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狗带人生(10)
原主的五官,的确很适合这种比较明艳的妆容。
“为何把我打扮成这样?”我蛾眉轻蹙,不满的问,“这样好奇怪。”
身后的大丫鬟从镜子里看着我,笑眯眯的,“夫人吩咐过,要让大小姐展现最美的模样。小姐这样很美,真的。”
屋子里其他几个丫头也纷纷附和。讨喜的赞美一时此起彼伏。
我努力回忆着近来母亲的一言一行,忽然有所明悟,“家里要来客人?”
大丫鬟笑着点头,一边给我整理着略显凌乱的发尾,一边说:“据说是夫人娘家姐妹,您的姨母要来咱家呢。”
姨母?恐怕不止吧。
思及此,我在心里暗暗的嗤笑,很好,该来的躲不掉。
正想会会那人呢!
“为我更衣。”想通了的我笑了,起身,指使的丫鬟团团转。
第18章 [爱上自己]
家里今天格外的热闹,来来往往的丫头们个个喜气盈腮。
据说是母亲因为亲妹妹要来心情好,给下人们每人多发了一个月月钱呢。
也难怪氛围跟过年一样。
走进正厅,还不等我请安,母亲就招手把我唤了过去。
“甜甜今天真好看。”她仔细端详着我,然后满意的点头,并嘱咐我道,“待会儿你姨母一家就要来了,甜甜高兴吗?”
我笑嘻嘻的眨眼,“娘亲高兴,我就高兴。”
“就会哄娘开心。”我当然知道,母亲说是这么说,其实心里高兴着呢。这不,眼见得眉眼都更飞扬了些。
我笑着点头,大言不惭的吹:“也让姨母看看,娘生了个多么美丽的女儿。”
果然,这番厚颜自夸的话逗的母亲笑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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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那姨母一家为什么选在大清早的上门,害的我到现在也不能进食,难免饥肠辘辘。
要说关键时刻还是爹爹更宠女儿。
只见我的一个贴身丫头悄悄塞给我一个荷包,低声道:“老爷吩咐给小姐准备的小肉干,小姐且先垫垫。放心,切的很小,花不了妆的。”
我不动声色的接了过来,突然间变得很开心。
‘好吧,看在爹爹的面子上,今儿我就不主动挑事了。’
我心情甚好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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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天终究是不能善了啦。
非是我挑事,事到临头,计划总要跟着变化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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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卯时一刻左右,有下人来报姨太太一家的马车已进大门。
又过了约莫一刻,总算是见到了原主那传闻中远嫁到岭南荀氏的亲姨母。
以及,原主未来的糟心情郎,比她大三岁的表兄荀昃。
‘他认识她。’
――这是我见到小渣男的第一眼给我的感觉。
这就很有意思了。
我顺着母亲的意思,一一给姨父姨母一家见礼。
姨父姨母也笑容满面的送我丰厚的见面礼。并不住的看着我点头微笑。
见状,我的笑容不由得淡了些。
互相见礼过后,作为男主人的父亲便邀姨父去书房相谈。而母亲,则一边吩咐厨下速速备餐,一边意有所指的让我带“表哥”在自家里逛逛。
假如到现在我还弄不懂她们的脑回路,那我也就枉活这么多年了。
可是我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勉强,客客气气的请小渣男随我来。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身后两道炽热的视线究竟所为何来。
――姨母对我甚为满意。
也罢,且看在母亲高兴,我可以暂时摒弃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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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暮春,花园里的花微现衰零之态。
荀昃与我并排同行,并自以为我没有发现似的,时不时拿复杂的目光打量着我。
我也在心里计较着自己的打算。
对于未知,我习惯先试探一番。
毕竟察言观色这项技能,我早已锻炼的相当成熟。
于是,当走到一处灌木丛前时,我忽的扭头,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荀昃,“表哥为何这样看着我?可是被我的美貌所迷惑?”说着,我微微抬起了脸,任晨光仔仔细细将我的面容笼罩。
――记得我的大丫鬟们曾不止一次的赞美我,言道我在明亮光线下美的惊艳。
荀昃的眼神顿时变了,几分无措,几分痴迷,然后又迅速变作厌恶。
‘原来如此。’我无声的冷笑。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极其抵触看我的脸。若换作其他人这番表现,尚可称之为羞涩,但荀昃?
