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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同人)[死神]先婚后爱(79)

作者: 叶紫晴 阅读记录

加入先遣队几个月,先后遭遇了几次破面,同伴们日日都在想方设法精进能力,露琪亚也显得干劲满满。

自从双殛白哉救了她之后,她在家里就日渐开朗,也不再回避将自己和同伴身上发生的趣事说出来分享,对此白哉乐见其成,从没说过她什么。名嘉捧着茶杯,淡笑着听露琪亚说现世的事情,视线的余光瞟见白哉温和的面容,和眼里浅淡的包容的笑意。

看得出来,他今天心情不错。

饭后喝了茶休息了片刻,白哉照例去书房,露琪亚又和名嘉说了会儿话。她也听说了自己不在的时候尸魂界发生的事,对名嘉说话时就有些小心翼翼,生怕戳了她的痛处,名嘉心知肚明,心里隐隐有些感激。

虽然性格直爽,但露琪亚从来都是个十分善解人意的孩子。

她坦诚地表示没关系,又问过了破面的一些情报后,露琪亚尚觉得不够,还想再去小道场练习一阵子,便辞了名嘉,一个人去修行。名嘉则换了衣服,在内书房练字。

写着写着,稍稍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白哉和她仍然没什么交流。

仔细回想了一遍最近的事情,名嘉还是不明白个中缘由。想起晚饭时白哉看上去似乎心情还不错,大约是因露琪亚回家的缘故。她想了想,搁了笔洗过手,亲自准备了几样茶点,去了前庭书房。

拉开书房门时,白哉也正在练字。他的书道整个瀞灵庭都有名的,字法端劲、峻严方饬、颇具风骨。见是名嘉进来,也没有停手,仍旧一气呵成。

名嘉就将茶盘放在一旁,走过去在旁观赏起来。

写的是“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八个字,柔软的纸上还墨迹淋漓,一派料峭刚毅。

名嘉有心缓和气氛,见白哉住了笔,就笑着说:“年少时我习橘逸势,老师总说我笔下脱不了匠气,开阖纵横少了几分自在,后来改习寂莲,才规规矩矩写得工整。我看您的字,像是临的空海?”

“是,先临空海,后临小野道风。字如其人,你既守规矩,自然失于放肆。”名嘉和别人不同的就在于,她说什么都能说到点子上,就是这点让白哉十分舒服,常常觉得两人有共通之处。听她说的是内行话,忍不住就有问有答起来。

见白哉没摆冷脸,名嘉像受了什么鼓励,心放下了一半:“殿下连日辛劳,我备了些茶点,您尝尝看如何。”说着,要回身端茶盘。

白哉看着她殷勤的背影,方才因谈论喜爱的书道而无意识翘起来的唇角又慢慢落了下去。

他沉默地望着名嘉周到地安排一切,见她始终淡笑如初,压根没有意识到什么一样,又自失地在心里一哂。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也提了,很多读者认为白哉对名嘉太冷淡,而且是理所当然的故意冷淡。

这里写出了原因。

他不是不动心的,只是他觉得自己对绯真的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认为是自己之故,才导致了绯真的悲剧。所以他也画地为牢,认为自己不配、也不该对其他人产生好感,否则就是背叛。

以他的内敛性格,是要憋死了。

明明啥都明白,啥都看见了,还憋着不说。名嘉也不知道他为啥别扭。

☆、Episode 70

房里刚刚和缓的气氛就又渐渐冷了下去,名嘉敏锐地察觉出来,脊背就是一僵。

她莫名其妙,压根不知道哪句话说错,转过头来时眼里还带着些茫然。

白哉也不解释,也没拒绝她的好意,端起冒着袅袅热气的香茶啜了一口,还是没出声。

那张平淡到冷酷的脸,突然让名嘉觉得有点烦躁。

“您怎么了?”她强压着脾气,尽量柔声问道,尝试解决这个她压根还不知道是什么的问题。可是被问的那个人似乎并不太体谅她,仍然淡淡的,连眼睛都没抬扔下“无事”两个字。

胸中的火气比平时失控,名嘉一瞬间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看着朽木白哉古井无波的表情,她气得要笑出来。

