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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同人)[死神]先婚后爱(50)

作者: 叶紫晴 阅读记录

因最先是去队牢看望露琪亚,名嘉也就没有带太多下人随行,现在要去闲院家,她也没工夫再召一批侍从,就轻车简从,直接从六番队出发,向闲院宅而去。

今日随行的侍女只有相模纪枝一人,但也只是在番队外名嘉的车架旁等着,如今夫人从队里出来即刻要去闲院家,虽然对外说是去看生病的千熊少主,但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此行真正的目的。

相模纪枝就越发闭紧了嘴。

夫人将她带在身边的寓意不言而喻,想要得到信任,首先就要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该知道的事情,就算想明白了也得装着不懂。松岛夫人还担忧夫人对露琪亚小姐之事太过上心而被家主大人所厌,终归是关心则乱,嫁过来这些日子,夫人何曾与家主的心意背道而驰过?能为露琪亚小姐奔走,想必也是家主大人的意愿。

思及此,纪枝越发坚定了跟着名嘉的步调走的决心。

原本说给千熊探病只是个托词,没想到回到闲院家满目皆是来去匆匆神情严肃的仆从,一问才知道,千熊已卧病多日,惠理子夫人衣不解带照顾儿子,就连家主武藏也已经数日未去清净塔居林。

名嘉心里一沉——让父亲和惠理子夫人都如此兴师动众,千熊的病怕是不轻,这种情况下,她就算与武藏谈露琪亚之事,恐怕父亲也没有精力和闲心去管。

仲居煎了药,小心翼翼端进房间。千熊发着热,迷迷糊糊躺在床榻上,人事不知,惠理子夫人消瘦了不少,脸色熬得蜡黄,正用小银勺一勺一勺给昏昏沉沉的千熊喂药,药汤从嘴角流下来,估计吃下去的还没有流掉的多。武藏沉默地守在一旁,眉心紧皱。

名嘉匆匆行来,脸上挂出一副担忧的表情,进门还没等坐下就急声询问:“父亲,听说千熊病了,您怎么也不说一声?现在究竟如何?”

“几日前在中庭玩耍,出了一身汗,医师说是着了凉,这几天喝药也不见效。”武藏满脸阴霾。千熊是他唯一的儿子,如今名嘉出嫁,也就等于是闲院家继承人唯一的希望,绝对不能出差池的。

其实,名嘉与千熊感情一般,情分寥寥,即便看见千熊身染重病的模样,也很难唤起什么姐弟之情,但是她可没忘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是以也得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来给武藏看。

“父亲,这样下去不行,不如,叫了朽木家的医官过来试试看,换个人诊治,兴许还能有意料之外的收获呢。”名嘉觑着武藏的神色提议道。

武藏看爱子如此病病歪歪心疼得要命,听名嘉说的也有道理,立刻同意,名嘉就吩咐相模纪枝:“你回去一趟,请大医官过来替千熊瞧瞧,他年纪小,用药本来就得谨慎,再这样吃一半吐一半,怎么撑得住呢?再给和子夫人送个信,请她帮着找几位擅长小儿病症的医官,结城家医药世家,多个人帮忙总是好的。”

相模纪枝躬身行礼,立刻着手去办,等朽木氏的专属医官到了闲院家时,闲院少主病重,朽木夫人心痛弟弟,不仅回府亲自探望,还四处请托寻找名医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

朽木家的医官也没能带来更好的诊断,千熊依旧神志不清,名嘉陪着一起跪坐在床边。武藏看着昏迷不醒的爱子,心如刀割,忍不住俯下|身去,将千熊抱在怀里。似乎是感受到父亲的气息,千熊没有挣扎,只是费力地抬手握住了武藏的衣袖,看上去十分难受。

惠理子夫人形容憔悴,看着丈夫和儿子,泪如泉涌。

名嘉就微微偏开了头。

此时的武藏,不是深谋远虑的闲院家主,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四十六室长老,只是一位心痛儿子的父亲罢了,他脸上的痛楚和疼惜那么真切,房间里的每个人似乎都真心为了千熊的病痛而难过,倒显得自己更加虚情假意起来。

她觉得很不舒服。

☆、Episode 45

因医官诊治已毕,侍女们煎药的煎药,房内伺候的见家主大人心痛少主,也都识相地不往前凑,床榻近前只有武藏、惠理子夫人和名嘉三人。

人家三人父母慈爱,幼子依恋,一派温情,名嘉不想多看又不好起身离开,只得转开视线,眼不见为净。孰料顷刻之间变生肘腋,被武藏抱在怀里的千熊乍然暴起,一个总角幼儿,居然力大到挣开了武藏的怀抱!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也像一把利刃一样,直直捅进了武藏的胸口,登时将毫无防备的武藏捅了个对穿!

