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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深渊的Ta(163)

作者: 九十九六七 阅读记录

三,和男人发生关系之后的那段时间,我的人生是灰暗的,可多亏一个善解人意的男人,他叫“安可”,是他让我走出了这片阴霾,让我觉得世间还有真爱,所以,我出轨了,我承认,我和一个男人出轨了,对不起大家,我接受任何质疑和批评。

四,和安可分手后,我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这片黑暗中能使我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做美妆博主了,在这里我能遇到很多善良的女孩子,和我分享快乐的事;

四,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我选择离婚了,我不会放弃任意一个孩子的抚养权,我的儿子是我的心头肉,我的女儿同样是我的掌上宝,我一定会替她讨回公道!

配图是一张赵韩洋梓的体检报告以及一份离婚协议书。

望着梁乃恩的长微博,赵韩洋梓瞬间瘫软在了椅子上,双眼一片空白,全身都在颤抖,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好一会儿后,她僵硬的而无力的身体才慢慢有了知觉,她颤颤巍巍地抱住自己的双臂,“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为……什么啊……”

赵韩洋梓呻吟。

我已经很听话了啊,我已经什么都妥协你了啊,我已经把一切都给你了啊……

为什么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让我踏踏实实过日子呢……

我没有求你让我过公主般的生活啊……

我只是求你能让我平平静静地活下去就好了啊……

“为什么啊……”

赵韩洋梓咬唇。

你明明就是个弯的,明明是你先和别人有关系,明明是你把疾病传染给我……

为什么我选择包容了你的一切,你却还要置我于死地……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也从未曾对不起你啊……

“为什么啊!”

赵韩洋梓抱着头嘶吼。

为什么人生要这么对待她!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背叛她!为什么没有人爱护她!

她站起身子,抱起地上的旋转椅,用力地砸在电脑桌上!

然后转身,挥手将玻璃橱窗了所有的手办丢在地上,举起破碎的电脑将她最珍贵的宝物一件一件砸得稀巴烂。

“为什么啊啊啊啊——!!!”

赵韩洋梓跪在地上,她的膝盖被手办的碎片割破,汩汩鲜血流淌,却已浑然不觉。

这时,手机响了。

她抬眼,来电备注:苏珊。

摁下接听键,对面是陈月洲甜美腻人的声音,带着恶魔般的蛊惑:“要,报仇吗?”

作者有话要说:#题外话#

早上因为某种神奇的理由被逼无奈去了看守所(一个内部结构类似于监狱的地方)

回来之后开心不得了,于是——

下本书的女主角就定这种进过号子的妹子了!【一个拒绝使用正常妹子当主角的人】

第92章 0.5.16

陈月洲约赵韩洋梓在九九庄园西附近的OUR’S见面。

OUR’S算是这片比较有名的夜店, 场子入门门槛高,DJ和主持都是帅气的外国男生,高台上热舞的姑娘面善还身材棒,整体氛围很好。

陈月洲包了个角落的卡座,一边向调酒壶里倒着棕红色的洋酒和冰红茶,一边瞧着身旁掩面泣不成声的赵韩洋梓。

调配酒勾兑好了, 他向分酒器里倒了些, 又将分酒器拿起, 朝着赵韩洋梓和自己身前的玻璃杯里倒了些许酒水:“喝吧。”

杯中的液体是橙色的, 昏暗的灯光自头顶洒下, 落在玻璃杯上, 折射出血红的光泽。

他举杯:“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第一次来夜店吧?在这里想怎么哭想怎么喊都行, 因为音乐声吵得别人根本就听不到你发什么疯。”

赵韩洋梓颤巍巍地伸出手,举起酒杯, 轻轻抿了些杯中的酒水, 发现味道不错, 就仰头一饮而尽。

陈月洲扫了眼她的左臂, 白色的雪纺袖口正微微渗着血。

他扬眉,打开饿了么跑腿, 点了些处理伤口的用品。

不一会儿,跑腿小哥将一大包东西送来, 陈月洲向赵韩洋梓靠了靠,抓住她的手腕,用手机手电筒打灯, 细细检查着她的伤口。

左臂上有数条割伤,最严重的一条伤口皮肉向外翻出,深处不断向外淌着血,而她本人却浑然不觉。

“不去医院吗?”他问。

“……”赵韩洋梓沉默。

“什么割伤的?”

