候和师父说明真相!

他竟然在那种时候才和师父说明真相!他竟然瞒了师父这么多年!可恶!可恨!

他正气得七窍生烟,又听师父道:“否则那日你那样伤他我怎会大大方方放你走?你真当我那么宽容么?若那个人不是你,我定要将伤我道侣之人碎尸万段!”

宓子昂如遭雷击,浑身一震。

他快速回想那日的情形,忽然意识到确实是自己愚钝了,竟然没觉出不对之处。

殷无忧心里着急,没时间让他发愣,急问:“快告诉我他在哪儿?”

“师父不该继续和他在一起。”宓子昂后退一步,随即转身就走,“我去杀了他,我要去杀了他……”

殷无忧马上跟了上去。

宓子昂见师父跟来,立马加快了速度。但师父紧跟着他,他根本甩不掉。不得已,宓子昂只好对师父出手,阻拦他的脚步。

两人在云雾缥缈间打斗,宓子昂不好用诛魔的招数对付师父,只能用寻常剑招,但他师父在剑道上的造诣自然比他高。八年不见,他一直不敢懈怠,对方也是走南闯北斩过无数劲敌。双方都有所见长,也都有弱点。

这弱点是相似的,毕竟师徒情深,宓子昂不敢伤到师父,殷无忧也不想伤了大徒弟。

两个人打得束手束脚,都极为不适。

殷无忧想着二徒弟伤势未愈,现在极有可能危机万分。再说二徒弟又不单纯是二徒弟,那还是他放在心尖儿宠爱的道侣啊。因此他顾不上和宓子昂周旋了,当即剑招一变,使出真本事揍他。

哪知宓子昂竟突然放弃了防守,直挺挺站在那里让他刺。

殷无忧大惊,连忙收势。他费力地将剑招偏离,劈向了一旁的山林,顿时激荡起无数积雪,呈遮天蔽日之象。等他拂袖荡开雪花,眼前早已没了宓子昂的身影。

“臭小子,真是欠揍!”

他骂了一声,持剑立于树顶,四处看了看,完全不知宓子昂逃去了哪个方向,更不知道魏轻尘被他藏到了哪里。

冷静,冷静。他沉住气快速思考——

魏轻尘不可能一声不吭就被人掳走,他虽然受了伤,倒也没有菜到被人一击击倒的地步。若是有敌人来袭,他死活都要弄醒自己。

再想想,自己醒来时房间里没有一丝异样,说明院子里并未发生打斗。

他独自离开,又没叫醒自己,会是什么原因?会是因为什么事?

再想想宓子昂的出现,再想想那封信……

脑中灵光一闪,他怀疑是宓子昂设计将魏轻尘骗走,又用什么术法模仿了他的笔迹留下了那封信。

想到这里殷无忧连忙往山下疾奔而去。

可是山下那么大,他又该去哪里找人?

他有一个很明确的目标——

祭剑台!

*

祭剑台对于殷无忧而言是一个有着很多回忆的地方。好的,坏的,都有。

他还是却尘台首席大弟子殷玉衡的时候,经常被师父派去参加论剑大会,是数百年来连胜次数最多的人,至今还保持着十二连胜的记录。十二连胜并不是他赢了十二个人,而是他参加了十二届论剑大会,连续胜了十二次。

这十二胜的好成绩让却尘台成功跻身名门之列,成为了剑道上的第四大名门。也让殷玉衡成为了当时剑道上风头一时无两之人。

人人道他是剑仙下凡,是最耀眼明星,是无瑕的白璧。

而今再次踏足这剑道圣地,他却满手血腥,宛如邪魔。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事情再度上演。一如八年前的那个雪天,有人将他徒弟困在了祭剑台,要拿他祭剑。无数人挡在他身前,不让他去救人。

那时候他慈悲心肠,畏手畏脚不忍伤人,硬生生被拖住了脚步,给了那些人足够的时间虐待他的徒弟。

这一次,没有人可以阻挡他的脚步。

红的血,白的雪,铺就前行的路。他挥舞长剑,不停厮杀。一股灼热的内劲在体内窜流,他知道是乱了内息,导致魔气乱窜。胸口传来钝痛,这不是什么好的征兆,但他不能停下脚步。

他得去救人。

今日正是论剑大会第一天,无数剑道高手齐聚于此。他要上高处,谈何容易?虽不容易,却是不得不咬牙向前冲,管他前面是谁——

“挡我者死!”

当他抛却了慈悲心肠,起了杀人的心思,就再也没有谁能阻止他。

天问长剑划破长空猛地插入地面,整个祭剑台轻轻一颤,紧接着,一道浴血的身影从底下飞上来,稳稳落在了祭台外围的旗杆上。他傲视群雄,神情倨傲,浑身带着死亡的气息。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宓子昂。

他颤声喊了一声“师父”,随后被对方浴血的面孔镇住。

他的师父向来是高洁傲岸不染纤尘的模样,现在怎的如此可怖?

随着他的呼唤,周遭其他人也有人认出了那个形貌可怖之人。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震惊不已,瞬间议论开来——

“是玉衡真人啊!”

“竟然是殷玉衡!”

“他不是死了么?”

“看他的魔纹!他竟是堕入了魔道!”

众人齐刷刷看向却尘台一干代表,从掌门纪濯云到他身边的几个同辈的大佬,再到他们的小弟子,全都一脸震惊。

纪濯云到底是一派掌门,比其他人反应要快些,他踉跄着上前一步,嘴唇嗫嚅着似要呼唤自己的弟子。

但他喊了一个“玉”字就被对方打断了。

“软弱可欺的殷玉衡已经死了。”殷无忧抬起手,天问长剑回到他手上,散发着沛然寒气。他长发肆意飞扬,眉目凛然道,“现在在你们眼前的是邪魔歪道殷无忧。”

他一来就看到徒弟被人绑在祭剑台最高处的天剑雕塑上,低垂着脑袋,不知是死是活。应该是活着的,他看到对方听到自己声音后,好像是挣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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