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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同人)[死神]先婚后爱(57)

作者: 叶紫晴 阅读记录

名嘉很少示弱,也几乎从不向他抱怨,这也是为什么白哉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应该向她说明这件事的原因。妻子没说错,他的确没从心底里重视名嘉的立场和感受,不然就算在双殛上说了那些话,事后也来不及知会名嘉一声,在她进了病房之后也该告诉她,可他却直到对方问了出来才想起,显见是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

如今看见一贯大气的名嘉露出落寞的表情,白哉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一道道涟漪,更让他如坐针毡般不安起来。

“名嘉……”他就有些无措地犹豫着,却始终没能说出第二句话来。

妻子想得都对,就连质问都一句句直指核心。

他没有重视这件事,究其根本,也还是担心名嘉对绯真有所芥蒂。只是这话说出来多伤人,白哉比谁都清楚。

从他自己的立场出发,无论是遵守对绯真的承诺也好,维护绯真的存在也罢,都是理所应当。可是对名嘉来说,这种防备显然就是一种猜忌和不信任,甚至是对她品性的质疑,她那么努力那么谨慎,不该遭此对待。

名嘉看着白哉,慢慢垂下了眼帘,遮住眼底浅淡的失望。

从朽木白哉的神情中她能看出来,对方完全明白,可是就是不愿意承认。

再尊重她,在有关绯真的问题上,白哉也还是不肯让步,不肯对她交心,无意识地保持着最低限度的防备。

绯真对朽木白哉的特殊意义,名嘉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此前,她也一直认为,无论如何,绯真已经不在了,她不会、也没必要跟一个死人计较那些有的没的,只要白哉能尊重自己,给予她认可和信任,凡事能跟她有所商量,她就满足了。

成婚一年,经历过相互试探和缓慢的理解,她本以为,白哉已经足够信任她了,绯真这个名字也渐渐成为了名嘉理解中一个单纯的、不用触碰的名字而已。

但是,自从清早看见白哉独自一人对着绯真的遗像露出那样前所未有的温柔表情时,名嘉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以前还是太天真了,把绯真的存在感想得太微弱,也把自己的立场想得太理所当然。

婚姻的存续时间再短,也曾经真实存在过,更别说白哉至今对绯真念念不忘。她一贯表现宽容,白哉尚且担心她对绯真有心结而有所隐瞒,可要让她明明白白保证不会与绯真比较、不在意绯真,名嘉的骄傲又让她说不出口。

此刻她有些明白为何成婚之前大家都担心她出身尊贵、心高气傲而不能甘心屈居绯真之后了。单就这份忍耐,就够磨人的。

用力压下内心复杂的感觉,名嘉缓慢且悠长地呼吸了两回,再抬起眼睛时已经收起了情绪,又挂上了一贯从容端庄的面具。

“您伤病未愈,还是要注意休息。”她的声音轻柔,与平常别无二致,一边说着,一边收拾了床头的碟盘,“我服侍您躺下吧。”

白哉默默地从善如流,任由名嘉给他盖好被子,关上半开的窗。

看着名嘉优雅的身影,他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

名嘉看见了,却假装毫不知情,安顿好病房,将床边的椅子放回墙边,若无其事的样子:“那么,我就先回去了,卯之花队长说您还要再观察几天。您且安心养伤,明天我再来看您。”说完,自顾自离开了房间。

房门在身后关上,白哉望着名嘉的背影消失在门缝中,懊恼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夫妻俩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吵架,也是名嘉第一次在白哉面前正式表现自己的不满,同时也是名嘉第一次正面与绯真的存在发生了冲突。

原因在正文里我觉得已经表达十分清楚了。

名嘉不是吃醋白哉不爱自己,她本来就有准备,知道他们之间肯定是不会有爱情的,她不能容忍的是自己没有知情权。她也不能惯着白哉遇事不跟自己商量就自顾自作决定,这一点是挑战她正室权威和身为夫人的权利的,她结婚不是为了谈恋爱,当然更加不存在为了爱情而退让的可能性。这些权益在名嘉看来是政治婚姻理所应当拥有的,她必须争取。

