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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变成猫(40)+番外

马科挑眉,拿着茄子去厨房了:“小孩子家家,不告诉你。”

“嘁!”花见撇嘴。

鲶鱼是野生的,茄子是自家地里的无公害食品,马科先炸后烩,里面又放了蒜瓣、干姜、红辣椒等香辛的作料,一揭开锅盖便满院飘香。

鲶鱼炖茄子,撑死老头子,刘晓东也被这美味馋醒了,懒洋洋踱到厨房,脑袋搭在门槛上看马科炒菜,眼神一直黏在他身上,温柔而痴迷。

菜做好了,时间尚早,马科重新装了食盒,对刘晓东道:“礼尚往来,我答应了人家要送菜,昨儿已经食言了,今儿不能再不讲信用,不然你跟我一块去吧?”

经过这一夜,两人的关系已经全然不同,刘晓东心满意足,自然不会再反对什么,点了点头:“喵。”

马科出门,花见当然要陪着,于是小姐抱着猫,丫鬟提着食盒,一行三人浩浩荡荡往西门别院进发。

马科扣了门环,开门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嬷嬷,居然认得他,一叠声地喊了个小丫头去叫小蕊,带着他往后院走去。

刚走到中院,小蕊便迎了上来,见他来了十分高兴,可一见他怀里的猫又有点发怵,半躲着道:“姑娘来了,昨儿老夫人说你要来,专门叫人湃了瓜果,没料到姑娘竟食言了。”

马科确实不好意思,连连道歉,道:“家里有事儿耽误了,真是对不住。”

“不妨事不妨事。”小蕊摆手,马科见她十分惧怕刘晓东,便将猫交给花见抱着,自己拎了食盒,道:“我烧了鲶鱼炖茄子,带给老夫人尝尝,烦请姑娘转交,并代呈歉意。”

小蕊嘻嘻一笑,拉着马科的手道:“姑娘说哪里话来,既然来了,哪儿有让我代交的道理。”

马科轻轻挣了一下没挣脱,刘晓东支楞着耳朵“唬唬”地警告了两声,小蕊忙松手,道:“来吧来吧,老夫人这会儿正在后院水榭里坐着听曲儿呢,可巧老爷早起也从城里赶回来了,姑娘既认得老爷,想必不会介意的吧?”

第32章 跟我走 …

马科听说西门放在,犹豫着不想进去,然小蕊已然前面带路,只好跟上了,暗忖递了东西就离开,想必也没什么要紧。

西门家的度假山庄不算很大,前后不过三进宅院,但后面带着个极精致的花园,八月盛夏,园中大片大片的月季牡丹都开的酴醾,菊花却刚刚吐蕊,各种花儿层层叠叠怒放,美的喧嚣。

刚转过一带照壁,便传来一阵轻柔舒缓的丝竹之声,抬眼望去,假山池沼之中,水榭之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儿正依依呀呀唱的缠绵,听席上错落坐着几个美人,西门老夫人身着暗绿团花夏衫,坐在当中。

老夫人一眼便瞧见了马科,招招手儿叫他过去,马科无奈只得走到水榭当中,给她行了礼,小蕊又将身旁几位美人给马科作了介绍,原来是西门放的姨太太们。

“天儿热,索性在这儿听听曲子解闷儿。”老夫人着人给马科看座,“这才正要用午饭呢。”

小蕊叫人将马科带来的鱼分了,装在精致的小碟里,与其他菜肴一同用食盘端了来,放在一旁的条案上。

马科一抬眼的功夫便看见西门放坐在老夫人身旁,因为天气热,又是在家里,他不似平时穿的庄重,只着一身月白夏衫,胸口袖口简单绘着几笔没骨花卉,衣襟半敞,风流雅致。

见了马科,他微微颔首,嘴角含笑,马科低头还礼,抬头时只见他半眯着眼,眼光落在自己身上,依稀与往日有些不同,带着些莫名的深意。

马科心中不安,略寒暄了几句便要告辞:“家里还等着我吃饭,就不叨扰了。”

“既然来了,就留下吃饭吧,哪儿有客人送了菜来,还让人家空着肚子回去的道理。”老夫人一叠声地吩咐:“小蕊,快给马姑娘摆饭,叫人去隔壁跟马夫人说一声,就说我留姑娘吃饭了。”

马科推辞不过,被老夫人拉着手安置到自己身边,不一时厨娘摆了饭来,都是些清淡素菜与小点心。

水声淙淙,微风拂面,小伶人唱着一首轻柔的曲儿,几位夫人轻轻摇着团扇,品着点心,间或偷眼瞧瞧马科,暗道这小蹄子不但长的妖娆,会做生意,厨艺也竟超群,怪不得老少通吃,怕不是是狐狸精转世来的。

