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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位手册(472)+番外

诫谄看他一眼,不想多说,他好累,点点头,向里走去。

少忧想叫他,没叫住,奇怪的看兄弟一眼,向后探身:“没事吧?”

“没事,有什么事……”诫谄苦笑,推开门进去。

少忧愣了一下,觉得诫谄神色不对,想了想,也转身进去。

……

“相爷,奴才有事相禀。”闭上眼又睁开,诫谄不想扎主子的心,如果可以,想一并都受了!

徐知乎抬头,神色慵懒,带着一丝丝魅入人心的凉意,因为心情好,这份魅色甚至有些融化,有了两分可近烟火的风情色,端的一副醉人入梦的好相貌。

诫谄想转身就走,脚步却死死的定着,他不相信他的主子承受不住这点事情:“相爷,宫里出事了?”

少忧竖起耳朵。

徐知乎脸上的神色微变,几乎瞬间收敛了神色,重新站在高不可攀的位置,冷眼俯视世人:“大公主出事了?”

诫谄一时间也不知道谁出事最好,现在看来好像皇后出事比大公主出事好说话的多:“回相爷,不是,大公主安好,是那些东西……皇后用了一小部分。”

少忧没听懂?

徐知乎一开始也没有听懂,随后脸上的神色一点点敛去,像一块蒸腾的铁水,在即将塑形的一刻,被一盆冰水浇下,满盘皆输,那一盆冰,还是自己放上去的。

徐知乎慢慢沉静下来。

书房内安静的渗人,谁也不吭声,不说话,静静的等待主子消化相信……

足足半柱香的功夫,徐知乎的嘴角漏出一抹冷意,诡异的像刚初生的嗜血狂魔,下一刻又瞬间缩了回去,貌似还有一抹残念,没有立地成魔,但那压抑不住,无力冲破的屏障卡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偏偏撕扯无用!

徐知乎深吸一口气,他是一个即将为人父的父亲,还有一份压在肩上的重任,他不能倒,即便巨石是他自己磊的,他也能撑起来,可声音有气无力:“问过太医了……”

诫谄心一紧,相爷没有发怒,也没有问责,只是多么的无奈:“回爷,问过了……”

“怎么说……”徐知乎看向窗外,窗外雷雨交加暗影浮动,狂风暴雨,在他看来外面的魑魅魍魉是如此的美好宁静。

“有些癔症了……”

“吃药吗?”

“有一位助心神的药,皇后娘娘有孕不能用。”诫谄声音很轻。

徐知乎静了好一会,缓慢的开口:“用上吧……”

少忧心咯噔一下,眼泪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在眼眶里打转。

徐知乎木木的看着窗外,目光一动不动,仿佛灵魂被搅的粉粹,轻飘飘的又万分沉重,整个身体空荡荡的,一切那么模糊,他好像飘在空中,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知道坐在这里的是不是他,他又为什么如此冷漠的看着陌生有如此的一切,心,难受的想歇一歇。

第378章

徐知乎慢慢的闭上眼……

……

诫谄出来书房门,靠在廊桥上的柱子上想仰天大叫!却什么都叫不出来!

少忧跟在诫谄身后,一个大男人,不断的掉眼泪,他忍了又忍,就是忍不住,便不哭声,就是用袖子不断的擦眼睛,擦了又冒出来,又擦,又冒出来!也不知道恨什么,就不停的擦。

好不容易有个希望,先不说孩子不孩子,他还是唯一和那个女人关系匪浅又属于相爷的人,结果……

还不如本来就没有!少忧不管不顾的蹲下来,哭的撕心裂肺,他们主子为什么这么惨!这都什么事,一防再防了啊。

诫谄靠在廊桥上,反而释然了,见不得人的关系早晚会有疏漏的时候。

若是能大声喊出来的,老肥怎么可能会应了大公主;若是人人都知道的,柴太医一开始就会上报。

这件事,从刚一开始错的就不是监管,而是这段不能诉出口的关系。

报应!都是报应!