惠理子夫人的尖叫尚未出口,千熊的右手已经利索地从武藏的胸口抽出,带出一丛温热的鲜血,正要朝着头部攻击,名嘉已经反应了过来,虽然是跪坐,但并不妨碍她的行动,千熊右手抽出的空档,她已发出了一道缚道。

金色的光将千熊的双手牢牢锁在背后,名嘉为防万一,又接连使出了三道缚道,将他死死困住,钉在地面上。受惊的惠理子夫人才找回声音,嘶哑着嗓子阻止名嘉:“千熊是你弟弟,你不能趁机痛下杀手啊!”

名嘉听得心头火气,强忍住脾气才没有顺手给惠理子夫人一下:“父亲大人被千熊所伤,众目睽睽,我不过限制千熊的行动,你还鬼叫什么?还不快叫医师过来!”说着已经扶住武藏摇摇欲坠的身体,立刻对准伤口施以回道,看着骤然被击中要害面色惨白口不能言的父亲,名嘉生生咽回了那个诛心的猜测。

惠理子夫人到了此刻对武藏半分不关心,无非是打着若是武藏去世,就让千熊直接继任家主的主意罢了。只是,这事发生的蹊跷,名嘉也没理清头绪,又见武藏形容凄惨,到底是父女,也没有忍心说破惠理子夫人的小心思。

吓呆了的侍女连滚带爬冲出房间去请医师,武藏身边的御年寄花山院闻讯而来,名嘉一边给武藏急救,一边吩咐:“千熊君暴起伤人,暂时被我施以缚道,父亲大人重伤,急需医师诊治,你立刻把阿雪夫人接到旁边的部屋来,调一队侍卫守着,她身怀有孕不能大意。”说着看了一旁披头散发的惠理子夫人一眼,“惠理子夫人受惊过度,先送她回房,也派一队侍卫近身保护。”

紧要关头,曾经作为宗女的气度便显了出来,寥寥几句话,就安排得尽善尽美,顾全了所有应该顾及的对象,大变当前也毫无异色,心智之坚定让花山院夫人极为佩服。她心甘情愿地应了一声,立刻着手安排。

武藏一直都颤抖着手握着名嘉的衣袖,听见她一连串指令毫不犹豫,心里放下一半,但还是虚弱地朝着千熊的方向指了指。

被几重缚道牢牢困在地面上的千熊已经不再挣扎了。

“您放心,我知道其中有异,不会轻举妄动的,不过是防备方才的事情罢了。千熊君毕竟是我弟弟,我怎么会对他下死手?您先让医师为您诊治吧。”尽管理解武藏的焦虑,但被亲生父亲予以如此不信任的暗示,名嘉也觉得索然无味,不过是碍于她自己也出身闲院氏,不能不管罢了。见医师已经急步而入,她就站起了身让开了武藏身边的位置。

因为距离太近,千熊那一击快狠准,几乎正中武藏的心脏,整个右手连带小臂都穿胸而过,抽出手臂时,整个胸腔被蛮横地撕扯过,抓坏了半个肺叶,武藏失血过多,呼吸困难,要不是名嘉眼疾手快立刻施以回道,恐怕当场就要毙命。医师们急出了满头大汗,可伤势如此之重,他们都是平时贵族家中供奉的医者,擅长的是内科病症,对这种程度的外伤多少有些束手无策。

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回话:“公主,小人无能,家主大人伤势严重,小人们平日罕见,虽尽力施救,却不敢作保……”一紧张,连名嘉已经出嫁都忘了,叫起了平日闺阁中的称呼。

名嘉也不恼,转头看向相模纪枝:“你和花山院夫人去四番队请卯之花队长前来救治,然后去六番队向白哉殿下禀明此事。不许走漏消息。”而后安抚几位医官,“父亲大人如今生死关头,我虽是出嫁女,但今日情况特殊,也不得不越俎代庖,还请各位尽力救治,无论如何,也撑到卯之花队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