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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身份惹的祸(72)+番外

作者: 所求不能 阅读记录

他“嗤”的一笑,一脸的鄙夷:“我说了,您都得跟着害臊,他们根本没分开,还在一起呢。”

“呦,是吗?”他简直不敢相信,继而哀叹着摇了摇头,脸上的皱纹越发深了,无限感慨:“唐恩啟一生宽厚仁爱,德高望重,却不曾想生出这样的不肖子孙,真是造孽呀!”

“父亲,他们不分开,对咱们可是大有裨益,咱们为房老六守住这样的秘密,‘功劳’不是更大了嘛!还有,房家大小姐尚不知此事,明哲兄弟的意思,房家所有的人都要一瞒到底的。”

范博安深深吸了口烟,烟雾弥漫模糊了他的脸,喃喃道:“房老大要是知情,断不会容忍房老六如此的。”

范企岚手上的动作更殷切了些:“所以父亲,您可千万别在房家大爷那露了风声啊!”

他一耸肩,抖开了他的手,重重的冷哼一声,没好气的道:“我何须你来提醒!”

………………

唐明哲走进自家的药铺,翌露园的丫头小慧刚好迎面走出来,见是他,忙的一礼,道:“唐爷。”

“又来给你家夫人拿药?”他对她温文一笑。

小慧点头称是。她生性腼腆,面对这样一位态度温文尔雅的翩翩佳公子,一片红霞飞上了脸颊。

“你家夫人近来可好?”

“夫人很好。”她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他,只道:“我赶着回去给夫人煎药,要是唐爷没什么吩咐,我这就回去了。”

“好,你去吧!”

唐明哲目送小慧离开,又转头看了一眼立在柜前的小伙计四桂,见四下里没有旁人,遂道:“她还是来抓调理气血的药吗?”

“恩。”四桂走近他,脸上略有惶然之色,低声道:“爷,咱们这么做,是要惹出大乱子来的,那调理气血的药和避子的药大不一样,很容易会被人发现的,到时候房六爷岂能饶了我?”

“瞧你那点出息,我不是说过了,就算被发现,也由我扛着呢,牵连不到你的,放心吧你。”他拍着他的肩,安慰道。

“您说您做这样的事是为了什么啊?”他费解之余仍不免暗自嘀咕。

只是那含混的声音还是飘到了唐明哲的耳中,他冷然一瞥,四桂一个激灵,闭了嘴,冲他讨好一笑。

唐明哲走进后院,仰望天井上方的那一块湛蓝的天空,深吐着满腹的无奈。那两个人,那样的关系,一但有了孩子岂不更乱?他只盼着房世瞩早早醒悟,早些放开手。

峙祖,就算你因此恼我恨我,我也必须如此!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翌露园里的景致退去了萧索的外衣,露出了生命的迹象。傍晚,芷荀坐在窗前的椅子里,绣着一个婴孩的小肚兜。

房峙祖走至她身边,俯下身来瞧了瞧,上面绣着的锦鲤色彩明艳,鲜活欲动。她是这般的心思灵巧,叫他怎能不爱。“怎么弄起这个来了?”

她螓首低垂,一头旖旎青丝从右肩倾泻,花针在纤柔盈巧的指间穿梭,“芷蕙马上就要生了,这个是做给小外甥的。”

他的笑容僵在了唇边,心底泛起一丝苦涩。

小外甥。

是呀,芷蕙是妹妹,生的孩子是小外甥。

他和芷荀的名分之间,永远隔着一道沟渠,无法逾越。

他整理了下心绪,重新笑着道:“你就知道芷荀一定生男孩吗?”

她轻笑:“我已经准备了双份礼物,无论生男生女,都不会措手不及的。”她柔媚的眼风在他脸上轻轻一扫,风韵无限。

“心思这样细密,等我们自己有了孩子,你一定会更周到。”说着,他俯身拥住了她,在她额角柔柔一吻。

“可是,为什么我还怀不上孩子呢?”她脸上不禁有了寥落之色,恹恹的。

他宠溺的眸光在她的脸上缓缓流动,略带疑惑的口吻道:“就是呀,照理说,你承的雨露已算不少,为什么就没有动静呢?”

