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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世界抱有恶意[快穿](61)

作者: 长空无双 阅读记录

她见过隔壁那位的可能性非常低,那么强烈的直觉基本不会应验在她自己身上,即是说明,与那位有所牵扯的或许是云门或者云门中的哪一位人物……

然而这么说起来又不大能说通。俞雅接掌云门近三十年,对此也从未有过什么印象……难道是三十年前的事?

反正无论如何,她是懒得去探究的。

*

俞朝辞开车带着俞幼哈出去兜风。

没办法,狗子在隔壁丢了大脸之后活像得了抑郁症一样,饭吃不香,觉睡不好,整条狗趴在沙发上不动弹,还别说,连鄙视的眼神都懒得瞥出来了,看着一点凶残劲儿都没,叫俞朝辞都有点心疼。可是姑奶奶懒得出门,他只好代劳把狗子扛上车,带它散散心。

正好顺便可以去接个娄昭。俞朝辞循着导航绕来绕去,问了好几个人之后才在老区找到娄昭给的地址点……讲真,这么破烂的佛庙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看到是佛庙,他就想到了云门,可云门不是很有钱吗?为什么就不连门面都拾掇一下?他有点想不通,这地方别说地段不好,老区的人也搬得差不多了,如此偏僻闭塞且少人烟的地方,他连车子都开不进巷子,怎么还有人守在这里?

他摸摸鼻子,对云门中这些人的脾性算是有所了解了,连一个小姑娘都不计较生活环境?他看姑奶奶平素里对生活还挺讲究的,别想到其他人有够不修边幅啊。

一人一狗在外面踌躇了好久没打定主意进去,还没过多久就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绵绵软软:“进去啊,你们在门口杵着干什么?”

回过头,娄昭弯腰驮着一只大布袋立在那,站定的时候顺手把布袋放在了地上,甩甩手显然觉得重。无视俞幼哈忽然振奋起来的凶残眼神,歪头道:“……才来了你一个人?”

俞朝辞莫名感受到了一种嫌弃,有些意外:“对啊。”

娄昭眨巴眨巴眼睛:“可是我行李有点多呀。”

“没事,我帮你搬!”才刚来锦城,能有什么行李?

小姑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然后露出个神秘的微笑:“进来吧。”

俞朝辞很绅士地伸手帮忙拿布袋,一把拎起脸色就有些变,什么东西这么重!娄昭也不拦,笑笑扭头自己先走了,俞幼哈一个纵身也跟进去了,后头的人小心翼翼扒开袋口看了眼……咦,石头?

他拽着这一大袋块头不大但重量格外可观的石头,艰难地迈进了门槛。

外面看着破败,里头更破败。墙垣上的漆掉得差不多,上面写着的“佛”斑斓得跟个“拆”字一样糟糕。堆了不少杂物的院子里有个穿着僧衣的光头在躺椅上晒着太阳看小说。

“师兄早。”娄昭打了个招呼脚步不停就往一边的厢房走了。

“哦。”光头放下书,抬头看了眼,脸上架着副细框眼睛,模样竟然很清俊,没有头发并无损于他温和沉稳的气质。视线对上俞朝辞——后者愣了愣,露出个尴尬的表情。

“……师傅早。”俞朝辞道。

年轻僧人的注意没放在他身上,而是看着俞幼哈露出了一个饶有兴趣的微笑:“呦。”他起身来冲狗子招了招手:“这不是云师家的哈士奇么?”得了,估计又是云门的,怪不得娄昭要叫师兄。

俞幼哈迈着矜贵的步伐慢慢走上前,高傲地汪了声。

竟然是认识的?俞朝辞摸了摸鼻子,干脆利落抛下狗子循娄昭走的方向过去了。一进门就吓了一跳——满地的石头。他抓着布袋心有余悸:“为什么这么多石头?”

