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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位手册(247)+番外

戏珠装作不经意的收起书信,笑着问了大皇子午饭要吃什么。

端木徳淑并不在意,说来也是好笑,她似乎最近才发现雷冥九也不是不通文墨,相反,他几乎每次换一次字体、笔法,懂的似乎不少,貌似他还能准确模仿自己和徐相的笔记。

说他不学无术吧,他会的其实不少,只是不怎么喜欢从不表现在人前;说他懂的多吧,对逻辑惯性、策论骈文他又不屑于顾,向来是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的。

“母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吗?”宗礼眨着纯净的眼睛看着母后,母后笑的好开心。

端木徳淑突然愣了一下,她笑了吗:“什么多呀,比如我们宗礼……”

……

月明星稀,晚风徐徐,深春极处,草木暗绿。山涧的虫鸣声伴着月色,每晚都是一幕大戏。

今日也是安逸平稳的开始,天空明月正盛,端木徳淑洗涑完后,上床休息,灯光依歇,鸟虫迷踪,夜色静谧。

属于夜色的床没有任何征兆的打开,雷冥九赶回来的没有任何预兆,他带着一身冰凉邪魅的狂傲之气回来,把端木徳淑压在床上,捂住她的嘴,目光如冥兽般带着蚀骨的想吞噬她的欲望盯着她。

这位在在广袤无边的北地真刀实箭的砍杀了三月有余的男人,身上还夹杂着没有冲洗干净的野性和不羁,仿佛还是快意恩仇草原之上无所畏惧的野蛮族主,好酒是他的!草原是他的!马匹弓箭铁矿都是他的!身下的女人也是属于他的——

端木徳淑惊慌的目光一点点的平静,埋怨的瞪他一样,想拿开他太过用力的手。

雷冥九仿佛被瞬间点燃的枯草,扑上去撕开了两人之间仅有的束缚!

端木徳淑觉得她是拒绝的,至少这种事情,她习惯有绵长的对话,然后洗漱,继而灯熄烛灭,在幽暗的环境中,自然而然又水到渠成的行周公之礼,而不是情绪火热!毫无章法!迫不及待!

可端木徳淑发现她只是最初有些被他的热情惊吓道,下一刻便沉寂在他浓烈的热情里,仿佛久久不动的心也被点燃,跟着发烫,不自觉的跃跃欲试、跟着翻腾。

雷冥九太需要一场激烈的忘乎所以的热情,沉寂了百日的兽性一点点的退去,他好似又从她身上看到了文明、安逸的光亮,一次之后,雷冥九的动作偏于缱眷温柔,缠缠绵绵。

端木徳淑喘息着在他的纠缠中久久无法散去被调动起来的热情,好似烈火烹油,灰烬中都是炸开的热量,他只需稍加撩拨,她便不会拒绝他的热情。

雷冥九蹭着她柔软的发丝,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掠夺又尽力克制的浓光,他好像再……不过不能吓她,雷冥九声音低沉暗哑:“我明天就要赶回来。”鹿草平原之争,他必须亲自坐镇!血流成河的汹涌!想想筋骨中便都是奔腾的躁动!

第188章

端木徳淑微微偏头,平复呼吸:“那你还回来……”

雷冥九立即追上去,紧紧贴合绝不放开!这几月杀的太血腥想不起不拿刀的样子,忍不住想看眼自己的女人,抱着她,心安,便能平复压抑不住的暴虐!

其实他不该这个时候回来的,他现在好想好想张开口咬住她的颈项、扯裂她的筋骨,好想,疯狂的想!