“真的要用药吗……”少忧抬起头,脸上一片凄凉,大雨夹杂着狂风飞入廊桥,早已淋湿了两个人的衣服。

用吧……相爷已经开口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少忧瞬间抱着头,哭的撕心裂肺,那可是小少爷,是小少爷啊!他不要,不要!

诫谄望着根本看不清前方的前方,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踉跄的向前,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

相府的动作很快,柴太医的解药已经配好了,配合熏香使用,连续服用半个月症状便会减轻,然后服用上控制的药物,基本便也无碍了。

凤梧宫内,昨夜的大雨将宫殿冲洗的焕然一新,残打的花枝已经换了新颜,精神抖擞的凤梧宫后院看不出任何意思风吹雨打后的痕迹。

品易用勺子搅动的桌子上的药,目光冷冷的看着,右手无意识的搅动着汤药,心底一片凄凉。

娘娘真的高兴吗?里面活血清热的红花、牛黄量如此大,孩子近乎四个月,伤身吗?徐相就认定她一滴眼泪都不会留……

品易就这样搅着,搅温了、凉了就再换一碗继续搅,一直反复重复,换上第四碗时,明珠看了品易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徐知乎一袭青衫,颜色很淡,不同于以往的颜色,非常淡,腰间,身上没有任何挂饰,头上玉冠已除,仅仅用发带束着,慢慢的走过来。

明珠转身看到他,愣了一下,行礼,没有说话。

徐知乎慢慢的停下脚步,目光死寂,看到品易手旁的药的时候,目光波动了片刻,第一次没有去想一个太监配不配想主子用药的问题,伸出手。

明珠赶紧推推品易。

品易回头,才发现徐相愣了一瞬,立即回神恭手,随后冷静的将托盘放入徐相手里。

徐知乎接过来,一步步的向内走去,这件事他亲自来,前言看着,他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是要在两人中间的!徐知乎眼睛胀红,都是他的心头肉,就是生生挖下一块!他也要亲自挖!

端木徳淑坐在窗前,一袭三蓝色的长裙,落在地上的裙摆,泛着流光溢彩的蓝光,她头发半梳着,带了一枚耳钉,静静的坐在窗前的书桌上练字,头发半垂下来,挡住了她的面容,浅浅的阳光透过遮阳幕落字在她身上,更加岁月静好。

徐知乎生生顿住脚步,就这样看着她,心如刀绞,可,随即,他便收敛这份情绪,坚定的往前走。

端木徳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继续练字!他是越来越不把这里当后宫重地了,随便他。

徐知乎将药放下。

端木徳淑冷笑一声:“劳烦相爷了。”

徐知乎看着她的发顶,眼睛温和的抚过她的发梢又落在她面前的宣纸上,字很秀气,只是与一派大家相去甚远,徐知乎又把目光放在一旁的药上,目光呆滞片刻,慢慢开口:“你该喝药了。”

端木徳淑练着字不开口。

徐知乎伸出手,摩擦着碗的边缘,这一碗要下去会要了他孩子的性命,孩子的生母是他最爱的女人。

徐知乎慢慢的摩擦着面前晚,里面仿佛已经不是浓浓的汤药而是一个孩子痛苦的脸与他母亲憔悴的面容,都是他挚爱的人,他今天却要送走一个……

“你做什么?”端木徳淑警惕的看着他,他今天是不是哪里不对?

戏珠端着发钗走来,见相爷在,又急了两步。

端木徳淑没有让她麻烦,直接让她拿个发圈把头发绑上,不喜在外男面前束发。

戏珠手脚利索的弄好偷偷看了相爷一眼,相爷今天还没有传召就来了?稀奇。

徐知乎收回手,声音哽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便也不说了。

端木徳淑谨慎的端过药碗,轻轻喝了一小口。

徐知乎眼睛里血雾弥漫。

端木徳淑立即将碗放下:“品易!品易!明——”

两人匆匆进来,不敢耽搁:“娘娘。”

端木徳淑冷着脸看着面前的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药?与她以前喝的根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