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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深渊的Ta(548)

作者: 九十九六七 阅读记录

陈月洲沉默。

他还以为要做什么呢,原来就是熔戒指啊……

多大个事儿啊……

这戒指又不是端琰哭着跪下求婚替他陈某人戴上的,而是他陈某人哭着跪下被端琰戴上的,熔就熔呗……

“是不是觉得我让你现在做的事情特别简单?”赵可歪着脑袋撑着头问。

陈月洲没说话。

“这个动作是简单,可是意义不一样。”赵可挥了挥手机,“你熔戒指的动作,我会拍成九宫格的照片,用我哥的朋友圈,发出去。”

陈月洲一怔。

这下总算明白了,赵可是要拍给端琰看。

可是,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赵可似乎认为自己对端琰有很深的感情,以至于这枚戒指有很深刻的意义,扔掉这枚戒指意味着逃避,可是通过朋友圈当着端琰的面在别的男人面前熔掉,就显得更像是一场合格的分手礼。

但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子的。

自己的确对端琰有感情,看到这枚戒指的时候的确会难受,但是,这枚戒指并没有承载他和端琰之间任何美好的感情,而是在自己几乎崩溃的时候被端琰戴上的枷锁。

每当看到这枚戒指,他虽然会想起对端琰的感情,但也会想起来自端琰的枷锁感。

熔掉,其实对如今被端琰背叛的自己来说,是个好事。

但是,如果一脸喜悦或者面无表情地熔掉,都不能满足赵可心中期盼的“仪式感”。

于是,陈月洲看着手中的戒指,深吸气了无数次,这才缓慢地挪动脚步,将戒指放入熔盘之中,拿起喷枪,一点一点瞄准,摁下高压按钮。

火光一瞬间包裹了他视线中的一切,望着那骷髅细弱无力的手在那枚坚硬的心上一点点熔化,包裹着戒指的蜡在盘中化为透明如泪的液体在盘中流淌,陈月洲仿佛又看到了那天,戒指包裹好的瞬间,他回头对着端琰伸出手,端琰微笑着说好看。

那一天,那个时刻,他曾经祈祷过,期望端琰永远只有那个时候的样子,再也不会改变。

可是,他以后,应该再也不会抱有如此期望了吧。

“浪子回头金不换”中的回头之所以金不换,不就是因为太难了吗?

既然心里明白这个道理,以后就不要去犯错了。

陈月洲垂下眼,不知不觉中,眼泪从眼眶滑落。

当泪水在下巴边徘徊的时候,陈月洲猛然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匆忙擦去眼泪看向赵可,一瞬间本能地想要解释眼泪的来源。

可赵可就那样撑着下巴,透过炙热而滚烫的火光静静地看着自己,什么都没说。

熔戒指结束后,赵可将一打资料丢给陈月洲:“看完之后签字,算是你的补偿,当然你可以不签,不签我就送你去中东,这次我说真的。”

陈月洲低头一看:《护理员劳务合同》。

他顿时感觉心口一动,那一瞬间,心中有种非常微妙的感情,仿佛在落地生根。

陈月洲将合同翻到最后一页,默默拿笔写上自己的名字:“我会好好照顾你,直到你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在此期间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赵可哼了声,扭头打算上楼。

但紧接着,陈月洲有些煞风景地叫住他:“不过,一个月5000元是不是有点少啊?这年头医院心脑血管科的护工都给开7000元呢。”

赵可:“……”

妈的,这个钱奴。

作者有话要说:题外话

最近实在是忙得吐血,今天无意中看了眼大纲,发现跑纲了【笑哭】幸好跑纲集数不多,所以从92修了文,抱歉啦。

第210章 95

所谓护工或者护理员, 泛指没有护士资格证但具有少量基础护理学常识、并从事照料病人日常生活护理工作的人的总称。

这个领域大多数人没有上岗资格证、入职入门门槛极低、薪水自然不会有多高。

在保姆范多阳眼里,赵可身边有自己照顾三餐起居,有司机外出接送,护理员其实可有可无。

如果非要说护理员有什么用的话,大概就是负责照顾赵可日常的身体状况,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吧。

可是, 这种时候找一个专业的护士或者医生来不是更好吗?干嘛找这种马上就要考试的医学考生?

