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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位手册(455)+番外

端木徳淑神色郑重了几分:“比如呢?”她也想从别人口中听些理智的答案,就像雷冥九的事情一样。

赵氏想了想,张张嘴,挫败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端木徳淑笑笑:“那就别想那么多了,有女儿呢,最不济还有你外孙呢是不是!”

赵氏勉强动动嘴角,只能这样想了,九殿下快点长大,登基了才能让她安心:“你二哥的事……”

“我会处理好。”

赵氏叹口气,想站却站不起来,阻止了戏珠想扶她的举动,她再缓一缓,这么大的事,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女儿能走到皇后这一步已经让她觉得世事难料,谁能想她还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她端木家的祖坟也不知道是冒了青烟还是臭气,徐知乎还能跟着她参合着乱来!

门外,徐知乎站了很久,风吹在脸上已经有些凉了,他上前伸出手,手放在门扉上片刻,又放下!

少忧静静的站在一旁,不说话,相爷担心什么?担心赵夫人打皇后吗?担心多余了。

门突然打开。

徐知乎淡然的后退一步。

赵氏猛然看到她,心咯噔一下,看着他站在春日的阳光下,雕栏玉栋的背景,层层叠叠的屏障,四季可见的风光,重要的是从小到大人人称羡的地位和自身,说他一身正气也不为过,怎么就去跟仙儿合谋这样的事了?!

但想想对方也是被自己女儿脱了,可以说自家有塞了个大把柄在人家手里,她是什么都不想说了。

徐知乎将赵氏送出去。

赵氏丝毫不敢托大,上了车,再三感谢后,赶紧让人走了,在车上越想越头疼,越想心越累,她觉得自己非病一段时间不可了。

……

徐知乎推开门进去。

端木徳淑半躺在床上喝药,药有些凉了,端木徳淑喝的有些慢,也没有抬头。

紫红色的床帐内,端木徳淑安静的没有任何攻击力,头发半束着,懒散惰情。

徐知乎不会觉得她见了赵氏一面,便什么都想开了,可也不在意她和赵氏说了什么,她能安安静静的自然再好不过。

戏珠搬了椅子过来,上面加了华丽的软垫。

徐知乎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坐下,他看着端木徳淑喝药,苦了就停一会吃一枚蜜果,小小的八宫格里装了八中不同的蜜饯,她喝一口药便会换一种吃,吃的最多的是雪梅果,酿好的果子上,洒了细细的一层红砂糖,是多数女子的零嘴,只是她尤其废梅果,基本一小口就要含一颗才会愿意再喝下另一小口。

沙漏的软纱流完了最后一捧,又换上了新的,时间从细沙上流过,又过了半晌,端木徳淑慢慢的喝下一碗。

明珠又端了小半碗过来。

徐知乎看着她皱眉,及其不悦的不想接,但稍后有接了过去,在八宫格里仔仔细细的挑,仿佛挑到了和药味相合的,碗里的药就变的好喝了一样。

房间里弥漫着相似的苦涩,闻着便超脱了八位的极致,可以想见她手里的那一碗在她六味灵敏的嘴里过一遍会是什么味道。

徐知乎看着她选了一枚蜜酿酸果,便慢慢的喝明珠手里的药汤,可能她觉得喝了很久了,因为手里的酸果已经少了三个,但回头,发现碗里还有一大半时,眉头奏着犹如百岁老人一般。

徐知乎看着她想了很久,久的她放下八宫格,端起药一饮而尽!眉头皱的更紧了。

徐知乎微微诧异,但又释然,吃了这么多你酸甜的果子,受不了也可以理解。

端木徳淑缓了一会突然看向徐知乎,冰光不减的眼眸中带着浅浅的讽刺:“看够了吗?有没有发现别人的夫人吃蜜果和你夫人吃蜜果其实没有任何不一样?”