她最是听不得这样的荤话,难堪的将脸转向一边。这种情态更是惹他喜欢,愈加不肯放过她:“好吧!你既这样盼子心切,那我也只能再接再厉了。”他不由分说将她手中的活计拿开,放到一边的高几上,打横将她抱起,扔到了床上。

近来,范企岚又成了唐明哲的一块心病。他对工厂的管理日渐松散,不但旧病复发,吸烟赌博,反而更加的肆无忌惮。他自认为靠上了房峙祖这棵大树,后半生的生活便可无虞,犯不着再去辛苦操劳。

唐明哲将范企岚近期的状况向房峙祖汇报。“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已在十里洋场混得风生水起,据说,他还在上海唯一的一家会员制赌场入了会员。他这样下去,恐怕我们会有些麻烦。”他愁眉不展,伤透了脑筋,却发现房世瞩仍是波澜不兴,不为所动。

他将手上的文件整理了下,风轻云淡地道:“他已经来找过我了,就在刚刚你来之前。”

“他找过你?!他说了什么?”

他将自来水笔往书案上一丢,手插进裤袋,直起身子靠向椅背:“他说,他的工厂急需一笔款子来周转,希望我能批给他。”接着闲适地道:“我拒绝了。”

唐明哲的心骤然一紧:“他要多少?”

“二十万。”

这么多!难怪要越过他,直接来找他。“然后呢?他纠缠你了吗?”

“他倒是比你想象的要干脆,他说,我最好还是和芷莼分开,不然真相传出去,我会更加的难堪。”

“什么?!” 他脸色一青,偷偷觑了觑房峙祖,他外表看似平静无波,分外的沉稳良好,可是他知道,此时的他,定是怒极了。“他竟敢这样□□裸的威胁你!真是反了他了!世瞩,你先别生气,我去找他父亲谈一谈,他父亲的话,他总会听些。”

“好。”他答应得轻松,心里却早已有了另外的计较。

唐明哲在临出门前,又语重心长地道:“峙祖,你就决定和芷荀这样下去了吗?这样平白的被人家拿住把柄的滋味并不好受吧?”

他抓起案上的自来水笔,抚着它光滑的漆面,面色阴沉的搪塞:“再说吧。”

………………

初春的夜晚,谢君嘴里哼着小曲从东洋车上下来,付过车钱,便朝自家的大门走去。一道雪亮的车灯骤然点亮整条小巷,他本能的抬起手臂挡在眼前,绷紧身体,以应对突兀的状况。

房峙祖落下车窗,探出头来叫了声,谢君!

谢君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走至车前上了车。他环视一周,意外的发现车里竟只有房世瞩一人:“六爷,见到您我……我真是太高兴了!”一向口齿伶俐的人,紧张到言语失状。

房峙祖淡然一笑:“你最近好吗?”

“我嘛,还是老样子,没什么特别的。”他羞愧的垂着头看自己放在腿上的手,转而又欣喜道:“您新婚大喜!我一直没有机会跟您道贺,今日总算见着您了。”还记得六爷结婚的那天,他凑在人群中瞧热闹,好不欢喜!晚上回到家,好好的喝了一顿大酒,就因为替六爷高兴,比自己有喜事还高兴。

“谢谢你!”他异常沉静,“谢君,我找你有事。”

“六爷,有什么是我能为您效劳的,您只管说,能为您做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车灯已经熄了,幽深狭窄的小巷里没有一点光亮,月光照在古老陈旧的屋脊上,泛着清冷的芒。

“您放心,我一定会将事情办好,不会叫您失望的。”他信心满满地道。

“恩。还有就是不要和任何人说你与我有什么关连,包括你底下的那些人。”

“好,我明白。”

“恩,你去吧,我等你消息。”

………………

院长室里,恩克逊医生将病人的病情做了详细的分析,“这是一个比较复杂的手术,难度很高,成功率很低,弄不好,病人会死在手术台上,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