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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尤三姐的红楼新生活(75)

作者: 清云小谢 阅读记录

“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能得良人为伴,自喜终生有托,我在佛前虔诚的磕足了一千个头;他送了家传的鸳鸯宝剑为定礼,我于是将这剑放在枕边,每天要擦上一百遍,因为它是心爱之人送给我的礼物;就像一个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了一根浮草,我想我终于要脱离苦海,过上我想要的生活了;而且我也发过誓,他一日不来,我一日不去,他便一生不来,我剃了头发做姑子去;便来再好的人,也和我没有关系,我要等的,只有他!”

见柳湘莲只是发怔,她才又轻声道:“可是,他很快就来了!我喜出望外,尽力收拾打扮了去见他,没料到,他却是来退亲的!他说,这东府里面,除了那门口的两个石狮子,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他嫌我不干净呢!”

轻笑一声,她才又道:“我也不知道哪里不干净了,是心里,是身上,还是名声?我想都有吧!他都觉得我不干净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怕不是个死,他才能知道,我的心是干净的,我不愿这样!可是名声已经坏了,我能有什么法子呢?”

将雌剑隐在袖中,禇英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为那个因为性烈而逝的女子,“人都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果然很难啊,我这辈子是没这个福气了,所以,我只有一死以证清白!”

她突然将还剩了雄剑的剑鞘掷还给柳湘莲,“还你的定礼!”一边将那雌剑横在颈间,“不过一死而己,以三姐之烈性,轻而易举;除了你,她谁也不爱,连她自己也不在乎,所以她必死;你可以想见,她死得有多么惨烈!”

柳湘莲眼底的泪水慢慢溢了出来,一幕一幕,虽只是想象,却也足以让他黯然神伤,肝胆俱裂,让他心痛得无以言表。

可一切又合乎自然,好像事情本来就该是这样子的,这样的,难以阻止,又不可挽回。

“不,不会有这样的事,绝不可能!”柳湘莲一把抓住了她握剑的手,“她们都说你会编故事,我还不信;如今我信了……这个故事編得不错,我差点以为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我;而今你既然还好好的站在我面前,那么他不是我,你也不是尤三姐,你只是你!”

说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好了,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反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就是了。何必为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而烦忧呢?你是拿这个打比方,来说服我,帮你撮合陈经和你姐姐吗?这不是不可以,可是你没有必要,编出这么一大段故事来,倒教我怪伤感的。”

不但伤感,还很心痛,痛到无以复加的那种。

禇英顺从地雌剑收了起来,淡淡一笑,“你别误会,我可不想死;我既接了祖母和弟弟妹妹过来,便身负奉养教导之责;元绪还要读书,我的药铺还要开下去,我还要孝顺师父呢!”看着柳湘莲微红的双眼,不知为什么,她也感到特别难受。

柳湘莲深吸了一口气。

看得出,他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别瞎想,我就只当你讲了个故事,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咱们以后也不要再提此事,我也绝不允许此事的发生。”

“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呢?你就不想听听我姐姐的故事?你不想知道她的结果?”禇英犹有不甘。

“瘆得慌!”柳湘莲不容分说地拖着她往外走,“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可不理你了!若真想为你姐姐提亲,你这样不合适,咱们得找个机会!”

“什么?”见柳湘莲似乎已经开始在为自己筹谋打算,禇英反而愣住了。

“上赶着不是买卖,你懂吗?”柳湘莲看了她一眼,“男人的心思都一样,得到的太容易,他们就不会珍惜。”见禇英看向他,他突然想到自己这话很有歧义,本来想要解释一句,想了想又不知道怎么说,也就算了。

陈经一直在院子里等着,因为他很好奇,这位尤三姑娘明明要给他说一位绝色的姑娘,这柳湘莲却一把将她拽走了,什么意思嘛!

见两人走了出来,陈经忙迎了上来,却见他们表情都有些异常,禇英像是刚刚哭过,眼泡都是肿的,柳湘莲眼角也似乎有泪光,不由得就有些尴尬,心道这俩该不是吵架了吧?难道是为了他?