虽不解其意,我也察觉到,他在鄙夷我。
“表哥怎么不说话?开个玩笑而已。”既确定了心中猜测,我不免灵光一闪,冒出一个不怎么光明磊落的计划。
于是我笑得越发明艳。
荀昃又是一怔。我没看错的话,他那一霎那闪过的神色该是『愤怒』?
呵。越发有趣了。
“表妹对谁都能笑脸相迎吗?”荀昃突然站定,眉目含霜的盯着我,仿佛我是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语气更是集嫌恶与痛恨于一体。
十二岁的少年身姿倒也挺拔,隐隐也有几分玉竹萧萧之姿。
我故作不察,大大方方的点头,“毕竟我这么美,不多笑笑可不就浪费了?”
“哼,轻浮。”
啥?轻浮?小渣男,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完了。
但凡脑子没被屎糊住,都不会这么评价自己头一回见面的亲表妹。
那么问题来了,小渣男究竟因何如此愤恨原主?
我有一个猜测,但还需要外援帮我确定一番。
〖系统,荀昃是重生的,对吗?〗
系统先生这回甚至都没有现身,只在意识中肯定了我的判断,【是。】
〖可知他上一世命运走向?〗
【不知。非剧情人物,无法探测。】
这样么……
不知道也好,免得束手束脚。
“表哥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我忽地冷下脸来,“我好像没有得罪表哥你吧?还是说,表哥因为我不知道的原因天然的就对我存着偏见?”
也不确定是我哪句话触到了他的敏感点,荀昃整个人似是被激怒一般,神经质的颤抖,语气比刚刚更加怨怼,“你一个女孩子,随随便便就对着男人笑,一点也不矜持,简直放.荡――”
“表哥!”我疾言厉色的制止他的话,恰好余光里瞥见一团人影,我便故意抬高了声线,作出一副恼怒难堪的神情,“不知道我究竟哪里得罪了表哥?只因我笑了笑便惹来你这番不堪的评价!说我轻浮?放.荡?怎么,因为表哥自己脑子有病,我便连笑一笑的权利都没有了?满天下从没有听说过这种道理!表哥既然看不惯我,走就是了!又不是我求着表哥来我家做客的!我是不知道你们岭南究竟是什么奇怪风俗,莫不成你们那里像我这般大的女孩儿竟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窝在绣房里连半个人都不能见的犯人?若真是这样,那我倒要为姨母讨个公道说法!”
无论理直不直,声气必须壮!
这叫先声夺人。
至此,我不顾荀昃脸色青白张口结舌的神态,微微挺直了身子,义正言辞道:“我母亲与姨母好歹也是出自太原王氏之女,生来随性而为。自降生至出嫁,从没有受过半点委屈。我郝氏与母家王氏一般,自来不拘着女儿们打马踏春,结伴出行。却没想到,姨母嫁到你们荀家,竟连对着外人笑一笑也成了原罪?如此我倒要问问,这是哪里来的狗屁倒灶的道理!”
“甜儿,休的无礼。”待我话音完全落下,一旁才传来父亲喜怒不形于色的声音。
然后,脚步声越来越近,熟悉的熏香味慢慢笼罩了我。
我霎时红了眼眶,转身就扑进了父亲的怀里,抽抽噎噎无比委屈的告状:“爹爹!女儿实在不知何处得罪了表哥,竟能让他说出如此恶毒的话语……”
父亲安抚的拍着我的后背,转身,态度冷淡的对同行的姨父道:“小女无状,让妹夫见笑了。”然后也不管对方难看到铁青的脸,又怜爱的扶着我的肩膀,“岭南风俗毕竟与我们这不同,甜儿也要多体谅贵客的见解。大不了咱们这辈子都不去岭南做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