☆、Episode 51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名嘉回府时身心俱疲,侍从们看她脸色不好,知道白哉重伤在四番队休养,都屏声静气不敢高声喧哗,生怕惹了夫人不悦。

完成了来到尸魂界的目的,黑崎一护一行也要返回现世了,露琪亚去穿界门前送行,又去了一趟志波家,回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这一段时间她也是大起大落,今天在双殛上还得知了那样一个颇具冲击性的消息,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想起来难免还觉得极为不真实。

在回廊上踌躇了半晌,露琪亚犹犹豫豫,就是迈不开脚步。

按理,她该去跟名嘉打声招呼。入狱这些天,事态发展跌宕起伏,名嘉那么关心她,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她于情于理都想去和对方说说话。可是,自从知道了已故的绯真是自己亲姐姐以后,露琪亚一想起名嘉就莫名气弱。

从前以为自己只是个流魂街孤女的时候,知道兄长对亡妻情深义重尚且都不太适合与名嘉谈论,更别说那个被深情对待的还是自己亲姐姐了。嫂子会不会因此对自己区别对待?

“露琪亚殿下,夫人请您进去。”房门突然拉开了,相模纪枝从里面出来,对徘徊半晌的露琪亚行礼,露琪亚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嫂子,我回来了。”名嘉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小袖,正在桌前看着一摞拜帖,相模纪枝在旁边研磨服侍,听见露琪亚的声音,名嘉抬起头来,脸上的神色如释重负。

“早就感觉到你的灵压了,怎么在外面待那么久不进来?”她放了笔,对露琪亚招招手,拉了她坐到身边,“黑崎先生他们走了?”

“是,已经回现世了。”露琪亚依旧有点小心翼翼,但细细看了半晌,也没觉得名嘉对自己的态度有什么不一样,待要问,又始终拿不定主意该不该问,看见桌案上一摞帖子,忙转移话题,“嫂子在做什么呢?”

“大家知道白哉殿下受了伤,都想来拜访探望,我正在回访帖。”名嘉也不隐瞒,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考虑到露琪亚短期内经历了如此之大的跌宕起伏,名嘉让她早点去休息。

处理了相对重要的拜帖,剩下的交给相模纪枝代笔处置,名嘉沐浴更衣,回到了卧房。

白哉在四番队休养,房里只铺了一床被褥,名嘉顺手拿了本书就着床头的灯光翻开书页,有点心不在焉。

临走前,白哉欲言又止的表情名嘉不是没有看见,但她心里不痛快,难得不想假装贤惠顺着对方的意思。她的个性原本争强好胜又爱憎分明,从来都不是那种温顺婉转的柔软女子,不过是为着无可奈何才强迫自己收敛锋芒,本来一切都是极为顺利的,也不知道这次怎么就那么忍不住。

心烦意乱地和衣而卧,名嘉翻了几次身,总觉得胸口像压了块重若千钧的石头似的喘不上气,辗转数次都毫无睡意后,名嘉更加烦躁起来。

平心而论,白哉的解释她不是没听进去的,也承认对方说得很有道理,就是有做的不妥的地方,也不算什么大错。

人对于恋人的维护是无底线的,但对于没什么感情基础的妻子的尊重照顾却是有条件的,这都是人之常情,婚前名嘉也早已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这也是她从不在白哉面前提绯真的原因——她既不打算跟绯真比,也知道比不了,何必自己找罪受?

本来一切都是按照预期进行的,他们不干涉彼此的感情和内心世界,各司其职互相尊重承担一个家族的责任就好了,如果只从这个层面出发的话,朽木白哉无疑是个好丈夫,甚至还超越了名嘉的预期。

能抛开性别的偏见接受她对外政发表意见,尊重她的生活习惯、尽量为她提供便利让她去做想做的事,那么公私分明的一个人,也曾顾虑她的姐妹亲戚、在外人面前维护她的尊严,遮遮掩掩送她一份满意的生辰礼物,因为她偶然提到就想方设法为她弄来难得的点心和美食……桩桩件件,不能说对她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