不得不说男人胡思乱想起来也是够可以的,柳湘莲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走,陈经兄弟,我们一边说话。”

不知道柳湘莲和陈经说了什么,就见他连连点头,还不时好奇地看一眼禇英,最后还在柳湘莲胸前捶了一拳,一幅兄弟我懂你的样子,然后就继续去搬箱子了。

禇英不由好奇,“你和他说什么呢?”

“猜猜。”柳湘莲得意地笑了,片刻后却又忍不住告诉禇英:“我说我俩吵嘴,你说气话呢,不过这会子又好了。你放心,二姐的事,包在我身上,我定让此事圆圆满满。”

禇英白了他一眼,上楼去找何妈妈了,柳湘莲又在后面道:“你今晚早点睡,不要再熬夜看书了,明天一早我过来接你;早上想吃点什么?我买了给你带过来!”

啧啧,酸死个狗。

陈经听不得,扛起个箱子直接走了。

船行七八日后,到达板渚。

正是八月十五,一轮满月早早挂上了天空。

入夜后,禇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船头甲板上。

想着上一次坐船,她还和姐姐在一起,这次却分开在两地;算着日子,秦可卿差不多该病死了;再过半年,道观里修行的贾敬也要故去,因为在这之前,宫里的老太妃薨逝了,是国丧,两府没有主事的人,留下尤氏报了产育在家,谁知贾敬又突然死了,于是尤氏只好独自打理公公的丧事;一个人也确实力有不逮,于是她又叫了郑氏和二姐来帮忙。就在这个时候,贾琏看上了二姐,开始和她眉来眼去,而二姐的悲剧也就从这里开始。

能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把二姐顺利的嫁出去吗?

有郑氏这个绊脚石在,禇英一点把握都没有。 

她又想到金陵家中的祖母和弟弟妹妹们,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不过想到有师父在那里,她又觉得一切都很安心。

正一个人闷闷的想着,就听到后面熟悉的脚步声响起,轻快又矫健,不用看,一定是柳湘莲。

“夜深露重,怎么一个人在此处?要看月亮,那可以让何妈妈陪着你呀?”柳湘莲见她穿的单薄,便问。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关心一个人。

“还好,今夜不怎么冷,”禇英看着那轮圆月,有些惆怅:“我们可还有几日才到家呢?”

“少则四五日,多则七八日。怎么了?”

“唉,横竖是赶不上了。”禇英叹了口气,再过三天就是她和元绪的生日;很久以前,她就开始策划,在这天要好好的庆祝一番,要让元绪有一种归属感,也要让她自己有一种紧迫感;因为她扇动的蝴蝶翅膀,一些事情的发生可能己不在她的预料之内,特别是贾府;而二姐还被迫呆在那个地方。

虽然临走的前一天,她和二姐推心置腹的说了好久,她只希望二姐自己能争气一点,哪怕郑氏糊涂昏聩,只希望她自己不要错了主意,面对贾府男人的勾搭,她得学会拒绝。可是她又怕二姐禀性软弱,根本受不住郑氏的胁迫。

时间已经不等人了。

“怎么说?”柳湘莲干脆也在她身边的甲板上坐了下来。

禇英想了想,就干脆把自己的担心都告诉了他。经过前几天那事,柳湘莲似乎改变了许多,对她的一切都分外小心起来。而她的事情,她也都不再避讳着柳湘莲。两个人似乎已经有了一种默契,虽然谁都没有提起,却都已经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有你这么个一心一意为她打算的妹妹,你姐姐也真是有福气。”柳湘莲看了她一眼,语气比以前温柔多了,“别担心,一切我都安排上了;东府那边,暂时没人敢打你姐姐的主意;至于以后,咱们可得想办法了,按你这一说,要先退亲,还要让你母亲同意把二姐嫁给陈经,这很难啊!”