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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四十(39)+番外

最初,他并不知道这句“走了”是什么意识。直到回到家里,也没看到人,才明白过来,所谓“走了”是真的消失在这个家中。

他质问两个爸爸,对方去了哪里?

小爸爸抱住他道歉:“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一刻,两行泪水从眼睛里流了下来。

一如最初他突然出现的那般,他又突然消失了。如果不是这个家里有过他生活的痕迹,程尔以为,黑瞑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机场,背着黑色背包的黑瞑过了安检,顺利上了飞机。

飞机缓缓起飞,这座他长大的城市慢慢地收入眼底,直到变得豆丁大小消失不见。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是他和程尔的合影,是常彩叔给他们合的影。照片洗出来后,常彩叔便给了他们两个人。

看着照片上漂亮少年,黑瞑把它折了放进口袋里。

现在,除了背包,他身上只剩下一张境外全球通用的银行卡。这张卡是易信言给用他的身份给他办理的,里面有几百万米元。

如他所签的契约那般,在他得到自由后,将支付他一笔钱。

——再见了,程尔。

——再见了,爷爷。

——再见了,易先生,常先生。

——再见了,易平安还有豆豆。

这辈子,他们恐怕,再也不会见面了。

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不过是,他回归了原来的黑暗世界罢了。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莫名的,他的内心,有一丝刺痛……手指不由放在心口抓了起来。

高考过后,程尔把自己关在黑瞑的房间里,谁也不见。

他可真狠心啊,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消失了。双手捂住脸,程尔泣不成声。

几天后,他从房间里走出来。告诉两位爸爸,他要去米国上大学。

小爸爸抱住他:“好。”

不管他要做什么,他永远支持他。因为,这是他最爱的孩子。

☆、第三十一章:番外——青年篇

五年的留学深造结束,他也已成为22岁的青年。临别前,程尔与同学在酒吧聚会到深夜。他已提前给两位爸爸打过电话,过几天便回家。

是的,他该回家了。

两位爸爸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作为他们的孩子,至少要和弟弟一起分担公司里的工作,好让他们享受时光。

因此,他决定与弟弟一起接手家里的产业。

秋天米国的深夜很冷清。程尔向居住的房子去时,便想着抄近路走暗巷。因此,当他走入不常走的暗巷时,突然有种毛骨茸然的危险感。于是,他加快脚步想迅速离开这可怕的巷子。

但巷子突然传来枪声,还有人中枪的惨叫声。程尔吓白了脸,他撒开腿跑。

“砰砰砰”枪声再度响起。接着,有个用布巾蒙着脸的高大黑影向他扑来,把他护在怀里。

熟悉的味道袭来,程尔忍不住颤抖。

但对方因保护他,肩膀上中了一枪。鲜血溅到程尔脸上,他瞳孔放大。不给他反应的时间,蒙面男人便把他扛到肩上,迅速离开枪战中的暗巷。

一座废弃工厂,八个身着装备,腰间或手中拿着枪的雇佣兵看着程尔。而程尔,看着给黑瞑取肩头子弹的人。

他嘴巴咬着布巾,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医生用刀子划破他的皮肤,接着用镊子取子弹。黑瞑额头和背后冒出汗水。

直到把子弹取出,医生给他上药包扎才算结束。

弄好后,黑瞑没事人似的把衣服穿好。

“黑瞑……”五年不见,对方又长高了,满身肌肉的身体达到了一米九。他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对方了。没想到,在离开米国之前,就居然再次见到了对方。

“我送你回去。”黑瞑站起,褪去少年感的脸颊,变得成熟硬朗,也变得极其危险。

他牵住程尔的手,带他离开。其中一名金发碧眼少年雇佣兵吹了一声口哨。

在黑瞑把人带出废弃工厂时,少年说:“那个人,便是黑瞑口袋照片里的男孩吧。”

抽着烟,满身肌肉的硬汉说:“是他。”

一个女人舔了舔嘴巴:“他看起来真不错。”

少年嘲笑道:“你要敢对他下手,黑瞑一定会杀了你。”

女人耸耸肩。

其他人各有所思。

今天晚上,他们收到黑手党的雇佣,把躲藏的反叛分子灭门。但临近任务开始时,没想到跑进来一个人。结果双方枪战时,那人被卷入,而黑瞑也突然扑出去保护了对方。

最后,为了两个人的安全,只得把那无辜的路人带回来。

没想到,那漂亮得如同天使一样的男人,竟然就是黑瞑口袋里照片的少年。

车上,黑瞑开车送程尔回住处。

程尔有千言万语,但却不知如何开口。最后问道:“你的伤口,不要紧吗?”

黑瞑冷漠地回了一句:“没事。”

又是这句,又是这句。

程尔咬唇,他颤抖着声音说:“我们都很想念你。前年,柳爷爷生病去世了。直到死前,他依旧在挂念你。”

黑瞑沉默。

程尔眼泪控制不住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

黑瞑握着方向盘的黑瞑紧了紧——上帝真是在玩弄他,为什么要再次相遇呢?

把人送到居住的楼下时,程尔并没有下车。车子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程尔擦掉泪水,他颤抖着手握住黑瞑的手:“黑瞑,回来吧。”

黑瞑看着窗外,似乎在回避着他。

程尔哑声说:“我曾经对自己说,如果再相见,便不会再让你逃走。”

他不知道这些年,黑瞑都经历了什么。但看到那些雇佣兵,便能猜出,他在做着危险的事情。

“我的事情,与你们无关。”

“啪”地一声,他的脸上结结实实地被打了一巴掌。程尔红着眼睛说:“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这种话,是多么的伤人!他是他们家的一份子,他不许他把自己摘出那个家!

黑瞑想避开那双伤心又坚强的目光,但他知道,自己要是不狠心,对方是不会死心的。于是,他粗鲁地把人从车上扯下来。

“回去!”

程尔干脆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身:“我不会再放手了!”

黑瞑想打晕他,但扬起的手,无法下手。这个曾经被他保护的人,他怎么舍得打他呢。

“放手!”他只能用手,想把对方拉开。但程尔死死地抱着他,眼泪浸染他的胸膛:“我不放!”

两人的拉扯引起了附近巡逻的警察。眼看着警察过来,黑瞑只得把怀中的人拉上了楼。

灯亮起,程尔才发现,因为刚才的拉扯,黑瞑的肩膀被鲜血染红。在黑瞑想离开时,他把人压倒在了床上:“不要乱动。”

坐在黑瞑的腹部,双手摁住他的脑袋两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程尔豆大的泪水滚落,掉在黑瞑的脸上。

“黑瞑……黑瞑……”此时此刻,他只懂地叫着对方的名字。这一声声叫唤里,包含着各种感情,和千言万语。

黑瞑那可死寂的心,刹那感到刺痛。他双手抱住对方,程尔倒在他怀里大声哭泣。

“对不起。”紧紧抱着程尔,黑瞑哑声道歉。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黑瞑已经不见。

桌子上,他留下了一块银牌项链,牌子上,是他的名字。牌子的背面,是鹰与狼的纹路。

回到废弃工厂时,金发碧眼的雇佣兵少年问:“牌子呢?”

那块牌子,他们这团的雇佣兵都有一块戴在身上。说白了,就是死的时候,好辨认身份。同时,也是他们“鹰狼”雇佣兵的象征。

因为,他们可是全世界最有名的雇佣兵。

“弄丢了。”黑瞑说。那块牌,“弄丢”在程尔那里了。

金发闭眼的少年“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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