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成校霸的娇软美人(68)+番外

却意外的正常了。

明明医生说催眠很成功。陆横成功忘记了心底最痛苦的事。

不过孙丽雅没有深究这件事。

陆横是她的孩子,她绝对不允许他出任何事。

所以当接到医生的电话时,她立刻就想到。

催眠可能失效了。

孙丽雅对陆横进行了调查,利用苏绵绵,将他找了过来。

进行了二次催眠。

只是这次,效果似乎不是很好。

少年歪头,伸手挡住脸。

他坐在躺椅上,身躯佝偻着,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

孙丽雅听到他低低的笑声,氤氲嘶哑,透着不属于少年的深沉晦暗,就像是从远古之地而来,带着历史车轮滚动的沧桑痕迹。

“小横。”

孙丽雅哑着嗓子,又叫了一声。

少年低着脑袋,松开捂在脸上的手。

手掌濡湿,不知是汗,还是泪。

“老子就觉得这破灯这么眼熟。”少年抬头,注视着头顶那盏水晶灯。

医生站在旁边,看着他阴狠沉静的视线,颤巍巍道:“这灯我花了五千块呢。”

“哦,是嘛。”少年慢吞吞的从躺椅上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猛地抄起医生刚才坐的那个板凳,朝那盏水晶灯砸了过去。

“哗啦”一声,水晶灯碎,发出巨大声响。

少年站在那里,身形巍然不动。

身后是狂乱飞舞的碎片和抱头鼠窜尖叫的苦命老医生。

“人呢。”

陆横走到孙丽雅面前,扔掉手里的板凳。

孙丽雅注视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少年,察觉出浓厚的违和感。

可是她又抓不住这丝违和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哐当”一声,隔壁传来声响。

少年猛地侧身,出了房间。

他一脚踹开隔壁房门,就闻到屋子里沉浸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小姑娘一脸苍白的站在那里,青丝披散,面容惊恐,手里攥着一根尖锐的东西。

像是什么医用品。

她的脚下是一个身形魁梧的黑衣人,蜷缩着哀嚎。

地面上有喷溅出来的血迹。

陆横站在门口,走廊上开着灯,屋内很暗。

苏绵绵只能透过少年身后那一点点光亮看到屋子里面的场景。

少年就那么站在那里,站在黑暗里,他的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

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我听到你的声音,就,就……”

苏绵绵虽然傻,但隐约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愿意成为陆横的累赘,摸黑找到了一个尖尖的东西,鼓足勇气,朝黑衣人刺了过去。

黑衣人哪里想到,这样长得乖乖软软,看着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的女孩子,居然会对自己出手。

一点防备都没有的黑衣人就这样被苏绵绵给撂倒了。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孙丽雅说不能让人受伤,只需要看着就好。

而原本还想爬起来的黑衣人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神色不明的少年,果断选择装死。

少年站在那里,眸色晦暗不明,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只是天色太暗,苏绵绵的大眼睛里又满是泪光。

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像小山似得站在那里,给她依靠。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这只任人宰割的雨燕。

明明怕的厉害,看到他的时候却勉强露出笑来。

漂亮的小牙齿,像洁白的小贝壳。

眼儿弯弯,擒着泪珠,眉宇舒展。

与他掐着她的小下巴,迫使她笑时的模样完全不同。

原来,她也能这样笑。

“我,我捅了他的脖子……”

这是他教她的。

男人眸色一沉,突兀笑道:“很棒。”

原来,她也有爪子。

匍匐在地上的黑衣人慢吞吞地挪动着屁股,往旁边躲。

陆横走进来,一脚踩住黑衣人的脑袋,低头审视片刻,“你扎的哪?”

“脚,脚脖子。”

陆横:……

“回家了。”

“嗯嗯。”

苏绵绵扔掉手里的针,冷汗涔涔的小手冷得冰寒。

被少年炙热的大手包裹在内,轻轻揉搓。

私人诊所前面有一扇铁门。

小姑娘提着裙摆,正努力的蹬着小细腿往上爬。

“你往哪走?”

“出去。”小姑娘的脸被雨水打湿,眼睛却被冲刷的更干净。

亮晶晶的,像是因为自己没有拖后腿而觉得开心。

陆横站在那里,突然笑了,然后拖着人小屁股把她送了上去。

坐在铁门上的苏绵绵半身被雨水打湿,她低头,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陆横,磨磨蹭蹭的不知道该怎么下去。

少年伸手,拧开铁门,走了出去。

还挂在上面的苏绵绵:……

“你,你怎么没告诉我这个门……”

“下来,我接着你。”

他本已习惯了黑暗,却看到了光。

后来光离他而去,他又归于黑暗。

可他开始疯狂想念他的光。

若他本来没看到过光,便会甘心沉沦黑暗,可事实是,他看到了光,还将她,拥在了怀里。

若我未见光,又何惧盘踞于黑暗。

“那,那你要接住我哦。”

“嗯。”

这次,不会再弄丢了。

第44章

风雨喧嚣的夜。

少年站在铁门下,面前是他的整个世界。

少女提裙,从铁门上跳下来。

裙摆被风扬起,青丝沾雨,如浸在远雾中的青山黛色。

苏绵绵扑进陆横怀里,心脏跳得就像是要从肚子里出来。

她抓着少年的领子,稳稳的被他抱在怀里。

那是一种雨燕归巢般的宁静。

即使外面风雨再大,只要他在,便能替她撑起一片安详宁静的天。

苏绵绵不知道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

因为从来没有人教过她。

男人强势又霸道,旁人都说,她是他养在掌心里的金丝雀。

苏绵绵见过姐姐的金丝雀。

名唤白玉,干净又漂亮,很会讨人喜欢。

姐姐说,她养白玉,就是为了逗趣。闲来无事瞧瞧,虽然平时也会心疼的跟眼珠子一样,但鸟终归是鸟,怎么都成不了人。

她是鸟,是玩物,终归成不了人。

苏绵绵垂下眼帘,缓慢松开了自己攥着陆横衣领子的手。

那边,孙丽雅从私人诊所里追出来。

“小横。”

陆横一把箍紧苏绵绵,径直开车离开。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

小姑娘身体弱,淋了雨,又受了惊吓。

身上冷得厉害。

洗了澡,蜷缩在被窝里还瑟瑟发抖。

少年站在床边,看着小姑娘那张瓷白小脸,眸色深邃,犹如注视珍宝。

六百年前,他将他的珍宝弄丢了。

六百年后,他找到了他的珍宝。

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将她捧在掌心。

他怕,再次失去她。

强横无畏如他,居然也会有惧怕的东西。

小姑娘攥着陆横的衣摆,闭着眼睫,呼吸渐渐变轻。

她睡着了。

青丝团聚,小脸白嫩,美的像尊精雕玉琢出来的玉娃娃,连蹙眉的小表情都漂亮的不可思议。

陆横蹲在她身边,细细的盯着,不错眼的看,生恐落下一点。

六百年的空缺,他的寂灭,空洞,悲凉,在这一刻消失殆尽,被统统填满。

他是个天煞孤星

谁与他亲近,皆没有好下场

初见时,小姑娘睁着那双惊恐的大眼睛,就那么撞进他的心里。

比他刚刚到手的那两颗世间罕见的琉璃珠子都漂亮。

澄澈干净,如涓涓清泉。

她的糕点,砸到了他。

身为帝王,陆横从来都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帝王。

因为他是一个暴君。

既然身为暴君,就会有自己的暴脾气和任性。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甩着长袖,进了绣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