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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煲粥(46)

作者: ziy紫茵 阅读记录

“接到你们的电话,我就让他们过来搬东西了,还以为你们坐下一趟班车晚点到呢!”郑叔说完又指着那两辆空着的车,说:“货上完了,我们上那两个牛车吧!你们小伙子小姑娘家家没有坐过牛车吧,感受一哈!”

大家伙一起往牛车那走了几步,是没有坐过牛车,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太阳底下晒得出汗的几头大水牛,有些不忍心。

最后大家还是上去了,几个人一个车。仔细看的话,这些架车的人年纪都比较偏大,看着50好几了,农村磨人,更显老态。

“你们为什么是牛拉车,而不是马拉车?”孙琪问道,他们那边的乡下也有拉车的,但都是马,牛很少见。

“牛马都养的话费人手!养马,马不好犁地;养牛,牛还可以犁地啊!”郑叔笑笑的回答着。

牛车慢悠悠的走着,顺着一条河边的田埂,一会儿路过村子,一会路过铁道路口,天有些热,女生便撑着伞。

路过一个村子,有人家在办酒席,唢呐声鞭炮声响彻云霄,敲锣打鼓的,热闹非凡。

突然,看到楼上有人向地上奋力抛撒什么东西,人们蜂拥而上一时乱成一团,欢笑声、吼叫声、小孩们的争执声混杂在一起,大人细娃都在地上仔细地找寻着什么。

看着几人好奇的神情,郑叔便解释说这是在进新房,抛的是糖果和梁粑。大家好奇,便下了车,凑上前去,在田埂院坝边上捡回一些。

“这便是梁粑吗?”艾南好奇的问谢秀平。艾南,潘文斌,谢秀平和苏泽宇几人一辆车。

“就是糍粑,染了些颜色,切成小块。一般是娘家人送来庆贺,抛给大伙抢着热闹,也图个吉利!来看看你抢到了的是幸福安康还是万事如意?”谢秀平拿过艾南手里的两块梁粑,装模作样的说着。

“是什么?怎么看?”艾南一脸兴奋的看着谢秀平,期待着。

“抛梁粑的人说的祝福语是什么,你抢到的就是什么啊!笨!”谢秀平用手指戳了一下艾南的胸口。

“啊!秀平,你变坏了!都是小宇的锅!”艾南感觉自己被耍了,嗷嗷直叫。

谢秀平低声笑着,苏泽宇投给他一个看二傻的眼神,便不再理他。

走了几里路,又到了一个村子,又有人家在办酒席。

只听得锣鼓喧天,山歌响亮。又见几个妇女在追着几个小伙子到处跑,身上要么是花花绿绿的,要么是黑不溜秋的,脸上更是被糊的爹妈不认。

“国庆节办事儿的人家真多啊!他们这是咋啦?”艾南觉得这些吃饱了撑着了,把自己搞成那副鬼样子。

“接亲嘞!在打花猫!打亲家,越打越亲热!”谢秀平淡淡的说道。另一辆车上郑叔也给同车几人简单介绍着。

“这娶个媳妇真不容易啊!”艾南感叹!

“这算什么!你看那门口在唱山歌的人和那几排大碗。”

谢秀平指着主人家的大门口,他们走的路在砍上,主人家在砍下,刚好把堂屋里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欧买嘎!拦门酒!大土碗!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那么能喝了。喝不了,媳妇都接不回去!”艾南嘀嘀咕咕的说着。

茅坪村相对来说,地势比较平坦,又位于河边上,村子边上都是金灿灿的稻田,秋风吹来,一阵阵稻浪翻滚,在牛车上还能闻着稻谷成熟的稻香。

一路走来,茅坪村这边也能看到几家砖房。

到茅坪村的时候,正是下午两点过。村里的人正收活路回来吃少午。郑叔家院子里大家正在讨论着什么,热火朝天。

走近才知道,是趁着少午休息的时间过来领东西的,都是一堆老人小孩,唯独不见年轻人。院坝里,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你一捶我一锤的打着一个木巢里东西。

“今年的新糯米是早糯,已经收好晒干了。你们来啊,正好可以打点热糍粑来当少午。”郑叔说着,领着几人往院子里走。

第55章 茅坪村2

吃过东西,稍作休息,聊了会儿,得知郑叔今天去接他们,耽搁了半天活路,郑叔家地里还有一些谷子还没有收完。几人便提议去帮忙。

一路走到田地里,满田满坝,家家户户都在收谷子,老的,小的。

“为啥这一路见不着个年轻人?”