美人们的小眼神飞刀一般刷刷刷招呼在马科身上,放在上一世他必然心花怒放小鹿乱撞,今时今日,自知被当成了假想敌,却只有忐忑的份儿了。

一曲既毕,乐师停了丝弦,伶人谢幕,西门老夫人着人看赏,正要再点一出来听,忽见西门放站了起来,道:“既然今日母亲兴致好,儿子便凑个兴,也唱一嗓子吧。”

西门老夫人拊掌道:“好好,亏得你少年时当了几年票友,这些年做了老爷,竟没再听你唱过。”拿眼瞟了一眼马科,意味深长地笑笑:“今儿恁得好兴致,怕是我也是沾了光罢。”

马科木然呆坐,面无表情,西门放眼角将他一睃,悠然一笑,走到乐班师傅身旁吩咐了几句。

乐声渐起,西门放哗一声展开折扇,唱道:“莫在乎、相思苦酒,心意通、天涯似藕,如丝牵挂爱长流,更自得万般休。恰似珍惜,千般默口,更少忧愁,才痴永久,道破同甘如意守……”

说真的他唱的不错,虽然没加什么身段,但声音低沉磁性,眼神深邃,眉目含情,那叫一个声情并茂。

如果马科是个文盲,抑或还是个男人(当然,他是个男人,不过这事儿只有他自己知道),八成会鼓掌喊一声“好!”

然而他不是,这缠缠绵绵的曲儿一字一句钻进他耳朵里,西门放灼热的小眼神镖在他身上,个中用意,他明白的很。

哪儿来这么多烂桃花啊口胡!

一曲终了,老夫人带头鼓掌,姨太太们瞟着马科不情不愿地拍了拍手,只有刘晓东浑身炸毛,趴在马科大腿上,目光森冷,如果他的眼神能够具象化的话,估计这会儿西门放已经被冰锥戳了成百上千个透明窟窿了。

马科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刘晓东的背,一脸平静,西门老夫人微笑着给他面前的吃碟里夹了一块玫瑰膏,问:“好听么?”

马科点头,老夫人呵呵一笑,道:“听懂了么?”

马科也呵呵一笑:“没。”

老夫人脸色一僵,马科无辜眨眼,又加了一句:“是讲关于怎么喝酒的么?”

老夫人黑线,西门放背着手走回坐席,闻言笑了笑,道:“姑娘写得一手好字,想必也是念过书的吧?”

马科记起自己签过好些荷香记的合同,这会儿要装文盲也不大可能,便道:“粗略认得几个字,会写的不多,也就是名字罢了,打小儿家父便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因此也没念过什么书。”笑了笑,“只会做些家务罢了。”

西门放含笑不语,刚才他在台上吟唱时一直注意着马科的表情,见他开始时听得入迷,后来脸色微变,表情尴尬,知道他十有八九是听懂了,也会了意,想必是年纪小脸嫩,方才不承认。

此时见他装傻,心下更是肯定,玩味地看了看他,眼中笑意更深。

是夜,刘晓东化作人形躺在马科身边,捉着他一绺头发在指间绕着玩耍,却不提白天的事。

马科背对着他躺了一会,睡不着,一会儿想着怎么离西门放远点,一会又想着刘晓东以后怎么办,心思烦乱。

刘晓东听得他呼吸时紧时缓,知道他心里纠结着,看窗外夜色明朗,便道:“睡不着么?不如跟我去地里转转?好些天没去了,也不知道定邦把庄稼伺弄的怎么样了。”

两人轻手轻脚出了家门,一朵乌云飘来,将银盘似的月亮遮掩了一半,天光便暗淡了下来。

刘晓东回头拉住马科的手:“小心脚下。”

睡也睡过了,抱也抱过了,但这么拉着手压马路还是头一回。虽然大半夜的没什么人,马科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轻轻挣了挣,刘晓东却捏的紧,挣不开,只好由他拉着。

刘晓东手大,因为经常干活,五指都有些轻薄的茧子,掌心温热,不一会儿便将马科冰凉的手熨热了,出了层薄汗。

被他这么拉着,马科不知不觉便跟上了他的步调,一步步走的安稳,心里也安稳了起来。

甭管怎么样,两人各能这样亦步亦趋平平安安地走下去,就是好的。

田里的庄稼已经长的很高了,植株上挂满了小小的果实,碧绿的叶子紧紧裹住玉米棒子上,看上去煞是可爱。

“起风了。”刘晓东双手叉在裤兜里,长呼一口气。

“也许要下雨呢。”马科看着脚下龟裂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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