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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药师+乌衣魔教+魔教教主(235)



可才这么想,鼻间窜过一股味儿,小春便猛打了个喷嚏。

盯着这娃儿看了半晌,娃儿便眨着眼歪着头看他半晌。

而后小春笑:“我是哥哥,不是姊姊。”

“姊姊。”娃儿往小春胸膛依去,发现他怀里鼓鼓地磕得发疼,好奇地拉开小春衣襟,整颗头都给埋了进去,嗅嗅闻闻地钻了老半天。

“G,你这娃娃这生好奇,可别给闷死了。”小春连忙把娃儿从他怀里拉出来。

喂这娃儿吃了点豆腐脑,看天晚了还没人来接他,又问:“娃娃,你家里人呢?没人跟着你吗?”

娃儿摇了摇头。

“你家在哪里?”小春放了些碎银在桌上,抱着娃儿起身。

娃儿先是指了南街方向,后来倾头想了想,又指了北街方向,跟着再想了想,看着小春,又软软地喊了声:“姊姊。”

“好好好,早料到你不会记得了,我们慢慢找。”小春拉了拉因放了太多东西而下沉的裤腰带,说道:“你方才从哪里来的?”

瞧小娃娃这呆头呆脑只懂得叫姊姊、要人抱模样。便明白家在何方绝对忘光光。小春只得一步一步推,总找得到这娃娃家的。再不然,更晚点,肯定也会有人来找他。

一大一小便这么继续晃,肺腑里热气翻腾,小春虽然服了万灵丹再以内力强加压制体内乱窜真气,却也流了一身汗。然而这奶娃儿却也奇怪,大男人臭得很,他可偏不怕,还是老往他怀里钻。

小春被弄得痒了,笑了几声,连忙把这娃儿再抓出来打了下小屁股,要他乖乖坐好别乱动。娃儿扭了几下,总算安分坐好。

两人走着走着,在娃儿的努力回想下,走进了大街上一户宅子里。

那宅子看起来庄严气派,然而奇的是两扇红门无人看顾却不闭户,仿佛屋里主人正等着谁拜访似,大大敞开着。

小春抱着奶娃儿便这么登堂入室,直入大厅里头。

略微幽暗的厅里传来淙淙琴音,如急流如狂浪,波涛堆雪暗潮汹涌。

小春觉得琴声熟悉,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味,娟秀中流曳过尽风尘才得隐显的沧桑与妩媚,仿佛又像几度午夜梦回听过,谁曾经在他耳边多年弹悠悠弹奏,伴他入梦。

他脑海里浮现一个景象,一张榻子、一张古琴。

老老旧旧的木头带着些许岁月痕迹,磨损得几乎看不清楚之前工匠的雕工了,可弹出来的乐音却荡人心弦。

或许是那琴实在是好琴,更或许是弹奏之人,让人魂牵梦萦。

抚琴的是个貌若天仙冰雕玉琢般的少年,而缠绵病榻的是十来岁的自己。

小春见着自己望着那少年,伸出去的手抓着少年的衣角不肯放,而后少年把他的手用力扳开放回被子里,说着:“还睁着眼不睡,想死吗?”

那语气冷呼呼的,却也不是毫无关切之意。

“大师兄……等我好了……教我弹琴好不……”小春听见自己这般问。

少年忽尔笑了起来,娇颜如花,三分邪气七分妩媚,美得不像个男儿,可却又货真价实是个男子。

少年说道:“你活得下来,我便教你。”

恍恍惚惚之间,小春又想起了些东西,可脑袋整个疼得厉害。便在这时,左肩上那个地方烧热了起来,几乎要融了骨头的那种热度令他闷哼了声。

站不稳,他整个人跪倒在地,汗水不停地滴落磨得光可监人的黑石子地上。

“八爷!”他眼前出现了个女子,黑衣罗裙,素雅淡容,高雅脱俗,一看便不是寻常人家。

女子朝小春福了福身,而后抱起小春怀里的奶娃儿,奶娃儿喊了声“姊姊”,乖乖地被那名女子接了过去,两人退到一旁。

琴声一变,缠绵悱恻哀怨凄楚,其间多少缱绻无法言语。

小春这时脑袋的痛已经不只是被狼牙棒流星锤打到那么简单,而如同整个人被抓起来上下这么摔,摔到七晕八素地头晕目眩讲话也讲不出来。

他只想吼着叫那琴声别再继续,自己快给折腾死了。

几番努力,最后咬牙一撑,小春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自从闻得这琴声,心里头便像被什么给牵动了一般,跳得慌乱。

他踏着凌乱破碎的脚步,颠颠倒倒地往里头走去。

本想看弹琴的究竟是谁,却没想到拨动珠帘,便头重脚轻地往那把琴栽去。

琴声立止,他没如预料般撞得满头包,反而落入了一个带着馨香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