明珠闻言下意识的看眼娘娘,发现娘娘把这样没有操守的话竟然说的非常平静。

徐知乎面上波澜不惊,心里也不甚在意:“是没有什么不一样。”

端木徳淑闻言转开目光将本宫盒交给戏珠:“是啊,都是一双眼睛一张嘴,能有什么不一样。”

“还是有不一样的,比如池塘里的蛤蟆,水面上的白鹅,笼子里的家禽,怎么能说完全一样。”

“哦?相爷是觉得我比她们都好一点,还是觉得从别人家抢来的家禽味道尤其不一般,如果这样说的话,本宫觉得言将军的夫人无论从品貌年龄来说,都是相爷的不二人选,相爷不想试试?”

徐知乎看向她。

端木徳淑拍拍锦被上不存在的霜糖,靠在迎枕上,平静的回视?

你觉得我谁都可以?

当然要挑最好的,柯氏不就是最好的之一吗?你母亲也夸赞过对方过的品行忘了?

徐知乎不想跟她吵架,为这些明显挑衅的话尤其没必要:“过一会太医过来给你诊脉。”

“嗯,到时候还要麻烦相爷回避一下,哪有我们这样奸夫淫妇在一起,把原配关起来还光明正大见人的,影响不好。”

明珠闻言急忙垂下头捡了一颗蜜饯放嘴里,免得以后没得吃。

徐知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瞬,最终咽下心里一口气:“你要是哪天……”暴尸荒野,我一定不稀奇。

端木徳淑等了他一会,久久等不到下文:“怎么了?”

徐知乎起身,不想听她的优越感,向外走去。

端木徳淑下意识的看眼他坐过的椅子,又看了走向门口的他一眼,平静的开口:“告诉厨房,晚膳就让他们烧了这把椅子煮汤。”

徐知乎脚步顿了一下,没有犹豫的离开了。

端木徳淑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把椅子,下意识的思考一个问题,他能容忍她到什么地步?底线在哪里?触到了哪条线他会义无反顾的反弹?

她刚才的话可是过于不客气了,禽兽、奸夫骂完了,这把椅子烧了还能平静的走出去,是看在这个孩子的面子上,还是突然转性了?放在一个月前,她要敢这么说,势必要得点教训的。

端木徳淑伸手。

戏珠立即上前服侍娘娘躺下。

端木徳淑有些困了,等她精神些了再想吧。

徐知乎站在门外,出来了,也没有觉得头脑能清亮一些。

过了好一会,明珠和轻梦抬着厚重的椅子出来,看到徐相都愣了一下,轻梦尤其愧疚垂着头。

明珠还好,但因为是徐府到底收敛了平日过于无所谓的想法,可她也没料到这么久了,相爷还在啊。

徐知乎像没看见她们手里有东西一样,淡淡的开口:“夫人呢?”

“回相爷,睡了。”两人抬着胳膊都快酸了的椅子,不敢动。

过了片刻,徐知乎摆摆手,走吧,杵在这里做什么。

“谢相爷,谢相爷。”

明珠从徐相身边经过,平时觉得自家娘娘做什么都对的她看着相爷静静的站在这里,青竹色的消瘦背影,风度使然的模样,深情一片的眼睛,突然想说一句:对不起相爷,都是我家娘娘不好!

明珠生生的忍住了,赶紧叫了少忧三个人一起抬着椅子离开!心里对人跟人的诧异有了更深的了解,皇上和镇西王都没有徐相让人想要想要讨好,哎,天生的好气质,一身正气,就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也觉得定然是人神不够宽宏大度!

夜色渐深,虫熄月明,焚心院书房的灯还亮着。

半数以上的折子已经处理好整齐的放在一边,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徐知乎抬起头,抻了一下脖子,头微微看向窗外,正对着的便是焚心院的卧房。

徐知乎看着挂了窗帘的窗子,其实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或许本来也没有什么可看的,只是视线所及,便留意一二。

过了一会,徐知乎转回目光,重新看向桌面上的奏章。

……

端木府内早已熄了烛火,端木瑞睡了一觉醒来,旁边的老妻还翻来覆去的动个不停:“我说你能不能说安静点,这么大年纪了,你稍微一动我就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