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后和孽徒真香了(81)+番外

作者: 竹止 阅读记录

晚饭后,天际一轮皓月。

宋迎坐在台阶上发呆。

“在想什么?”

宋迎回过神,看见谢还端着一碗药坐了下来,顿时抿唇,“我好了,不喝药行不行。”

“不行。”谢还手里多了几颗雪花糖,“乖,最后一剂,把它喝完,有糖吃。”

宋迎盯着那乳白的糖球:“能不能先吃糖。”

换来的是一碗黑森森的药:“不能。”

宋迎皱眉:“我怕苦。你喂我。”

谢还拿起勺子。

宋迎:“用嘴。”

“……”

一碗药,喂了足足两刻钟才见底。

分开的时候,嘴里一甜,谢还渡给他一颗糖,在他唇间略用力地一咬:“再玩儿火,让你今晚哭着求饶。”

宋迎食髓知味地舔了舔唇:“那你来啊。”

谢还眸子一暗,顾及他的身体,道:“别闹。”

宋迎指了指月亮:“今晚月色极好,海边一定很美。”

“想去?”

宋迎笑吟吟的不说话。谢还会意,揽起他纤瘦的腰肢,飞身一掠。

海上波月万顷。细软的沙滩如一片白雾,赤脚踩上去,仿佛坠落云端。

温热的浪花打在脚踝,宋迎踢了踢沙子,谢还扣紧他手指,道:“小心摔倒。”

两个人十指紧握,沿着岸边慢慢地走。

过了一会儿,谢还忽然发声:“师尊,你当初,为什么要带走唐灵赋?”

宋迎用脚扫着浪花,没注意到他语气里的酸味儿,道:“当时坐的那艘船遇到风浪,误打误撞到了这里,那时这村子正在祭河神,唐丫和另一个小男孩是祭品,她不想被扔进河里,就哭着求我带她走,我于心不忍,就带她走了。”

“祭河神?”谢还语气一松,“竟还有这种风俗。”

“说是以前河神发怒,降下洪水,死了很多人。所以有了祭祀习俗,每隔几年就要杀鸡宰牛,祭祀童男童女。”

一阵沉默,一时间只剩海上风浪呼啸的声音。

“师尊,你有没有发现,唔……”

宋迎忽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倾身吻住他,“沧海月明,良辰美景不可失,不说这些无关的,做点有趣的事怎么样?”

艳薄的绯红从面颊蔓延至眼梢,微张的嘴唇呵气如兰。那双纯粹的眼睛带着欲|色,覆着一层朦胧水汽,抓心挠肺地望着他。

心跳陡然加快。

谢还搂住宋迎,两人胸膛贴在一处。大手抚在他绸缎般的长发间,谢还呼吸加重,低沉道:“等会儿可不要哭着求我停下来。”

绵白的沙滩一望无际,贴着幽蓝的水岸直延伸至远方,潮涨潮落里风声幽咽,覆盖了一阵阵或急促或破碎的细吟和乞求。

“师兄,咳咳,该吃药了,咳咳……”徐凤林端着一碗汤药从冒着滚滚浓烟的厨房里跑出来。

宋迎坐在床上,打了个喷嚏,裹紧了被子,哑声道:“厨房没事吧?”

“没事没事……火灭了,师尊正在生火。你快把药喝了,咳咳咳……”徐凤林呛得咳嗽不止,把碗放在桌子上,“我喝点水去咳咳……”

宋迎看着那碗药,心里叫苦不迭。

那天晚上好不容易主动一回,差点被谢还折腾半条命去,任凭他如何哭求都没用,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回的这里。汗淋淋的身体被海风一吹,当夜就发了高烧,谢还大半夜的踢开了村子里唯一的郎中的家门,夜叉似的勒令人家抓了最好的方子,回来煎上。

但这里天高地远的,郎中远不如大陆药修,药草也是有限,苦滋滋的药喝了三天,才稍稍见了点好。

又是吃饭时间,谢还刚从厨房里钻出来,蓬头垢面的都来不及洗,先把宋迎那份饭菜送到了床头,又把徐凤林和老奶奶的饭菜添好,才转回小卧室,抵着宋迎的额头试了试体温。

不烫。

他温声道:“多吃点,好得快。”

宋迎刚把药喝完,忙扒了一口饭压压苦味,道:“昨天你说方应觉他们快到了,现在怎么样了?”