端木徳淑轻笑,笑声柔和,痒了……

雷冥九一场,不管不顾的压上去!风云无色……

怒浪撕开暗哑的夜幕,冲去灼热的光明,沙漏无声,月影斜光……

帷帐内的躁动敛在坚韧的皮囊下横冲直撞,雷冥九便知道自己跑回来是个错误,他应该缓一缓至少过了冲动的躁动期再回来见她。

雷冥九单手摩擦着她汗水浸湿的肩头,蹭着她散发着浓郁香甜气息的脸颊,怎么都觉得贴的不够进:“因为想你……”不回里看看便心中不安。

端木徳淑无力的转过头,闭着眼靠在他脸旁,听着他灼热的呼吸,不想说话。

“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今晚没有宗之毅,没有家族责任,没有横跨在我们面前的所有问题。你是我的,我永远是你的,我们都彼此拥有!绝不轻易妥协!雷冥九贴着她的脸颊,心神无惧。

……

“皇……皇上……”赞清瞬间惊醒,急忙从脚踏上起身,上前伺候皇上穿鞋。

窗外夜色正浓。

宗之毅坐在床边,梦中的事毫无根据,却又真切的惊醒了熟睡的他。

宗之毅起身,挥退了赞清的搀扶,倒了杯闻茶,坐在椅子上无奈失笑。

人生到了他这一步,一切起起落落、感情得失,已经没有那么重要,就算突然梦到端木徳淑以雷夫人的身份跪在臣子中,从他如今的权势角度来说,会兴致盎然的把梦当做夫妻之间不曾有过的另一种情趣来做,反而,更让人心思浮动。

只是刚才的梦中他没有称帝,原本年少时的安排统统也被人打的粉碎,那么,所有的可能的美好,在权利尽失后都成了噩梦的源头。

他明明觉得可以的事统统不能动用,他安排好的人早已身死多年,他想牵她的手诉说这段时间的不安,却无论他做什么,都牵不到她的衣角,她好似不认识她一样慌忙躲在徐知乎身后。

宗之毅一口饮尽杯中的茶,心头那一瞬间针扎似的失落,真切的让他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

徐知乎?!竟然不是雷冥九,他不是做梦是什么!这世间会沉迷徳淑容貌的人不在少数,但绝对不会有徐知乎。

宗之毅觉得这些日子连轴转见徐知乎的次数太多,连做梦都把她强塞进来。

虽然知道是梦,但想到梦中她对另一个男子笑的毫无保留,遇到危险不是想到依靠自己,而且惊恐、依恋的跑向别人,心里便万分不痛快!还有被挑衅的怒火!

就算明知道没人敢出手,以自己如今的位置,所有心思浮动的人都要给他压着,但也不允许梦到这样的事。

宗之毅你放下茶杯,突然开口:“取笔墨来。”

“是。”

——妩墨

朕,甚念。

望归——

……

天亮十分。

一对老茶农夫妇,放下背篓,坐在皇福山脚下,老太婆声音粗狂:“你觉得不觉得刚才过去的人不像樵夫?”

另一个接下腰间的水带,递过去:“那像什么!刺客?”

“也不是,就是觉得感觉不太对。”说着喝口水。

“疑神疑鬼,自己不对劲看谁都不对劲,山上铁桶一般,苍蝇都飞不上去,不过,谨慎起见,我们去看看。”

“好。”

远去的雷冥九身心惧朗,换了身上的装扮,接过手下的马缰,上马,绝尘而去!

徐知乎那老东西竟然又故技重施了!“驾——”不过,毕竟是‘打交道’多年的老熟人,他防备徐知乎比防备宗之毅用心多了。

……

品易打了温水,垂着头,默不作声的跪在蒲团上为娘娘净手,娘娘的里衣衣袖很长,盖到了手背的位置。

品易神色不动,却只默默的擦拭着娘娘的手背、软绵绵的手指,这一刻,他一点不想掀开看到任何龌龊的痕迹。昨晚他值夜,今早的东西也是他收拾,他只觉得万分烦躁!心绪影响手里的动作。

端木徳淑打个激灵,醒了,抽回手,声音柔软:“都下去吧。”转身又回去,睡下。

品易一身冷汗,跪在蒲团上不敢动,手里的毛巾一点点的凉了,才慌张的突然起身,走出去:“走愣着做什么!没事干的!”

众人一惊,急忙加快了手边的动作:“是。”

品易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这次情绪发作的比每一次都来的突然,甚至更加难以控制,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甚至想,如果是自己……

品易力求镇定的点了安神香,逼迫自己慢慢坐下来,直直的盯着回忆里见识过的肮脏:皇家之地,你是见的少了吗!他们这一行的,一心一意付出,最后死在主子手里的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