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生气了。
“你怎么,你怎么……”故意吓她。
“嗯?老子怎么了?”
苏绵绵红着大眼睛,小脸蛋皱巴在一起,到了嘴里的话,又委屈的咽了回去。
突然,桂花树上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苏绵绵尖叫着往陆横身上跳。
对,没错,是跳。
“卧槽!”陆横甩了酒杯,一把接住人。
小姑娘八爪鱼一样的黏着他,双手双脚缠住,恨不能把自己塞进他怀里。
那边的桂花树上掉下来一个人影。
不是别人,是花露。
花露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桂花屑,然后努力的又想爬上去。
只可惜,她没有了古代内力,只剩下一些还没完全练好的三脚猫功夫,连树都爬不上去了。
暴君伸手扶额。
他妈的。
“你去旁边蹲着。”
“是。”花露去旁边蹲好了。
正挂在陆横身上的苏绵绵哼哼唧唧的害怕。
男人身上带着香喷喷的桂花味,淡淡的酒香,萦绕四散。
陆横垂眸盯住她的头发,话题一转,“苏绵绵,你是不是很久没剪头发了?”
苏绵绵红着大眼睛歪头,顺了顺自己的长发。
她的头发长得很慢,发质却极好,也够长,扎起来都已经到腰臀处了。
陆横知道这头青丝长发放下来时,女子小跑着往前走,水纹波浪般的长发轻漾飞扬,就像细软的瀑布。
更像只撩人的小妖精。
男人伸手,指尖顺着她的发丝往里触,然后捻住那段高高的发尾,“我替你剪个头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苏绵绵不是很乐意。
“日后,你是身体发肤,都是我的。”男人贴耳过去,说完这话,将人往自己住的房间里带。
男人是有备而来的。
他并不是心血来潮。
房间里放着他的行李箱。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那些瞧着像是古物的东西都是真东西。
怪不得说苏家家底殷实,这些古物能保存至今,定然有苏家自己的门道。
“坐好。”
陆横暴躁的脱了西装外套,扯开领带,原本就不甚规矩的白衬衫立刻就充满了属于男人自己的暴戾野气。
房间里也放着新鲜的桂花酒。
苏绵绵闻到味道,有些嘴馋。
那边男人捣鼓出一把剪刀,走到苏绵绵身后。
房间里很暗,只有门口一盏节能感应灯,男人的脸在昏暗的灯色下不甚清晰。
只有那把剪刀散发出锐利的锋芒。
苏绵绵手忙脚乱的喝了一杯桂花酒壮胆。
然后眼前的男人就变成了两个,又从两个变成了三个……
陆横走到她身后,掬气那捧长发,“咔嚓”一剪刀,剪了个发尾。
然后他又撸了发圈。
青丝长发披散开来,将小姑娘那张略带酒晕的小脸蛋包裹住,小小的鹅蛋脸,大大的眼睛,抿起的唇上是喷香的濡湿酒渍。
像是浸着水的樱桃。
男人突然觉得口渴。
陆横的手顺着她额前的长发往下顺。鼻息间满是诱人的桂花香。
“苏绵绵,我给你剪个刘海。”
“海,海……”苏绵绵没听懂,什么叫留海?
自信于自己手艺的男人剪起刀落,苏绵绵就拥有了人生中第一次刘海经历。
只不过这刘海……是全部往上掀的。
苏绵绵打着酒嗝,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哇的一声哭了。
“呜呜呜呜……”
“很好看。”男人一边忍笑,一边努力摆正自己的态度。
“不好看,不好看……”苏绵绵使劲摇头,捂着自己的刘海,大眼睛里已经积聚满泪珠子。
“很好看,嗯?”
男人企图催眠。
喝了酒的苏绵绵恶向胆边生,用力蹦跶着跳上椅子,然后……生气的一口咬住了陆横的小揪揪……
“卧槽!苏绵绵,你他妈给老子松口!”