谢还道:“他们很幸运,没遇上雷雨,现在已经进了中心海域,应该明天就能到,不用担心。”

第二天,凤麟宗的船只果然如期而至。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其他五大宗门派来协助的灵舟。

一艘艘巨船从海的尽头渐渐冒出端倪,越来越近,气势雄雄地碾过碧波,旌旗在风里招展飞扬,船头的龙头凤首栩栩如生,天光之下,仿佛破水而出的灵兽。

岛上居民从未见过这么大这么华丽的船,都围在岸边惊呼不止。

谢还和徐凤林在沙滩上接应,云梯缓缓落下,方应觉最先下来,抓着徐凤林看了一把,确认无事,沉着脸拍了拍他的肩:“好样的。”

徐凤林以为他在夸自己,挠头笑嘻嘻道:“师叔谬赞啦。”

方应觉面无表情:“惩戒司的长老也来了,擅自离宗出海,去船上领罚吧。”

“……”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剩最后四章18点一次发完,么么(* ̄3 ̄)╭

☆、结局·终章

目送徐凤林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船,方应觉才看向谢还,见他也安好,暗暗松了口气,面上还是那副“不想看见你”的神情,道:“师祖呢?”

谢还咳嗽一声:“着凉感了风寒,正在休养。”

话落,果然感受到刀子似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刮了千万遍。

方应觉好不容易看顺眼了一点,此刻又火气蹭蹭往上涨:“你就是这么照顾师祖的!没一点让人省心!人在哪儿,快带我去见!”

等人带到,方应觉看到宋迎那苍白的脸,劈头盖脸又是一顿骂。谢还只能在旁边答应着,方应觉说什么就是什么,毕竟的确是他把宋迎弄成这样的。

教训完了人,方应觉觉得这连日来的恶气终于得到抒发,心情大好:“唐灵赋你关在何处了?”

谢还指了院落外田埂间一方小茅屋。那本是农人用来看瓜的地方,被他借来关押了唐灵赋,一行人打开屋门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站在最前面的方应觉被一只手抓住了脚踝。

他低头,正和唐灵赋对上了眼。

唐灵赋披头散发,短短两个多月,已经瘦得只剩骨架,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眼窝深陷,身上血迹斑斑,再不复往日尊荣。

她看到方应觉,眼泪哗的一下落下来,泪滴竟掺着几丝血色,嘴中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方应觉这才注意到,她的嘴唇被人用针线缝了个结实,大概是觉得痒或者疼,又或者是想要抓开,沿着唇线的一周密密麻麻全是针眼,烂得坑坑洼洼流脓不止,像是被拆了许多次,又缝了许多次。

满室的腥臭就是从她身上发出的,她抓着方应觉的脚,呜咽声更大了,眼泪纷纷落下,活像个忏悔的恶鬼,方应觉不知是被她吓到还是恶心到,下意识一脚踹开了她,心有余悸道:“唐灵赋?”

那皮包骨的女人连连点头,眼神里充满哀求,屋门口很小,方应觉往那儿一站,身后的人便被挡住,唐灵赋以为只有方应觉一人来了,她发了狠般扯断嘴上丝线,皮肉被狠狠地撕裂,登时血流如注,眨眼在地上积出一片血洼。

唐灵赋恍然不觉疼痛般,沾着地上的血,写下一行血字:方叔救我求你救我我知错。

她被谢还关在这里,谢还用灵力吊着她的命,每天在她这里待上半盏茶的时间,别的不做,就饶有趣味地勾着手指,用灵力将她嘴上的线拆了缝,缝了拆,那眼神玩味而惬意,仿佛在做一件极有趣的事。

唐灵赋每天就在这样的折磨之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应觉辨认了半晌,看着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终是闭上眼:“都是你咎由自取,如今有谁还能救你。”

他闪身,对身后同来的孟听道:“孟宗主,唐灵赋是你们易宗的人,由你来处置吧。”

上一篇:寒山鐘聲到客船 下一篇:笼中鸟[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