娄昭正在里面挑挑拣拣,把品相好的放在一边,闻言头也未抬道:“都是这些年攒下来的,姥姥不在了,我既然要出门,就都带出来了。前两天走了水路刚寄到,本来想在这里找人接手……都说吃不下。唉,昨天去银行开了个保险柜,把品质最高的那批寄存进去了,剩下这些除却自己拿来练手的,还有一批要处理掉。”

俞朝辞蹲在一边看她整理。艰难地取舍。

“这是寿山黄巢坑里出来的,”娄昭拣起一块,举给他看,“醉红,漂亮吧。这么大的块头少见哦。”

放到一边,又拣出一块:“这是白芙蓉,藕尖白,可润了,就是小了点,只能刻印章。”

“青田石,超高品质的封门青,”她说着又叹口气,“这样的好料,要不是有点路子,怎么漏得出来呢?”

俞朝辞听不懂她讲的名词,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这些石头确实漂亮。本来他对此也是不懂的,但他本能地想到姑奶奶珍宝架上放着的摆设,有些小心翼翼道:“很贵吧?”

“还是原料,不太贵,就是难搞。”娄昭指指不远处的那块料子,“鸡血石,那个价高。”

那石头颜色偏褐,并不太好看,但俞朝辞头毛都快炸了。鸡血石他还是知道的啊。姑奶奶架子上有块血色极纯的大红袍,据说二十年前就价值百万……玉石也是石,宝石也是石,现在的好石料价值飙升,所以这里随随便便大几百万的东西,就这么随地摊着真的好么?

俞朝辞目瞪口呆地看着娄昭将石料分为两堆,终于捶着腰直起身,甩甩手踢踢脚,笑嘻嘻看着他:“来呗,帮我搬行李。”她指指靠外这堆:“昨天刚联系了拍卖行,这些要送去清掉——剩下这摊品质一般,我留着自己练手。”

俞朝辞有些不解:“要卖钱吗?又不缺钱,这些你花了心思攒下来的,为什么不都留着?”

“哦,我妈妈年轻时成立个基金,慈善性质的,非公募……后来是我姥姥在管,姥姥去世之后,我打算继续把它撑下去,就需要点资金。”娄昭耸耸肩,“这钱总不能向师门讨吧——南边的宅子太老不值钱,我就没卖,现在手头也就这些料子还值点钱了。”

俞朝辞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这姑娘比自己还小得多,但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思想觉悟都叫他自愧弗如。在她面前,他好像才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孩。

出门看见俞幼哈。年轻僧人蹲在一边推着眼镜念小说,狗子老神在在占了躺椅的位置晒太阳,整条狗别提多慵懒多自在了。

俞朝辞:“……”

*

帮娄昭跑完拍卖行做好估价已经挺晚了,俞朝辞活像干了重体力活一样腰酸背痛。两人一狗回明园吃饭。相对于饥肠辘辘的两人来说,把狗粮嚼得叽嘎叽嘎响的俞幼哈就太欠揍了。

进门,狗子窜过去直奔它主子脚下了,俞朝辞决定先去冲个澡再下来吃饭,路过餐厅打算跟他姑奶奶打声招呼,抬头见她在那看信——这年头谁手里不是一只手机搞定全部?大概也就他姑奶奶这辈人还更习惯看纸质的文稿用纸笺来通信。娄昭用的是老掉牙的直板,这种放在现在就是妥妥的老年机,但她显然对现代智能通讯工具的适应良好,都跟他约好了明天去买个新手机,相对年轻人,他姑奶奶这种才真是跟现代社会脱节。

打完招呼,左看右看没见其他人,不由好奇:“花姨走了吗?”

“……走了。”俞雅漫不经心道。就像华珂自己说的,现在也没什么能拦着她了,那自在些又何乐而不为呢?华珂自觉前半辈子欠自己的就拿后半辈子来补足,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她也不觉得华珂那样有什么不对。

俞朝辞莫名觉得还挺可惜的。自家姑奶奶美是美,总让人不敢放肆。花姨长得也好,性格也开放,媚而不俗,妖而不艳,那种熟透了的性感着实叫他这种小年轻想入非非。

菜品极为丰富,一桌子,管家保镖花匠厨师都出来了,俞朝辞坐下才后知后觉,这大概就是变相的乔居宴。姑奶奶专门等着娄昭正式入住才开办,显然收养是妥妥的了。

娄昭一点也不紧张,笑嘻嘻举着杯中的果酒给诸位敬酒:“我叫娄昭,大家可以叫我阿昭,今天开始就会在云师身边常驻了,请大家多多指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