头皮被扯痛不说,最关键的是这小姑娘还流口水。
“唔唔唔……”
苏绵绵死也不松。
她要把他的小揪揪咬掉,咬掉!
“苏绵绵,你看,这是什么?”
艰难的拖着头上的人形挂件,陆横在一片狼藉的房间里移动,然后随手抓了一块桂花糕拿过去。
苏绵绵衡量了一下,选择了桂花糕。
陆横摸了一把自己湿漉漉的小揪揪,刚刚吐出一口气,就看到那个只喝了一杯就已经半醉的小醉酒钻进了一个实木圆凳里。
陆横:……
这他妈一喝醉酒就喜欢乱钻的毛病是哪里来的!
你他妈怎么不往老子裤、裆里钻呢!
实木圆凳不大,偏秀气的绣墩。
小姑娘小小一只蜷缩进去,咬着桂花糕,像只小仓鼠。
“苏绵绵,你他妈给老子出来。”
陆横已经开始后悔了。
他真的高估她的智商了。
让她进苏家,不是她要倒霉,是苏家迟早要被她盘完。
才几分钟,这个房间里面的东西就已经全完了。
为了招待陆横,这个房间是苏家特地摆置出来的。
不说上亿,几千万是绝对跑不了的。
现在已经变成垃圾堆了。
苏绵绵吃完桂花糕,动了动腿脚,动不了。
她被卡在实木圆凳里面了。
“出不来了……”
小姑娘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使劲的伸着脖子往外钻。
像只卡住的小乌龟。
陆横单手拎起这只实木圆凳,苏绵绵就卡在里面,被一起拎了起来。
陆横:……
男人蹲在地上,一手捂住苏绵绵的小脸蛋,一手拉住实木圆凳的凳脚,然后猛地往外一扯。
“哗啦”一声,暴力拆除,估价上百万的实木圆凳就地解散。
小姑娘坐在地上,眸色怔怔的。
男人甩了甩手,用袖子给她擦脸。
“行了,起来吧。”
苏绵绵突然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陆横浑身一僵。
“害怕。”
小脸蛋贴着男人修长的小腿,轻轻的蹭。
陆横垂眸,看到她蝶翼一样的眼睫。
“怕什么?”
又是怕他吗?
“怕,怕……”
苏绵绵嘟嘟囔囔半天,也没说清楚怕什么。
陆横看了一眼那被拆的乱七八糟的实木圆凳。
因为怕,所以喝醉了酒就喜欢往小地方钻吗?
狭窄的空间,能让人得到暂时的安全感。
“不怕了。”
男人俯身,双手环抱住她。
苏绵绵闭着眼睛,往他衬衫里钻。
陆横伸手薅住她翘起来的刘海,把人往床上一扔,然后卷成了春卷。
……
当胖头陀苏锦山和瘦头陀苏锦泉看到房间里一片狼藉的场面时,气得差点仰倒。
为了跟陆横拉好关系,他们可是把看家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啊!现在居然都变成了一堆垃圾。
而最垃圾的那个男人则一脸嫌弃的站在垃圾堆里,眸色微冷,“换个房间。”
这是造完了一间还要继续造吗?
胖头陀和瘦头陀捂着心口,把苏老太太给请了出来。
这位大爷他们伺候不了了!
苏老太太拍板,让陆横住进了她的正院东厢房。
至于苏绵绵,则住进了正院西厢房。
对于这件事,苏家人都愤愤不平。
“一个私生女,居然住进了正院。”
苏老太太那个正院,小辈可都没住进去过。
苏绵绵是头一份。
“这可未必是好事。”吴慧珍拉住气急败坏的苏榕艺,“听说她昨天晚上喝醉酒,得罪了那位陆家小爷,气得那位小爷把她头发都剪了。老太太是要好好教训她,教她规矩,才让她住过去的。”
一知道苏绵绵被陆横嫌弃,苏榕艺就高兴的恨不能蹦起来。
“妈,等我嫁给了陆横,我们在苏家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吴慧珍点头,“我看呐,这个苏绵绵看着不好对付。你可要当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