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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将军宴(57)

「就是吊那。」小三说罢,缓缓走出账房。「胆敢挑衅三爷我?他的脑子是放在娘胎里忘记一起生出来了吧!」

☆☆☆

小三离开后,第二日正中午时再回到无名肆。

进门第一眼瞧到的便是面老头那个头下脚上悬着的儿子。

小三入大堂后找了张桌子坐下,面老头瞧见他,立刻抢了正要过来上茶的小二茶壶,带着小心翼翼的笑给小三斟了茶。

「老板……」

面老头才开口,知道他想说啥的小三就「哼」了声。

面老头马上止住声音,做了个手势,让人即刻端了碗汤面来,然后就立在小三身旁,看着小三用午膳。

好不容易等小三吃完了面,面老头才开口道:「今日……客人有点少……」

小三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正门口进来看见你儿子吊在那里,敢进来的算不错了。」

面老头的儿子阿勤半昏半醒,身上的痛让他哼哼唧唧地叫着。

面老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老板,我家那臭小子得罪了您是活该被打,可这也吊一天了,老头子就这根独苗,您能不能……能不能消消气,手抬高一点,把他给放了……您看这……滴得一地都是血了……」

小三截断面老头的话,说:「大惊小怪个什么,年轻人血气方刚,稍微破个洞血就喷出来,那正常得很。我下手又不重,死不了的。」

面老头擦擦汗,心道:他家账房侄子吊人时都说牙掉了好几颗,骨头也断了好几根,原来这叫下手不重!那如果这位爷下手重,儿子岂不昨日就没了。

虽然生的是个不孝子,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就算再怎么坏,当老父的见儿子被恩人打到整张脸肿得看不出原来模样时,还是心疼得不得了。

中午原本该是无名肆客人正多的时候,可如今楼上楼下坐没一半满,打无名肆开张以来,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小三今日也没怎么发脾气,吃饱后从怀里掏出个李子来,啃了几口后悠悠地说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知义。」

秀才从内堂里出来时恰巧听到小三说的这句话,他嘴角抽了抽,也走到面老头身旁同他一起站了。

秀才没想过小三人生得白白净净的,可一出手叫那个雷霆万钧,阿勤一个大块头没两下就给打成那样,秀才记得自己昨日也得罪了这位爷,今日听闻这位一来,万分不敢怠慢。

面老头用求救的眼神看秀才,秀才极快地猛摇头拒绝。

小三接着问:「你儿媳妇呢?」

面老头回神答道:「在家,没出门。」

小三「嗯」了一声,说道:「待会去把人叫来。」

面老头紧张得打了个颤,可小三却一副无关紧要的神情,咬着李子肉说道:「担心什么,老子不打女人。」

「那……那让人来是……」面老头结结巴巴地问。

小三淡淡地说:「人来了,叫她自己搬张凳子在栏杆底下坐着。什么也不用做,就让她把头抬高,看着她丈夫就好。」

面老头不清楚小三这到底是要做什么,正想问,秀才实在不想他这个老实的表舅继续往小三枪头上撞去,于是只得出声道:「表舅甭惊,老板这是在替你教训那不成器的夫妻俩呢!阿勤和桂芝不说进城前就那德行,进城后还变本加厉。一个游手好闲成天找你拿银子去赌,一个待在家里吃你老本还当自己是少奶奶对你呼来唤去,老板火眼金睛看得清楚,你听老板的就对了!」

小三看了秀才一眼,问道:「昨儿个的酸气呢,跑哪去了?」

秀才立刻陪笑做了个长揖,说道:「小子冒失不敬,但望老板海涵。」

小三看着秀才继续啃李子,直到把李子啃了个干净。

稍晚,面老头的儿媳妇桂芝被叫来时听说先泼妇骂街把自己的公公骂了一番,可当她真正清楚看见丈夫的惨状,呼天抢地说要去告官时,却被告知打人的那老板还没走,正在厨房拿着杆面棍待着呢,桂芝立刻就抽抽嗒嗒含着眼泪搬了凳子在栏杆下坐了,脑袋往上脖子绷绷地直着,忧伤地看着她那脸又红又肿又青又黑到完全看不清原本长什么样了的夫君。

小三在莫城里待了三天就走了,他其实也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

之后回了神仙谷,照常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偶尔和师父聊聊天,有时和阿二学着分辨能吃的草药,小部分时间留着揍泼猴赵小八的屁股,也就这么过了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