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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每天都在求保命[穿书](5)

作者: 陆夷 阅读记录

面馆不算大,拢共就七八张桌子,看得出来秦世子常来,不用掌柜招呼,自己带着纳兰珏直奔偏僻角落去了。一会儿要说点隐秘的事情,还是挑个小角落更为妥当。

纳兰珏既来之则安之,跟着秦归慕。

二人坐下一时也没说话。面来的很快,不愧叫大碗宽面,碗是寻常碗的两倍,分量很足,面看起来晶莹剔透,根根分明,面汤不过半碗,是煮到浓稠发白的大骨汤,碗边摆放着酱色的肉丁、翠绿的小青菜、被油烹到焦黄色的花生及白黄分明的鸡蛋等等配菜,看起来赏心悦目,闻起来只觉得香味扑鼻,真正的色香味俱全。

掌柜上完面,忙不迭的走了,生怕纳兰珏找麻烦似的。

秦归慕端过碗,感叹道:“不枉我等了十多天,看起来味道很不错。”

纳兰珏垂眸看了面前的碗好一会儿,才伸手端过来,闻起来味道不坏,他拿过筷子挑了根面条吃了口,吃起来也不错,甚至比在别处吃过的要好,让人胃口大开。

眼见二人吃的差不多,秦归慕放慢吃面速度,开始没话找话:“你看这个面啊,又长又宽,你看这个碗,又大又圆[注]。”

纳兰珏吃面动作一顿,抬头神色诡异看他:“世子爷有事说事。”

秦归慕尴尬的轻咳一声,看门见山:“纳兰大人相貌堂堂,才高八斗,年纪轻轻就是御史台的左副都御史,想来是京中很多大家闺秀的择偶佳选。”

“……”纳兰珏脸崩住了,“世子爷到底想说什么。”

“是这样的。”秦归慕四处看看,确定没人注意他们,才低声道,“纳兰大人如此完美,就没必要吊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我对大人只有敬佩之情,并无…并无男女之情,大人真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心神,强扭的瓜不甜,大人为何要断袖呢?”

纳兰珏不仅脸崩住了,心也崩住了。

秦归慕说完这些话后,偷偷摸摸看纳兰珏,发现这人神色一层不变,还低头慢条斯理的吃了几口面,他就有点懵,这是什么反应?

他眼睁睁看着纳兰珏吃完面,放下筷子,摸出帕子擦了擦嘴,接着转头看他,平静道:“世子爷恐怕误会了,臣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更不存在断袖。不知道世子爷从何处听见这等荒谬的言论?臣也好找人辩解一番。”

秦归慕愣了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时间二人之间的氛围尴尬的让人窒息。

“再者。”纳兰珏风轻云淡的再度开口,“我与世子爷交情不如从前那般好,只因道不同不相为谋。世子爷的远大抱负,臣无法苟同,只能分道扬镳,并非所谓的求而不得所致。”

秦归慕张了张嘴,可此时无论他问什么,都有几分不死心追问的嫌疑,于是他闭上了嘴。

他不说话,纳兰珏却好似被他那番话刺激到,又道:“如若世子爷还有这种顾虑,臣明日便向陛下禀明你已改正,无需再跟着我。”

“不不不不用。”秦归慕的手都快摆成虚影了,“不必如此,我在兰台学到不少东西,还要多谢大人。”

纳兰珏垂眸不说话,秦归慕也就不好在说话,场面再度冷下来。

少顷,秦归慕磨蹭开口:“大人吃完了?那走吧。”

纳兰珏起身路过柜台的时候,抬手放下银钱,也不问秦归慕,就那么走出去。

秦归慕捏了捏手,虽然误会解开了,但纳兰珏似乎生气了。

该怎么办呢?

出了面馆,纳兰珏牵绳上马,居高临下冷淡道:“臣与世子爷不同路,先行一步。”

秦归慕连连点头:“大人慢走。”

纳兰珏点头,策马就走,看其离去的背影,怕是气得不轻。

秦归慕想到贺景添,扯了下唇,也不上马,就那么牵着一路溜达回了王府。

是夜,已经躺在床上翻看兵书的贺景添正在琢磨,忽然房门被人推开,他一下子翻起来。

“谁?”