思来想去, 保姆得出了一个答案:现在的小年轻人, 和好就和好, 戏真多。

顺便也不由地多瞧了两眼陈月洲:嚯, 真有手段。

陈月洲签好合同后, 窗外就下起了雨夹雪, 不一会儿,天色变得更暗了些, 鹅毛般的大雪便纷纷扬扬而下。

保姆走到赵可身边, 想了想, 小声道:“那她住哪儿?”

赵可正坐在沙发上戴着蓝牙耳机打电动, 听保姆这么问,摘下耳机冷漠道:“你觉得护工应该住哪儿?”

保姆想了想——

这套房子就三层加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只有一间小客厅用来做健身房,外加一个带迷你卫生间的小别间, 虽然里面放了张小床,但基本算不上卧室,供暖不如楼上, 而且通风不怎么样,最关键的是,赵可住二楼,如果让这姑娘住地下室,不方便二人见面;

三楼倒是方便二人见面,但是因为是楼顶,只有一间小客厅和一个大阳台,没有能住人的地方,而且赵可的颜料和作画工具都摆在那里,让一个护工住那么大的客厅不合适,赵可好像很不希望外人觉得他对那姑娘有任何偏私;

一楼倒是应有尽有,可是保姆间就一间,剩下的两个卧室,一间是留给赵可父母偶尔过来居住的,一间是留给赵可堂哥或者表姐过来居住的,至于还剩一间书房,空间和自己的保姆间比起来实在是太大,腾出来给护工的话赵可肯定会嚷嚷;

二楼倒是有个空着的小书房,里面只安了书架和单人的榻榻米,适合护工的身份……不过距离赵可实在是太近了,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答应?

思来想去,保姆道:“一楼保姆间我住了,现在就二楼那个拐角的小书房空着,我觉得那里挺好,跟你在一个楼层而且就在你隔壁,方便照顾……”

赵可:“谁让她上楼住了?当然是继续住地下室。”

保姆:“……”

行吧,你们小年轻人谈恋爱,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这一夜,雪下得特别大,但是地面的温度还比较高,落地的雪不断地融成水,陈月洲不得不关掉天窗的玻璃,可是房子一旦没了窗,就会显得特别压抑。

而且,地下室只有接触一楼地板——也就是房顶处有供暖,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单一的供暖无法抵消来自于窗户这边地面的寒冷,整个地下室湿冷湿冷的,而保姆给的毯子有些薄,导致陈月洲第二天因为太冷醒来特别早。

一起床,望着四周连窗户都没有的密闭空间,陈月洲有些烦,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么个牢笼里面继续住下去,必须想办法换个好点的地方住。

赵可如今虽然留下了自己,可是心中的那道“被出轨”的坎始终是存在的,那道坎不消失,赵可基本不能好好面对自己,那么这种扭扭捏捏的关系会一直存在,他必须想个办法,销毁赵可心中的那道坎。

今天是周一,负责照看赵可的医生按照每周的回访时间定期来给赵可做简单的体检,确定无恙之后,将一系列赵可身体的照顾事项列成表交给陈月洲,又拿了一份新的配餐表给保姆后离开。

中午的时候,赵可因为身体还有些困睡下了,保姆准备出门去采购,陈月洲原本也想出门,但是因为太冷了,他决定先叫个跑腿买件外套再外出。

等衣服的期间,陈月洲出门倒了趟垃圾,结果回去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房子的钥匙,进不了房门。

他原本合计着要不然叫赵可帮忙开个门,但是转念一想,医生说了,赵可现在精神压力远比身体压力要大,虽然良好的作息是好事,但是如果能睡个懒觉,未尝不是一个减压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