谢秀平好奇,虽说这些年,农村年轻人流行出去打工,但也没有像这茅坪村一样的,除了老弱病残,就没有见着个年轻的。

“年轻人都出克打工克了,就剩下我们这些老疙蔸带着小嘞在家喽!有些还整家都出克了,田地也不种了,有些田地少的便接过来种。”

“看到有人在外面打工挣了钱回来盖起了大平房,大家也都想好啊,就都约起一起克。在家种地就有颗饭吃,有酒有席,客亲来往都没有钱,就别说想要盖房子了。”

“我们这些老不死嘞也做不倒好多,就是种点谷子饿不死就成。那些出克打工的娃儿们,又没有什么文化,进的都是砖厂什么的,挣点血汗钱;轻松点嘞就去做些什么机械工具哦,据说经常加班,挣点钱哪有那么容易!”

“说是拿点钱回来请人帮忙,但是娃娃要上学,哪家亲戚请酒,大屋小事一盘算下来,一个子儿都不得了。寨子里家家都是老人娃儿,哪个都帮不到哪个。外面来的工要价又高,请不起们也舍不得请!”

一路聊着来到郑叔家田地里。这是一块干田,田里有两个十来岁的小男娃儿在割谷草,他们身后摆着两排整整齐齐的谷草堆,一直延伸到十多米外的打谷桶处。

谢秀平一看就知道,这是有人割,没有人打的原因。

只见郑叔下去就挨着打谷桶旁边抱起一小抱谷草,向身后扬起,往前砸在打谷桶边上,谷杆子搭在谷桶边沿,散开谷草,抖一下,谷穗上的谷子掉下来一大半,落在谷桶里。又是扬起落下三四次,换个面,再扬起落下三四次,直到谷穗上再看不到谷子,这才把谷草扔在一边。

几个人,应该只有谢秀平收过谷子,其他应该都是见过,自己没有上手过。怎么说呢,这是一个技术活,也是一个体力活。

谢秀平和郑叔教了大家一下,说了一些注意点,就让他们自己体验一下。

两个女生各体验了一下打谷子,便拿着镰刀老老实实的去跟两个小娃儿学割谷草去了。

谷桶是梯形体,四个面可以同时打谷子互不影响。几个大男生像玩儿似的,虽说没有什么技巧,倒胜在有力气,肯学,没多久,就上手了。

人多力量大,没多久,谷桶往前拉了一段距离,后面打过谷子扔在田里的谷草一堆一堆的放着,郑叔就去把谷草冒起来,立在田里晒着,等晒干了便堆起来,冬天的时候就可以用马刀铡了,得喂牛。

把打过的谷草冒完,郑叔又找来两只白色的塑料口袋,让大家休息会儿,先把谷桶里的谷子装一些起来。

人多做事不觉得无聊,再加上几人的新鲜劲还没有过,没多久就把郑叔家的谷子收完了,便跟着郑叔学冒草。

不过冒草真真是个技术活,有人看几次,自己琢磨着也能冒好,草冒儿立得挺挺的;有人手把手教了几次,硬是不得要领,好不容易冒得个,松松垮垮,像是要随时都散开了。

没多久,草儿也冒完了,郑叔赶着牛车来,几人帮忙把装好袋的谷子搬到车上。谢秀平和苏泽宇跟着郑叔卸谷子,要跑了好几趟,才拉得完呢。

田埂边上有一个大柳树,叶子开始黄了。剩下的几人把谷草铺在田埂上,躲着阴凉歇着,等郑叔们把谷子运完。

“艾南,你手怎么啦?”大家坐着,看到艾南左手食指包着一张创可贴,孙琪问道。

“没事,就刚刚拿谷草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艾南看着自己的手,刚划那会还挺痛的,伤口不大,也不是很深,就是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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