一身寒气的纳兰珏走进来。

贺景添见是他,又躺了床上:“你怎么大半夜过来了?”

纳兰珏一言不发到床边,一把薅住他的领子,兜头兜脸就开始打。

贺景添被打懵了,回过神来边躲边嚎:“纳兰珏!你疯了吧?再打,我反手了啊,你发什么神经?”

纳兰珏不说话,只下狠手打。

打到最后,贺景添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这段话引用吴亦凡的歌曲《大碗宽面》,并非原创。

☆、保命第五天。

贺景添哭的实在太惨,惨到纳兰珏下不了手,一把将哭得不成人形的贺景添丢到一边,纳兰珏总算开口了:“我是不是让你管好嘴?”

贺景添哭得顿住了,瞠目结舌的同时脸上还挂着可笑的眼泪鼻涕,仿佛在无声嘲笑,他愣了好一会,才讷讷道:“我,我就是嘴欠,和世子爷瞎说了两句。”

“说开心了?”纳兰珏问。

贺景添吸溜了下鼻子,不太敢回答。

“你是想看我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纳兰珏问,“贺景添,祸从口出知道吗?”

“知道。”贺景添讷讷回答。

“没有下次。”打也打了,说也说了,纳兰珏转身要走,却被贺景添抱住了腿。他神色微冷,冷冷道,“放开。”

“陪我喝一杯吧?”贺景添脸上泪水未干,两眼泪汪汪的,有点可怜。

纳兰珏:“不喝。”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没有。”

“那就陪我喝一杯,如果你真的不生气的话,你要是不肯陪我喝,那就是还在生气,纳兰,我求你了,一个人喝酒真的好孤单。”

一炷香后,屋顶上。

贺景添拎了两坛酒,递给纳兰珏一坛,自己拆了,先大口喝了几口,一屁股拍坐在纳兰珏身边,望着皎白的月亮,感叹道:“以你今日这怒火攻心恨不得要打死我的架势来看,归慕肯定和你说了些胡话,他会说胡话,肯定因为我和他说的那些话,如此看来,我这顿打挨得倒也不冤,就是有点疼。”

纳兰珏抿了几口酒,手指搭在酒坛边上,敲了几下道:“你有没有觉得他变了。”

“谁?”贺景添疑惑问,回过神来,‘哦’了一声,想了会说,“是有些不太一样,好比今日这事,放在以前,他绝不好直白问你,连旁敲侧击都不会,只会暗地里观察你,自认为时机合适时,才会与你摊牌。可今日他连夜都没过,就与你说了,委实不符合他以往性子。”

“除了这点。”纳兰珏敲坛子的手一顿,道。

“对我态度奇怪。”贺景添说,“这些时日见到我如临大敌,明明我什么都没做,他就把我划分到敌人的阵营,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纳兰珏睨了他一眼:“这事做的没错。”

贺景添知道他说的是今日之事,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厚着脸皮道:“我自认为对待他与待你无二,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

“不知。”纳兰珏又喝了几口酒。

“哎,我说,今日你两坦诚相待后,日后是不是就不用我在中间难做人了?”贺景添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秦归慕已经变了上,全心全意投放在二位故交僵持的关系上,他挤眉弄眼一阵子道,“是不是特别感激我?”

纳兰珏冷笑,感激?只怕往后他与秦世子的关系会更僵,不过他完全没必要告诉贺景添,从今日之事来看,这位贺统领依旧好心办坏事,他不想下次听秦归慕说出,纳兰大人,你这等天神之人,不该肖想我的肉体。

贺景添见他没反驳,嘿嘿一笑,自觉办成了一件大事,开心的喝醉了。

次日,秦归慕再见纳兰珏,行为举止间总有些不好意思。要说这事放在二十一世纪,他也能扯着开玩笑的皮敷衍过去,那套在这里,明显行不通。他不好意思,纳兰珏就跟个没事人一样,依旧我行我素,仿佛他没说过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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