“殿下,恕我愚钝。想来是我做错了事,惹了您不快。还望殿下赐教。”她就也冷了脸,正色道。

像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冷意,白哉的视线在她脸上顿了两秒,神色犹豫了片刻,又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再度摇了摇头,移开了目光:“我没有生气。”

名嘉突然有了种深深的无力感。

如同被困在一间密闭的屋子里一样,她看得见他就在自己面前,却怎么也找不到去往他身边的出口。

而这种无形的隔阂,却是白哉单方面突如其来筑起的。

她做了那么多努力和尝试,就是没有一种能命中核心。名嘉也不知道是不是片桐雄谦夫妇过世的阴影还没完全消退,这种放在平时她尚能心平气和解决的事情,在此刻让她分外的无力和委屈。

“还说什么没生气呢。”她自嘲一笑,“您何时说话不看着我了?”

“这段日子以来,我想了很多种可能,可是每次尝试您都不予回应。我想,一定是有什么您无法容忍的事情吧?就算如此,您难道就不能明白告诉我吗?让我一个人不得其法拼命地冥思苦想,您觉得很有趣吗?”

说到最后,话里还是无可避免带了些质问和不满出来。话音落下,她自己也觉察到了,不免为自己这难得的失于自律感到惊讶,脸上就空白了几秒,目光里有些茫然无措。

放在以往,再生气,她也可以确信,绝不会对朽木白哉这样说话的。

白哉放下了茶杯,沉默地看着妻子。

他想起片桐家的中庭目睹的一切,想起这些天来内心蠢蠢欲动、喷薄欲出的那些感情,想起对绯真的负疚和仿佛背叛的罪恶感,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即使如此,他也不能否认,那频频出现的心动的感觉,是喜爱。

正视这种感觉,承认自己在内心深处仍然有爱与被爱的欲望,这对朽木白哉来说,无疑是一种对根深蒂固的自我认知的挑战和考验。

过去的那些天,他一直都在挣扎。

抗拒承认,又不得不承认。

除了背叛感作祟外,阻碍他正视这一切的还有名嘉的态度。

他不愿承认,他倾心自己的妻子,而对方的心上人却另有人在。这让朽木白哉感觉沮丧。

自尊心使然,即使无比在意,他也没法说出来。

更何况,对于他这样寡言的性格来说,表达本就是一件困难的事。

所以,明知自己反反复复的态度不讲道理,莫名其妙,他也就是没有办法再回到最初的心情,去面对名嘉。这些天,她被他弄得一头雾水,数次试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既不甘心对方一无所知,又耻于表达自己的心情,始终无法开口。

如今,被逼问到面前,名嘉的表情难以抑制地露出了迷茫和无力,那神色,让白哉纠结挣扎许久的心微微荡了一下。

他抿了抿唇,觉得喉咙干涩。

“那天,雄谦大人的葬礼上,我在中庭看到你了。”艰难开口,心跳如擂鼓般又快又响,白哉看着名嘉有些惊愕的脸,重复道,“我看见,你和丰崎宗盛在说话。”

瞬间,书房内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

名嘉没想到白哉竟然给出一个这样的回答,一下子愣住了,表情从无力渐渐变得十分奇怪,最后定格在匪夷所思上。

“您……就因为这个?”她犹自有些不敢相信,问得小心翼翼。白哉从她的表情上看出,她是真的不理解。

他没说话。让他把同样的话再说一遍,再将自己最隐秘的心情剖白一遍,对他来说太困难了。

名嘉回想了一下当天的场景,觉得还是应该解释一下。

“丰崎宗盛以前的确是我父亲的近侍。”虽然不觉得有必要对丈夫坦白有关前未婚夫的情况,不过既然白哉问了,且看上去还挺介意,名嘉自己心里坦荡,倒也没有继续藏着掖着,“我那时候还是宗女,继承人不得外嫁,父亲才选了他做赘婿培养。后来千熊出生,我们的婚约也就作废了,他去远征军的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