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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味表小姐(重生)(91)

作者: 吃颗仙桃 阅读记录

“哎呦,你们看, 跑腿的小厮就在门口等着接我呢,我那小女儿天天唠叨着让我少喝酒, 这不就派人来守着了……”

最后,饭桌上只剩下了柳司契跟顾明衍。

顾明衍随意地挑拣着自己喜欢的菜,“东道主, 看见没,人都走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吧?”

柳司契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一个随从没带,看着这么多的人临走前脸上的幸福, 甚觉自己可怜极了,明明他也有夫人来着。

而后看到旁边还有一个顾明衍, 便默默安慰自己,没关系的,还有个跟他做伴的。

谁知下一刻阿礼就冲了进来, 顾明衍脸色一紧,直愣愣地站起来,揪住阿礼的衣领,忙问:“出什么事了?世子妃没怎么样吧?”

阿礼掰开顾明衍的手,咳嗽了几声,幽怨地瞥了眼自家主子:“主子,哪有您这样咒自己夫人的啊,没出什么事。”

顾明衍听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轻轻踹了阿礼一脚,“没出事你冲这么急,把我吓出病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阿礼嘿嘿一笑:“这不世子妃想吃糖葫芦,让我出来买,顺便问问您何时回去,她还说……卧房的门最近不知在闹什么别扭,等到固定时辰自己就关上了,任谁都推不开,别让您给误了时辰。”

顾明衍砸舌,笑得舒朗,还说什么门闹别扭,分明是在告诉他——回家晚了就别想进她的屋门!果然,女人的话往往有深层意思,还好他够聪明,领悟地够快。

他临走前,看向脸色铁青的柳司契,“走不走?”

柳司契赌气似的:“不走!”

“爱走不走!”

柳司契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厢房里,拿茶杯砸开了窗户,下面响起顾明衍的怒吼:“柳司契你脑子有病是吧!”

他没理,望着窗外硕大的月亮,叹了口气,凭什么他不配得到关心与爱护!

柳司契晃荡在街头,大街小巷没了灯火,都静悄悄的,他往人多的地方走,但……人多的地方不过是花街柳巷这里,姑娘们打扮的花枝招展,脂粉味浓郁地不行,直呛他鼻子。

想他许久未来施华楼了,觉得这地方陌生了不少,门口迎客的姑娘捏了嗓子:“小侯爷,过来坐坐啊,您铁定会喜欢的。”

柳司契周身都是抑郁的气息,淡淡瞥了眼灯火通明的施华楼,往相反的方向走。

那姑娘娇笑着,用料定了的语气道:“小侯爷,您猜,谁回来了?您的如意妹妹回来了,太上皇遣散后宫,宫里出来了不少妃子,这下如意姑娘也回来了,您还能进去听听她唱小曲儿。”

柳司契回想了一下,他的如意妹妹?啊……就是他跟着一帮狐朋狗友来施华楼的时候,常找的姑娘。他步子没停,背影隐在夜色里。

还能听到身后那不死心的声音:“小侯爷,如意妹妹是干净的,在宫里太上皇没碰过她,不信您可检验……”

他走的极慢,半晌才走回候府,一片黑暗。

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习惯性地往床边走,床上没人。柳司契心里一空,莫不是他回来的晚,顾茗瑶又闹脾气睡书房了?

这算不算是有那么点在乎他了?

他曾经无法理解顾明衍死乞白赖哄姜楚的行为,如今却是羡慕。

柳司契磨了磨手掌,准备厚着脸皮去道歉。一转身就看到了椅子上被月光照的惨白的小脸。

他脚步一顿,吓得话都说不太利索:“干……干嘛呀。”

顾茗瑶端端正正地坐着,“等你回来。”

顾茗瑶大半夜不睡,黑着灯,还专门挑月光照着的地方坐着,这绝对是在报复他,事实上他也真的被吓着了,柳司契哼了一声,过去点烛火。

等两人重新躺到床上时,柳司契咳嗽了一声:“今晚我去施华楼了。”

顾茗瑶:“哦。”

“施华楼是青楼。”

“我知道。”