“……”

“不是金属吧?”

“……”

“那我就当不是了。”

“……”

陈月洲将她的胳膊固定好,细细检查着每一处伤口,反复用碘伏和生理盐水来回交替冲洗,用镊子将残留在皮肤缝隙的碎屑一一取出,借着光看了看——

类似于塑料的东西,喷过漆。

“这么大的碎屑卡在这里,不疼吗?”陈月洲从最深的伤口里抽出一根2毫米的利刃,在赵韩洋梓眼前晃了晃。

“……”

“看来别的地方的疼痛,已经代替了这里的疼痛了。”陈月洲道,“正好,局麻药跑腿是买不到的,你不怕疼的话我就可以直接缝了。”

陈月洲戴上一次性无菌硅胶手套,拆开一次性缝合包,用镊子将针抽了出来,指尖微微向下方用力,细针穿入赵韩洋梓手臂的皮肤里。

线在胳膊上抽动的时候,赵韩洋梓微微拧了下眉头。

“还是会疼的吧?”陈月洲安安静静地做着缝合,面无表情,“你现在的年纪和你所承受的伤害,应该还不足以麻痹你的内心,让你连为人的疼痛都要丧失。”

“……”

“知道吗,我在急诊的时候接诊过一个偏远地区来的女性,四十出头了,生过六个孩子,来急诊的时候,怀的是第七个,当时在大出血,明明一般产妇都会哭爹喊娘,可那个产妇却基本没怎么叫嚷过。”

他道:“怀孕的时候是瘢痕子宫,医生早就建议过她不要再怀孕,因为她的子宫已经没有能力再承受去孕育孩子了。

继续怀孕——于她,于孩子,都是玩命,但她却依旧选择怀孕,知道为什么吗?”

“……”

“她在怀第一胎的时候,是个女儿,她被夫家毒打了,那时候她才20岁。

没有人劝她离婚,大家都说:你没有父母、你没有钱、你没有学历、你没有颜值、你没有任何活下去的资本……相比外面那个残酷的世界,只要你生出男孩子,你就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这些话,听着挺有道理的,对吧?已经生过第一个了,也不怕生第二个了,人生最坏,也不过是如此而已。”

“……”

陈月洲小心翼翼地抽着线:“于是,22岁的时候她生下了第二个孩子,还是女儿,她又被打了,第三个,还是女儿,她继续被打……那一年她27岁,营养不良、没有间断的怀孕让她早早患上了一堆关节疾病,上下楼都会累得半死。”

“……”

“29岁那年,她终于生出了男孩子,她说,那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光,因为没有挨打,坐月子期间天天能喝到老母鸡汤。”

陈月洲调整了手电筒的方向,继续做缝合,缝合线在夜店绚丽的霓虹灯下闪着七彩晶莹的光泽,“她以为她自由了,可相夫教子的第三年,夫家说了,一个男孩怎么够,得两个。

于是,她怀上了第五胎,男孩。”

“……”

“前前后后总共生了两个儿子和三个女儿,她的身材早已走形,如果说以前是丑,那么后来就是丑得不像个人。

夫家穷,先后送掉了三个女儿,她觉得,送就送吧。

三十五岁的这个女人认为自己功成名就了,可以安心了,以后可以安心做家庭主妇了。”

陈月洲用生理盐水将溢出的鲜血冲去,露出清晰的伤口,继续道:“可是,公公婆婆盯着她每个月的开支,买菜、做饭、穿衣和照顾孩子,多花一分都会被认为藏了私房钱。

三十五岁是女人的一个分水岭,她们很多人都在这一瞬间成熟了,意识到爱情、婚姻、乃至贞洁都一文不值,没什么比自己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