柳司契很不满意顾茗瑶的反应这么淡,可他又不能吼出来,只能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地扑灭心头之火。

然后,旁边的人也很小幅度地动了一下,离他远了一点,又挪了一下,离他更远了一点。

柳司契勾住那细软的腰,冷声道:“再挪就掉下去了。”

小姑娘才乖乖地停下了动作,只是今晚没有伸胳膊给他枕,还把他的手从她腰上拂了下去。

最终他败下阵来:“我就在门口逛了一圈,没进去。”

“我以后不去那种地方了,有了家室就不会去那里鬼混了。”

后来,小姑娘还是没有伸胳膊给他枕,他寻思着平时只是把脖颈放到她胳膊上而已,又不是用头压着,肯定是枕不麻的……

第二天,柳司契杀到医铺里,用十倍价钱买下了人家的镇店之宝,一盆他不认识的花。

老板咬了一口金子,乐呵呵地问:“您真是好眼神,买了肯定亏不了?”

柳司契道:“这不是你的镇店之宝么?这么容易就卖给我了?”

老板:“对我来说,钱比这镇店之宝顶用。”

临近天黑,柳司契怀里抱着花往家里走。

今晚顾茗瑶跟平时不大一样,看到这花默默地接过去,眼神似乎格外坚定,像是酝酿着要说出一番感谢的话来。

他抿唇笑了笑,拍了拍小姑娘的头,“不用谢我,我以后会待你好的,只要你安安生生地跟我过日子,好好接纳……”好好接纳我,别给偷偷跑掉了。

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说这些话太害臊了,后面那句便没有说出来。

“我答应你。”顾茗瑶别开头,红了眼眶:“只要她不来烦我就好。”

柳司契:“???”

没等他仔细问,柳母就过来了,推着他往门外走,“走走走,赶紧出去,母亲有事问瑶瑶,看看这个月她缺什么补品。”

这是女人的私事儿,他不好明着听,被赶出去后,只好又摸着墙角偷听。

柳母:“瑶瑶,这个月的月事如何?母亲请来了有名的医女,你看看用不用让她过来给你瞧瞧身子?”

顾茗瑶:“母亲,不用的。”

柳母:“母亲觉得还是得看看,万一怀上孩子了呢?”

顾茗瑶红着脸支支吾吾一番,柳母才算是听懂了。当即大骂:“什么?那个小兔崽子还没碰过你?他居然凉了你这么久?”

柳母脸色生疑:“我儿子该不会是个断袖吧,以前拒了那么多亲事,现在好不容易娶了你,还不行房事,他是不是觉得你好欺负,才拿你打幌子的?气死我了,瑶瑶别怕,看我怎么收拾他!一定得给你讨个公道去。”

顾茗瑶急忙拉住柳母,“母亲,您误会了,小侯爷他不是断袖,他当初娶我,是我父王逼得。”

“不可能,他性子倔。”

顾茗瑶微愣:“那大概是当时心灰意冷,心爱的女子被最有权势的人召进了宫,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地答应娶我。”

柳母转了转脑子,惊呼:“你说的是那施华楼的如意?他想都别想,我绝对不同意让那青楼女子进候府的门。”

“小侯爷昨晚的暗示,加上如今又送了这盆花给我,意思已经很明显,您说他性子倔,他肯定会按自己的意愿……”

柳母看向那盆花,皱着眉问这花怎么了。

“这花一开便是两朵,别名为皇瑛,意寓是家人和睦,后来慢慢演变为了妻妾和睦,常有识花之人用它来警示后院。而且,这盆花是小侯爷花了十倍的价钱买回来的……”

柳司契在外面,拿着枯树枝在地上乱写乱画,鬼知道一个药铺的镇店之宝为什么是这种花,他还以为是什么珍贵药材,他这也太背了吧!

还想要哄人开心,到最后坑了自己一把!

柳母刚打开门,柳司契就冲了进去,她摇摇头叹着气走了。

顾茗瑶正捧着花愣神。柳司契掏出一把剪刀,咔嚓一下剪掉了其中一朵:“我一个人用不了两朵花,明白我的意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